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挽歌的腦海裏忽然閃過從前一家人其樂融融的畫麵。
那時的孟父孟母會溫柔地揉她的頭發,孟予淮會因為她的一句“哥哥”而露出寵溺的笑容。
可如今,那些回憶像是被風吹散的灰燼,再也抓不住了。
她閉上眼睛,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我已經……沒有家人了。”
醫生歎了口氣,最終點了點頭:“好吧,你自己簽吧,但這是不符合規矩的,你必須承擔所有責任。”
孟挽歌艱難地抬起手,在手術同意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她的手指顫抖得幾乎握不住筆,每一筆都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顫顫巍巍簽下字後,她就不省人事地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手術已經成功了。
她躺在醫院的病房裏,沒有任何人來照顧探望。
換藥的護士在門口閑聊。
“聽說了嗎?楚小姐隻是個小感冒,孟家就包下了一層樓,還請了無數權威醫生來會診。真是寵得沒邊了。”
“是啊,再看看隔壁那個,孤零零的一個人,連個探病的都沒有。真是同人不同命。”
孟挽歌聽著這些話,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酸楚。
她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不去想那些刺耳的聲音。
然而,養病的幾天裏,她的手機卻不停地收到楚星晚發來的照片——
有孟予淮守在楚星晚病床邊喂她喝粥的、有孟父孟母在一旁為她削水果的……
“孟挽歌,你的爸媽對我真好,知道我生病擔心得不行,恨不得事事幫我代勞。”
“還有你的哥哥,每天都陪在我身邊,連喝水都要親自喂我,你呢?你什麼都沒有。”
……
無數挑釁的消息發過來,孟挽歌卻一句沒回。
她的心早已麻木,仿佛一潭死水,再也激不起一絲波瀾。
幾天後,孟挽歌出院了。她的身體依舊虛弱,但沒有人來接她。
她獨自打車回到孟家,剛進門,楚星晚就迎了上來,臉上帶著幾分譏諷的笑意。
“挽歌,你回來了?”楚星晚的聲音輕飄飄的,像是帶著刺,“予淮有事找你,順便讓你給他送杯牛奶上去。”
孟挽歌沒有多問,隻是默默地拿起牛奶,走向孟予淮的書房。
她敲了敲門,聽到裏麵傳來一聲冷淡的“進來”,才推門而入。
孟予淮坐在書桌前,頭也不抬地問道:“這幾天你幹什麼去了?”
孟挽歌低聲回答:“住院。”
孟予淮冷笑一聲,聲音中滿是譏諷:“你演出車禍演上癮了是嗎?連住院都演上了。”
孟挽歌沒有解釋,隻是默默地站在那裏。她知道,如今的她說什麼都不會被相信。
孟予淮見她沉默,以為她是默認了,臉色更加陰沉。
“馬上我和晚晚就要結婚了,你不要再使那種陷害她的手段。我們婚後你要乖一點,不要再任性嫉妒晚晚,更不要對我有任何心思。”
“以後晚晚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她說的話你要聽!”
孟挽歌順從地點了點頭,聲音沙啞而麻木:“我知道了。”
孟予淮的臉色這才稍微緩和了一些,剛要讓她出去,卻突然感到一陣燥熱。
他的意識逐漸模糊,身體不受控製地站了起來,一把抓住孟挽歌的手腕,將她拉近自己。
“晚晚……”孟予淮的聲音低沉而沙啞,眼中滿是欲望。
他低頭想要吻她,手也開始不安分地拉扯她的衣服。
孟挽歌的心猛地一沉,她掙紮著推開他,聲音顫抖:“哥,我是孟挽歌,不是楚星晚!”
但孟予淮似乎聽不見她的話,甚至直接開始吻向她的脖頸。
孟挽歌身子猛地一僵,腦海裏瞬間閃過這三年在特殊學院被淩辱的場景,那時的她無論怎麼掙紮反抗都沒有用,反而會激怒那些人,迎來更猛烈的折磨。
她已經習慣了麻木,隻能任由孟予淮動作,默默地流下絕望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