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忙完,薑唯止立刻回來陪我了。
“聽說狀元樓舉辦了詩會,熱鬧得很——”我話還沒有說完,薑唯止已經乖覺地吩咐下人備車。
討厭,這副殷勤樣,簡直沒眼看。
狀元樓是薑家的產業,即便來得晚了些,包廂也是有的。
薑唯止細心給我剃魚骨,我看著下邊一群書生互相吹捧。
很是無趣,看他們還不如看看我的小將軍。
從頭打量到腳,薑唯止身上哪哪都勻稱,偏偏那雙手,圓乎乎,怪可愛的。
“你再看下去,我就忍不住了。”薑唯止麵色不變,筷子不停,聲音卻有些低啞。
我幹脆從對麵坐到了他旁邊,緊貼著他半邊身子,“忍不住什麼?”
滿意地看他耳朵都紅透了。
可薑唯止從不是任我調戲的小奶狗,他用一筷子魚肉堵了我的嘴。
“好吃麼?”
我點頭。
“那我也嘗嘗。”
他不斷湊近,我以為他要吻我,眼睛都閉上了,結果半晌沒有反應,這家夥吃魚吃得正香。
見我睜眼,還一臉壞笑,“你在想什麼?”
我狠狠踩了他一腳,氣鼓鼓坐回了對麵。
把注意力放回詩會。
咦?沈璟也來了,還被針對了。
二樓的拐角暫時被當成了擂台,沈璟站在中央,指著所有人。
“一起上吧。”
這副全不把人放在眼裏的高傲,成功激怒了眾書生。
我吃下薑唯止遞到嘴邊的菜,要跟他打賭下邊誰會贏。
薑唯止卻一臉不屑,“一群酸書生,誰贏都可笑。”
他是武將,文武相輕,瞧不上下麵這些也是理所當然。
不過他是不是忘了,我爹也是個文人,還是名聲最大的文人。
他個憨批。
我繼續看沈璟在下邊虐菜。
他站在杜甫,李白,張若虛這些巨人的肩膀上。
一個接一個的書生落敗,他得意得麵目扭曲。
“這人倒也有些本事。”薑唯止不知什麼時候到了我身後。
“那是自然。”沈璟背後的,可是九年義務教育。
薑唯止摟著我腰的手猛的一緊,“他贏了,你好像很驕傲。”
??誤會。
我翻了個白眼,故意氣他,“沈璟堵了我半個月的門,整個京城估計沒人敢娶我,我提前相看......”
話沒說完,薑唯止嘴角稍揚:“就算他不堵門,整個京城,也沒人敢跟我搶。”
德性。
我吃痛,不想理他,但這話,倒也沒錯。
及笄到現在,三年的時間裏,被薑小將軍收拾過的追求者能繞京城一圈。
隻有沈璟,這麼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