電話裏雖然說得委婉,但我還是從那些話語還原出了事情真相。
媽媽每次頭疼發作,就被沈南棠帶到這所精神病院,任由醫護毆打她,強行給她注射鎮定藥物,直到她虛弱暈倒為止。
離開前她們還對媽媽進行催眠,讓她忘掉這段記憶,以為自己在接受療養。
而病院的背後正是沈南棠的生母—程靜。至於她建病院的錢,都是從我爸那拿的。
我爸,不僅收養沈南棠,全心全意給她鋪路,每年還花著幾千萬養著她媽!
我氣到發抖,而媽媽為爸爸默默做的一切,在真相麵前,全都成了笑話!
我也是無意間發現媽媽抽屜裏的文件,是一份心臟捐獻證明,捐獻人是媽媽,接受人是爸爸。
媽媽把心臟捐給了爸爸,自己則換上了豬心,因為嚴重的排異反應,這兩年越來越頻繁頭疼抽搐。
“如果你們還把我當姐妹,那就來醫院一趟。”
我對著電話那頭說道。
訂婚現場。
穿著高定禮服美麗明豔的沈南棠挽著傅彥,傅彥卻有些走神。
他還在想著我說退婚時毫無波瀾的表情,明明之前,我還非要和他訂婚不可。
“沈南梔?你怎麼會來?!”
忽然現場開始騷動,我滿身繃帶坐在輪椅上被推了進來。
沈南棠麵色陰沉一瞬,接著立馬和煦上前噓寒問暖,“姐姐,聽說你不僅瞎了,子功也被摘除了?我都跟你說不要玩太花,你非不聽,唉。”
我不想理會她,在四處尋找爸爸,我要把沈南棠和她媽程靜關了我媽的事告訴他。
傅彥攔住了我,“我就知道你說你願意退婚的話是假的!你到底要糾纏我到什麼時候!沈南梔,你不覺得自己很惡心嗎?”
“我告訴你,我喜歡的是南棠,你連給她提鞋都不配,別癡心妄想了!”
傅彥的話讓其她賓客的眼神都往我們這看了過來,無數鄙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握緊拳頭,又無力地鬆開。
不遠處正在招呼賓客的爸爸皺著眉走來,他旁邊跟著嫵媚動人的程靜。
雖然我看不見,但推著我輪椅的姐妹告訴我,他們看上去像是一對璧人。
我還沒開口,爸爸就沉著臉喝道,“你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容易嚇到別人嗎?沈家的臉都被你丟幹淨了!還不快回去!真是和你媽一樣上不了台麵!”
“媽媽現在被關在精神病院你知道嗎!就是被你的好情人和好養女關起來的!”
“你胡說八道什麼!你就這麼見不得你妹妹好,非得搞破壞!”
爸爸怒氣也上來了,“你媽上午來醫院鬧,現在你來訂婚宴鬧,你和你媽是不是都腦子有病!來人,把她趕出去!”
我愣住,原來媽媽早上真的來過…
我想問爸爸到底把我和媽媽當成了什麼,可忽然失去了和他對峙的勇氣,恐怕他早就知道沈南棠母女對媽媽做的事,一直被蒙在鼓裏的隻有我和媽媽。
“我自己會走!”
我讓姐妹推我離開,可還沒回到醫院,就被一群黑衣男人攔下了,他們二話不說,就衝我們大打出手。
盡管我們拚死抵抗,但體力差距懸殊,姐妹被打暈扔到路邊,我也被拖拽進陰暗的小巷,男人們不顧我的哭喊,撕開了我的衣服......
我再次被折磨得不像人形,倒在地上奄奄一息。陰暗處沈南棠走出來,她的手指狠狠戳進了我的眼睛,我痛呼出聲。
“沈南梔,你知道的挺多啊,連我媽的精神病院都被你查到了?但有什麼用呢,你和你媽一樣就是廢物!”
“你給阿彥輸血輸到休克,你媽更是把心臟給了爸爸,可他們不還是離開了你們?你說你乖乖當乞丐不好嗎,非要回來擋我的道!這樣吧,你當狗從我裙子下爬過去,我就給你還有你廢物的媽媽留個全屍。”
可我沒有如她所願跪地求饒,而且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沈南棠心裏忽然有些不安。
我慢慢衝她舉起了正在通話的手機。
對麵傳出了爸爸顫抖的聲音,“你說什麼?給我心臟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