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到傅安舟的身體僵住了,手機鈴聲響了起碼半分鐘,他才掏出手機掛斷。
結果剛掛斷,對方又來電話。
我感覺到傅安舟的視線落在我身上許久,再次掛斷。
“滴滴,傅安舟愛意值32,宿主恢複視力!”
突然重見光明,我不適應地眨了眨眼睛,傅安舟抱著我,係統滴滴聲不斷響起。
“滴滴,傅安舟愛意值45,宿主恢複聽力!”
“滴滴,傅安舟愛意值64,宿主右腿痊愈!”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傅安舟。
也許是上升的愛意值給了我勇氣,我拉著他的衣袖。
“傅安舟,今天你陪我好不好?”
傅安舟聽見我的話點了點頭,他的微信消息卻一直在響。
“安舟哥哥,婚紗店外麵全是記者,說我買不起婚紗,你答應我的“一生一世”怎麼還沒送來呀安舟哥哥,我一個人在這裏好害怕!”
傅安舟扶著我,說出的話卻是那麼冰冷。
“現在楠楠更需要我,你快點把婚紗拿出來,我明天再陪你。”
傅安舟的語氣不容置疑,我還來不及開口,係統已經響起一堆提示音。
“滴滴,傅安舟愛意值41,宿主失去視力!”
“滴滴,傅安舟愛意值23,宿主失去聲帶!”
“警報警報,傅安舟愛意值6,即將清零!”
我張了張嘴,嘶啞的嗓子啊了兩聲,卻再也說不出話。
傅安舟拽著我的手按上指紋,解開第一道指紋鎖。
第二道鎖是密碼鎖,他輸入他的生日,解鎖成功。
第三道密碼鎖,他輸入我的生日,密碼錯誤。
輸入他的生日,密碼錯誤。
最後一次機會,如果輸錯就會引起婚紗自毀機製。
他狠狠抓著我的肩膀,推著我上前,應該是想要問我密碼。
我無助地搖頭,看不見也聽不見的狀態讓我無比慌張。
傅安舟好像匆忙走了,我摸索著地板,按照記憶打開房門,卻因為看不見路滾下樓梯。
我感覺鼻子和口腔都湧出一股腥甜。
“滴滴,傅安舟愛意值0,宿主將在一分鐘後徹底死亡。”
我往前爬,不知道自己在哪裏。
木質的觸感告訴我,這是門口的櫃子。
當年傅安舟發病時就會躲起來的櫃子。
“滴滴,還有30秒,宿主徹底死亡。”
多可笑,我用了九年時間才讓傅安舟對我的愛意從0變成99.
可是從99變成0,隻在他的一念之間。
我摸索著打開櫃門,強撐著難受,坐在櫃子裏。
人死之前真的會有走馬燈,我仿佛看見當年的傅安舟也這樣躲在櫃子裏。
我們相互擁抱,是彼此唯一的依靠。
傅安舟,過去九年我教你做飯,教你創業,我教你什麼是愛。
我教你的最後一課,叫做離別。
“滴滴,傅安舟愛意值1,因為宿主已死亡,將以靈魂形式在本世界停留24小時。”
我死了,靈魂形態的我看得見聽得見,還能自由飄蕩。
我看著我的身體就這麼倒在櫃子裏,永遠停止了呼吸。
家庭醫生匆匆趕來,也許是傅安舟不放心我的安全,特意找來的醫生。
他順著血跡來到櫃子門前,以為我在賭氣,苦口婆心勸我出來。
“太太您何苦呢,您還不了解傅先生嗎,他就是重感情。您快出來吧,在櫃子裏多難受啊!”
我不想再看這些,飄到婚紗店裏,傅安舟坐在沙發上背挺得很直,這是他極度緊張的表現。
宋若楠穿著“一生一世”不停的轉圈展示,他卻繃著嘴角,臉上麵沒有一絲笑意。
“安舟哥哥,明天你陪我去遊樂園玩好不好!”宋若楠搖著他的手臂撒嬌。
我以為傅安舟會欣喜若狂地答應,畢竟是他九年都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能不顧我的安危,執意保護的白月光。
可是我卻聽見傅安舟冷冷的,拒絕的聲音。
“哪天都行,可是明天不行。明天是我和昭雪的七周年結婚紀念日,我要陪她的。”
他的表情是那麼虔誠,似乎我是他的此生摯愛。
下一秒,傅安舟的手機響起,他接起電話,變了臉色。
“誰死了,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