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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蛾飛蛾
懷風

飛蛾



男朋友的白月光回來了,毫無意外我又成了被拋棄的那個。

我傷心欲絕,望著從男朋友那裏搞來的兩億巨款,不爭氣的眼淚從嘴角流了出來。

女人呐,一旦不沾情愛,飛黃騰達和前程似錦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1

我要和我的摯愛結婚了。

似乎從前承受過的痛苦都在偷偷看到他準備的鑽戒的那一刻變成了值得。

我叫許惜辭,回家路上我特意給自己買了一束熱烈的向日葵,臉上的笑容就沒下來過。

他叫傅長舟。

是名副其實的富n代,也是我的頂頭上司,但性格謙遜為人正直,似乎一點也沒染上他們圈子裏的惡習。

在我眼裏,他是獨一無二和世間僅有。

一遍遍在腦海裏演練他單膝跪下,帶著滿目星河問我願不願意嫁給他的樣子。

一向沉穩的我再不複冷靜自持,本已經遍體鱗傷的心臟充滿了熱忱的愛戀。

於是當晚,當他坐在床邊抽煙,叫我去負責分公司業務的時候,我的腦子裏轟的一聲,什麼情緒思維都在那瞬間冷了下來。

“好端端的怎麼要我去分公司?”我從床上坐起來問他,扣上了襯衣的扣子。

“沒什麼,”我從他的聲音裏聽不出任何情緒,“你比較合適,最近總部這邊不太平。”

我歎了口氣,還算是信了他的說辭。猶豫了片刻,還是忍不住從後麵抱住了他,“長舟,我已經28了,這一去分公司最起碼三年。”

28歲,女人最好的年華即將消失了。

從二十四歲接受他的追求,如今已經過了四年。

我很少向他表露我的脆弱。

我已經過了懵懵懂懂隻有愛情的年紀,我不會不負責任地把自己的垃圾情緒丟給他。

這次他卻掰開了我的手,吐掉了未點著的煙,沉默片刻,起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那天,我沒有等到鑽戒和求婚。

日子總不會因為什麼意外就過不下去,因為下個月就要調去十萬八千裏外的分公司做副總,公司裏多了很多來祝賀的人。

不想再去深究他們是真心祝賀還是落井下石。

畢竟無論如何,這場明升暗降的調任都是總裁傅長舟蓋章承認的。

不會因為誰的不滿或者開心而改變,更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閑來無事的我坐在洗手間最裏側刷著視頻,卻聽到外麵幾個新來的小姑娘和熟悉的聲音嘰嘰喳喳地討論著什麼。

話題中心儼然是傅總、訂婚、青梅竹馬。

聯想到最近發生的事情和傅長舟的態度,真相已經快要浮出水麵,但我卻不敢去麵對。

我愛傅長舟。

等到她們聊完走了我才出來。

望著鏡子裏麵容精致、氣質出塵的女人,我抑製不住想到了大學剛畢業那會。

和談了四年的男朋友分手,我一氣之下來到了這個城市。

住在三十平的出租屋,穿二十塊的衣服,小心翼翼地經營著稀巴爛的未來。

傅長舟強勢地闖入了我的生活,送我下班給我煮粥。

但我不敢再相信什麼人是我的救贖,畢竟上一個這樣對我好的人最後把我扔進了地獄。

“我們不合適。”

那兩年裏,我不知道重複了多少次這句話。

隻是愛意和喜歡每天積累一點,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到了我已經控製不住的地步。

那時候媽媽突然住院。

看著飛了三百公裏幫我一起照顧媽媽的傅長舟,我頭一次擁抱住了他,那天我在他懷裏哭得不能自已。

在開滿玫瑰的路燈下,我對他說:“我們在一起吧。”

“寶貝,我會好好保護你的。”那晚,溫潤沉穩的傅長舟第一次失態,臉上堆滿了得償所願的笑容。

水龍頭嘩嘩地淌著水。

不知道多久,我才反應過來,就著那水洗了洗手,閉了閉眼走了出去。

一路暢通來到了總裁辦,因為時間已經不早,大部分人都下班了。

我知道傅長舟總會晚走。

那會我們剛談戀愛,而他剛接手公司。

在所有人都走後,空蕩蕩的辦公室裏總會有我倆拚命改方案做策劃的身影。

那時候我還很怕黑,頂樓總裁辦就是我倆常年加班熬夜的最好去處。

我們常常一熬就是一夜,囫圇睡兩個小時又開始一天的工作。

他總愛在床上從背後抱住我。

“再過兩年穩定下來,我拚命補償你。”他說。

那時候我們可真好啊。

經曆了初戀的傷害,我本已經不再戀愛腦,本不該再相信那些愚蠢的承諾和誓言。

但是他是傅長舟啊,他那麼好。

我又一次陷入了愛情的漩渦。

記憶遠去,逐漸模糊不清,我聽見傅長舟溫柔的聲音從總裁辦公室未關嚴實的門縫裏傳出來。

“月月,頂層旋轉餐廳,嗯嗯,今晚八點,沒事,你慢慢來,上次送你的那個造型團隊用著怎麼樣,如果不合適我現在給你換?你是明星肯定需要這些東西,不要跟我客氣,我不喜歡聽。”

