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挽歌獨自回到了家。
她推開門,走進熟悉的客廳,卻覺得這裏陌生得讓她無所適從。
楚星晚坐在沙發上,手裏拿著一本婚禮策劃書,臉上滿是得意的笑容。
“回來了?”楚星晚抬起頭,目光輕蔑地掃過孟挽歌,“婚期已經定下來了,以後我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了,這三年來,予淮對我有多寵愛,事事以我為先,你應該很清楚吧?他唯一提起你的幾次,都滿是厭惡,如今你回到這個家裏,最好乖一點,不要再對予淮有任何想法,不要想著破壞我們的婚禮,要事事聽我和你哥哥的話,記住了嗎?”
孟挽歌低下頭,聲音沙啞而麻木:“記住了。”
楚星晚挑了挑眉,似乎對她的順從有些意外。
她輕笑一聲,指了指自己的腳:“光記住可不夠,我得看看你是真聽話還是假聽話,我腳踝有點疼,你幫我上藥吧。”
孟挽歌沒有猶豫,走到她麵前跪下,而後拿起藥膏,小心翼翼地塗抹在楚星晚的腳踝上。
她的動作明明很輕,可楚星晚還是倒吸一口冷氣,一腳踹在孟挽歌的肩膀上。
“怎麼上的,你弄疼我了!”
孟挽歌被踹得向後倒去,後背撞在茶幾上,發出一聲悶響。
她咬了咬唇,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隻是默默爬起來,繼續給楚星晚上藥。
楚星晚冷笑一聲,眼中滿是譏諷:“看來你是真的學乖了。”
她指了指整棟別墅,“既然你這麼聽話,那就把整棟別墅都打掃一遍吧。”
孟挽歌沒有反駁,隻是默默地拿起掃帚,開始打掃。
她的動作機械而麻木,仿佛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傭人們站在一旁,幾乎對她的順從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以前誰不知道,孟予淮寵孟挽歌如命,將她寵成了孟家最驕縱明媚的小公主,如今不過三年過去,她竟完全判若兩人。
“好好的大小姐不當,真是自己作死。明明隻是個養女,還敢起那樣的心思,現在還淪落到這個下場。”
孟挽歌仿佛沒有聽見,掃完地後,又開始拿出抹布擦拭著。
她的手指被冷水凍得通紅,但她沒有停下。
打掃完後,楚星晚又說想喝湯,孟挽歌沒有猶豫,立刻去廚房做了湯,端到楚星晚麵前。
“燙!”
楚星晚突然叫了一聲,一把打翻了湯碗。
滾燙的湯水潑在孟挽歌的身上,燙紅了大片皮膚,楚星晚隻燙到了手指,卻裝作很疼的樣子,眼淚汪汪地看著孟挽歌。
就在這時,孟予淮推門走了進來。
他看見這一幕,眉頭立刻皺了起來:“怎麼回事?”
楚星晚立刻紅了眼眶,委屈地撲到他懷裏:“予淮,挽歌她……她故意把熱湯潑向我。我以為她在學院裏學乖了,還想和她好好相處,沒想到她還是不喜歡我,她不僅說不承認我這個嫂子,還說對你永遠不會死心,婚禮那天還要想盡辦法破壞我們。”
孟予淮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目光冰冷地看向孟挽歌:“你真的這麼說了?”
孟挽歌連忙抬起頭,眼中帶著幾分慌亂:“我沒有……我明明有乖乖聽她的話,湯也不是我……”
“夠了!”孟予淮打斷她,聲音裏帶著壓抑的怒火,“我本以為你真的改好了,結果這麼快就又原形畢露,你真是讓我失望。”
“滾出去,在雪地裏跪一整夜,默念一千遍‘孟挽歌不會再喜歡孟予淮’,好好反省你這不倫的心思。”
孟挽歌的身子猛地一抖,但她已經習慣了聽從命令,隻是默默地走到別墅外,跪在雪地裏。
寒風刺骨,雪花落在她的身上,仿佛要將她凍成冰雕。
她的手指凍得僵硬,嘴唇也開始發紫,但她隻是機械地重複著:
“孟挽歌不會再喜歡孟予淮……”
“孟挽歌不會再喜歡孟予淮……”
“孟挽歌永遠都不會再喜歡孟予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