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的兩個星期裏,江尚青始終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
雖然同住一個套房,他卻什麼都沒有對我做,甚至連不經意的觸碰都刻意避免。
但他會紳士地為我拉開會議室的門,在應酬時替我擋酒。
甚至在客戶對我出言不遜時直接終止合作。
回程的飛機上,我疲憊地靠在椅背上。江尚青遞來一杯溫水:“辛苦了。”
我接過水杯,瞥見手機屏幕上宋霖發來的消息。
「老婆,出差順利嗎?我在咱們結婚紀念日的餐廳定了桌,給你接風洗塵。」
我想,他大概還是在意我的。
我直接去了餐廳,卻被告知人已經走了。
我有些納悶,一瞬間,想到了無數種可能。
他怎麼了?生病了?公司有需要緊急處理的事情嗎?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又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我打開家人定位,在一間小酒吧找到了他。
等我趕到酒吧的時候,他已經喝到趴在桌子上爬不起來了。
“老公?”
我拉他起來,輕輕拍他的臉。
他懵懵的睜開眼,眼見是我一把抱住了我:“月月,我要完蛋了!”
隨著他斷斷續續的敘述,我的心一點點沉下去。
他做項目沒有進行背調,直接把百分之三十的定金打了過去,造成了五百萬的虧空。
這對現在的我們來說,無異於天文數字。
我們的房子和車子都有貸款沒還完,就算能抵押,加上存款,滿打滿算也就才不到兩百萬。
“報警吧。”
“不行!”他激動地抓住我的肩膀,“報警的話我就完了!我的前途,我的名聲,我這輩子就全完了!月月,現在隻有你能救我了。”
我看著他通紅的眼睛,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你再去陪江總睡一覺,他肯定能幫我補上這個窟窿。”
啪!
清脆的耳光聲在酒吧裏響起。
我顫抖著收回手,看著眼前陌生的他。
“宋霖,你瘋了嗎?”我的聲音都在發抖,“我是你老婆!”
他跪在地上,抱著我的腿:“月月,求你了,就這一次。”
我閉上眼睛,淚水無聲滑落。
耳邊響起江尚青那天的話:「我賭宋霖會主動把你送上我的床。」
宋霖被揮開手後,又緊緊抱住我的腿,涕淚橫流,說話都語無倫次。
“就隻是睡一覺就行的月月,江總答應過我,他不會做其他事的......求你。”
我緩了緩急的有些大腦暈眩的狀態,深呼吸,努力安慰自己。
他隻是被突發事件給嚇到了而已,等他酒醒了之後就不會這麼不理智了,到時候再看怎麼解決這件事。
盡管心已經涼了,但我還是選擇自我蒙蔽。
我放緩了語速,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些。
“宋霖,這個我不能答應,我是一個人,不是被你當做籌碼的工具,你自己好好想想。”
說完,我掰開他的手起身。
宋霖直愣愣的坐了一會兒,嘴裏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說什麼,我沒有理他朝門扣走去。
在我走出酒吧前,宋霖追上來拉住了我的手,麵露愧疚。
“老婆,剛才是我不對,我昏了頭,咱們夫妻倆結婚之後就沒來過酒吧了吧,趁今天這個機會一起放鬆下。”
他懇切的看著我,像隻可憐巴巴的小狗。
我沒有動,隻是靜靜的看著他。
他連忙補充道:“我保證不再提要你陪江總的事情。”
聞言,我懸在心上的大石頭悄然落了地。
他自己能想通,就再好不過了。
我跟著他走回座位上,握上他的手。
“你能想通就好,明天我們先去報案,後麵就看公司怎麼處理,大不了就不幹了,咱們一起創業去。”
“嗯,我都聽老婆的。”
“來老婆,你嘗嘗這個雞尾酒,味道可好了,是你喜歡的酸甜口。”
我沒有絲毫的懷疑,接過他手裏的雞尾酒就喝了下去。
“謝謝老公。”
酒剛一入口,我就察覺到不對,酸甜的味道中夾雜著一絲苦味。
隻稍微一動身體,就感覺到腦袋一陣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