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眼,林婉柔站在我的病床前哭得梨花帶雨。
“夏姐姐都怪我,是我不好讓你受傷的。”
我一言不發的看著她。
若不是我反應快,她推我的那一下,我怕是早就命喪黃泉了。
陸景淮溫柔的安慰著她,“笨蛋,她是我的保鏢,保護你是她的本分。你的命比她的命重要,乖,不要哭了。”
隨後他小心翼翼的為她擦去臉上的淚水,眼中的疼愛都要溢出來。
傷口很痛,卻比不過我心痛的萬分之一。
林婉柔輕輕點了點頭,轉過身善解人意的說,“夏姐姐,這裏的醫生是我的朋友,你有事情叫他就行。”
我勉強扯出一個笑,“謝謝陸夫人關心。”
當初我不知道替陸景淮受過多少的傷,更嚴重的我也挺過來了。
兩人走後,我忍不住沉沉的睡了過去。
在夢中,我緊皺的眉頭似乎被冰涼的手指撫過,冰的我下意識側了側頭。
恍惚間,我好像聽到一聲歎息,似乎陸景淮輕輕的叫了叫我的名字。
但那肯定是錯覺,冷若冰霜的京圈太子怎麼會拋下心上人來找我。
即使曾經感情最好的時候,他在床榻之間也不曾這般溫柔。
再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陸景淮坐在床邊,不知等了多久。
我心漏了一拍,剛要起身,卻被他按下。
他眉頭緊蹙:“你知道錯了嗎?”剛剛跳動的心重新變得死寂。
我沒有反駁。
“對不起,沒有保護好夫人。”
他沉默片刻,輕歎一聲。
“用最好的藥。”
他走後我才知道,他和林婉柔的婚禮提前了。
正是一天後,我離開時。
家中的保姆神神秘秘的告訴我,那天是陸景淮抱著我下的山,回來後還特意吩咐給我做點養病的飯菜。
保姆的表情十分耐人尋味,“陸總可從來沒對誰這樣過。”
我苦澀的笑了笑,這是陸景淮慣用的手法,恩威並施。
隻是這一次,我不會再上當了。
我默默收拾東西,在他身邊這麼多年,我的東西卻少得可憐。
隻有一條項鏈被我珍藏。
那項鏈是陸景淮當時救下我,他為了安慰痛哭的我送的。
這麼多年我從未摘下。
我手指撫過項鏈上的紋路,最終還是將它解了下來,放在一邊。
既然決定離開,就得斷的幹淨一些。
還有一天,就可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