裏麵講著零零碎碎的對話,我就這樣安靜地聽著。

看著他臉上都是溫柔和笑容,我四肢發冷,頭腦昏沉,好像連自己叫許惜辭都忘記了。

我想要說什麼,但一口氣沒上來,發現自己怎麼發不出一點聲音。

我深吸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公司。

當晚我就發起了高燒,夢中模模糊糊閃過好多片段,卻全是傅長舟的一顰一笑。

我感覺到臉上身上全是淚水和汗水。

我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撥打傅長舟的電話,那邊響了好幾聲之後才接通了。

“許部長,總裁正在參加宴會,這會沒有時間。”何秘書公事公辦的聲音在我耳邊炸開。

我的手機掉在枕頭上,雙眸緊閉,眼淚抑製不住地砸在枕頭上,再也沒有了一絲理智。

“你告訴他,現在不來,以後就永遠不要來了。”我嘶啞著聲音掛斷電話,把手機扔了出去。

太熱了,把空調調到最低溫,把自己裹進被子裏,失去空氣的窒息感讓我稍稍忘記了想事情。

隻是下腹的疼痛愈演愈烈。

我實在受不了了,倒了一把安眠藥,隨便塞進了嘴裏幾顆,不一會兒,整個世界都清靜了。

2

我陷入了一層又一層的夢裏。

等我醒來的時候,窗外一片大亮,一眼就看見了窗子邊露出幾片春天才有的葉子。

我理所當然地流產了,悲傷過度,情緒過激,又耽誤了最佳治療時間,子宮遭受了不可逆的損傷,醫生千叮嚀萬囑咐要好好修養。

看著麵無表情的傅長舟,我用冰涼無力的手拉住了他的手。

“我們結婚吧。”我聽見自己說。

傅長舟皺著眉回答:“你知道的,我......還沒有準備好。”

我愣在原地。

從前熱戀的時候,他一遍遍拉著我的手說他超級想擁有一個留著自己血脈的寶寶。

他說他一定是一個負責任的爸爸。

見我沒有反應,他不耐地掰開我的手,一言不發地走了。

何秘書走進病房。

望了我一眼,把我貼身的物品放在了床頭櫃上。

我看不懂他那一眼裏滿含的複雜情緒,隻呆呆地回望回去。

“許部長。”一向嚴謹認真的何秘書頭一次逾矩,把手擱在我的額頭,替我撫開了淩亂的碎發,“如果感到難過,那就考慮考慮我吧,我不像傅總,我舍不得你難過。”

最終他什麼也沒多說,起身安靜地走了出去。

又一次從夢中驚醒,床頭的手機響個不停,我揉了揉腦袋清了清嗓子才接通。

或許是姐弟連心,24歲的弟弟聲音委屈又不鎮定。

他跟我說他做噩夢,夢見我不見了他很害怕。

他絮絮叨叨地跟我說他未來的計劃,說想在今年舉辦婚禮,想把他心上的女孩娶回家。

我笑著笑著眼淚突然就掉了下來。

保持語氣的鎮定叮囑他好好照顧爸媽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匆匆掛了電話,用雙手遮住眼睛,任憑眼淚抑製不住地從指縫裏擠出來。

我在想這四年的深情到底算什麼。

我......算什麼?

隻休息了三天,我立刻整理好情緒私下聯係私家偵探幫我調查傅長舟與那個青梅竹馬。

這件事在圈子裏也不是什麼大秘密,甚至有人錄了音拍了視頻留證。

傅長舟大概沒想到有人會調查這種事,或者根本沒放在心上,私家偵探隨便一查就查到了很多東西。

“最近傅家公司裏來的那個小員工可真清高,對誰都愛答不理高高在上,可難追了。既然這次傅少輸了,那就再賭一把,追那女人,隻要傅少一年之內拿下她,我不但不要傅少這次的賭注,還倒送傅少這輛肥龍。”

視頻裏首先出現的是六七年前追過我的富二代。

那時候我情緒太差,不算很委婉地拒絕了他,鬧得有點不太好看。

“好。”

我看到傅長舟冷聲回答,隨後漫不經心地淺酌了一口紅酒。

聯係上時間,正好是傅長舟開始追我的前麵一點。

我饑渴地拿起另外一份文件就拆開了,裏麵更多的是照片。

照片裏的女人我認得,當紅影後,南家千金,眾星捧月的明珠。

我一個字一個字地讀著他們的生平。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所有人都知道傅長舟暗戀南月,為心上人保駕護航十幾年。

他為她在青春年少時打過架,為她創立娛樂公司,為她掃平異己送她平坦星途。

看著照片上的俊男美女,我笑了,笑到抽噎,最後靠在咖啡廳的椅子上用手蓋住了眼睛。

我是認識南月的。

六年前,我處了四年的初戀男友因為我推了南月一下給了我一巴掌。

時間太過久遠,具體細節已經爛在了歲月裏再也記不起。

但是南月對我厭惡的眼神和前男友護著她的樣子永遠刻進了我的DNA裏。

我陪著傅長舟度過了最艱難的日子,我們相互取暖共同進步,但是在馬上修得正果的時候,南月又一次摘走了屬於我的果實。

但我知道這不怪她,這是這些果子自願飛到她手上的。

我陪傅長舟熬過了一個又一個夜晚,他轉手給南月砸錢砸資源。

我又想到傅長舟那晚溫柔喊著月月的樣子。

我突然很惡心,我感覺自己很臟,像是一次又一次撿了南月不要的垃圾。

嗬。

他們怎麼敢的?

他們怎麼能歲月靜好。

我的手指深深紮進肉裏,手心一汪鮮血,但我感覺不到疼。

自虐似的笑了幾聲,我感覺到自己的聲音好像惡心的野獸。

傅長舟已經很久沒回我的房子了。

他不來找我,我就去找他。

我流產後第五天就回到了崗位上。

四年多的積累,我手下管著不少項目,當然也有忠心耿耿的夥伴,所以我很快適應了工作,做回了職場上叱吒風雲的許惜辭。

我穿上了傅長舟最喜歡的青綠色連衣裙。

送文件給他的時候順便關上了門,輕輕倒在他懷裏,我低低的哭了起來。

“哥哥......”

我們的身體無比契合,傅長舟怎麼舍得推開我,他最愛我隻在他麵前才會流露的脆弱和依賴。

我甚至一句多餘的話都不用說。

淺淺一吻當然不夠,我不反抗,順著他的引導不斷加深這個吻。

意亂情迷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結束,出了總裁辦公室,我立刻擦掉了口紅,深吸一口氣才忍住了心頭的惡心。

迎麵對上何秘書,他望著我的眼神還是複雜而溫柔,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匆匆錯過就進了電梯。

電梯門合上的瞬間,我看到他孤單地站在那裏,像是一棵挺立在寒風裏的小白楊。

白天那一場果然有用,當天晚上傅長舟果然回到了我的房子。

我給他做了飯,他低頭吃著,也不說話,但動作和躊躇的眼神仿佛又蘊藏著很多想說的。

我坐在高高地飄窗上看著他吃,一遍又一遍地低聲讀最愛的詩句,腦海裏卻全是過去的一切。

這晚上傅長舟很安靜,乖乖躺在我的懷裏,任由我一下又一下的梳理他的頭發。

待他真的睡熟了,我拿起他的手機,順利解開了密碼。

不費吹灰之力約了南月明天見麵。

我看著身邊熟悉的男人絲毫沒有睡意。

麵對著他躺下,一遍遍去梳理他的麵容,他的嘴唇,他的鼻尖,他的眉眼。

如果沒有這些事情,如果他的鑽戒戴在了我的手上。

我輕輕撫了撫自己的肚子。

如果有一個孩子,我要把全世界的愛都給這個寶貝。

教他謙遜教他本領,看他牙牙學語陪他蹣跚長大。

一夜無眠,我卻覺得精神奕奕。

化了淡妝,一身得體的輕熟連衣裙,腳下踩著限量版的高跟鞋。

我在鏡子前照了又照,久到傅長舟醒來,從身後抱住我,依賴的彎腰把腦袋歇在我的肩膀。

他和我的交流越來越少了。

但我不介意。

我笑著推開他就出了門。

南月的狀態看起來不太好,資料上說她四年前拒絕與傅長舟結婚和人私奔了。

雖然四年來一直在娛樂圈闖蕩,但是她的臉上還是盡顯疲憊。

“你為什麼要回來呢?好好和他雙宿雙飛不好嗎?”我問她。

“對不起,很抱歉又一次破壞了你的幸福,我爺爺生病了,我隻是來做個了斷,等到處理好家裏的事我立刻就走。”南月的語氣很溫和,裏頭含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辛酸。

這是一個溫和堅韌又為情所困的女人。

“你讓我怎麼不怨你?當年我們已經打算結婚,若不是因為你的插足,我們甚至可能已經有了孩子。”我掩麵落了幾滴淚,又抬頭看她,“現在我好不容易走了出來,你又要帶走傅長舟。你讓我怎麼不怨你?”

她看起來難受和愧疚極了,眼眶立即就紅了,失態地把咖啡都絆倒撒了一桌。

我剛想給她遞紙,伸出去的手就被抓了起來。

傅長舟不問緣由推了我一把。

我感覺到手臂一痛,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狠狠砸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小腹傳來劇痛,我知道這是流產帶來的後遺症。

桌子側翻,餐具花瓶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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