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後,孟涇川準備和虞清漾攤牌,卻沒有找到她,倒是在樓梯口碰見了沈淵遲。
看到他手裏的兩份護照,沈淵遲眉頭一皺,叫住了他。
“你拿阿虞的護照幹什麼?你要帶她去哪兒?給我!”
孟涇川本來還不想理會他。
可聽見他這頤指氣使、毫不客氣的語氣,再想起他昨天故意絆倒自己的事。
孟涇川也懶得再演下去了,索性直言。
“護照是一個月前辦理的,我取回來還給她而已。”
沈淵遲滿是震驚地盯緊他,聲音都有些顫抖。
“你恢複記憶了?”
“托你的福,昨天摔了一下,都想起來了。”
孟涇川順著他的話隨意撒了個謊,沈淵遲的臉色驟變。
他緊張地四下環顧了一圈,似乎很害怕有人聽到這話。
確認周圍沒有人之後,他又強裝鎮定冷笑著看過來。
“想起來又怎樣?阿虞為了和我在一起,騙了你這麼久,你還不能看出她的真心嗎?我勸你還是有點自知之明,不要妄想從我手裏搶人,我告訴你,你永遠也爭不過!”
看著他草木皆兵的樣子,孟涇川仍是一臉淡然。
“你放心,我隻想拿走屬於我的東西,不會和你爭。”
沈淵遲以為他是在宣示主權故意炫耀,氣得咬牙切齒。
“阿虞隻是答應了你的求婚而已,根本就不屬於你!有我在,她這輩子也不會嫁給你,你一個聾子,別想做飛上高枝的美夢!”
如果是其他人說這話,孟涇川不會有任何情緒波動。
可從沈淵遲嘴裏聽見,他的眼神一下就冷冽了幾分。
“我是聾了一隻耳朵,是殘疾,但我沒想過害人,那你呢,當年為了利益拋下她,如今見她站起來又眼巴巴的貼上來,口口聲聲罵她的未婚夫是聾子,你是什麼?負心薄幸、拜高踩低、見利忘義的小人嗎?”
“就算我在阿虞最絕望的時候拋棄了她又怎樣?她都原諒了我,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就算再重來一百次,我依然會拋棄她一百次,她也會原諒我一百次!至於你,不過是照顧她的一個保姆罷了,她永遠也不可能愛上你!”
看著沈淵遲歇斯底裏、已經失去理智的樣子,孟涇川也不想再浪費時間了。
他轉身想去書房,卻被氣急敗壞的沈淵遲從樓梯上推了下去。
熟悉的失重感傳來,孟涇川死死護著額頭,才沒有受到重傷。
可身上的傷口全被撕裂,不停滲著血,染紅了衣服。
他痛得冷汗淋漓,臉色慘白,就聽見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虞清漾快步走到他身邊將他扶起來,拿來了醫藥箱,語氣裏滿是心疼。
“怎麼又摔了?”
孟涇川還沒開口,沈淵遲就小跑著過來,搶先接了話。
“涇川崴了一下腳就摔了下來,我沒來得及扶他,是我的錯,阿虞,你怪我吧。”
看到他滿臉內疚,虞清漾輕搖了下頭。
“怎麼能怪你?涇川都摔了兩次了,我讓人把樓梯拆了換電梯吧。”
聽到她深信不疑的語氣,孟涇川那些盤旋在唇齒間的話又咽了下去。
他深吸了一口氣,拿出她的護照遞過去正要坦白,又被沈淵遲岔開了話題。
“那你先忙,今天的宴會我自己去吧。”
說著,他就裝出可憐兮兮的模樣,一步三回頭地出了門。
虞清漾愣了兩秒,馬上放下手裏的棉簽,親身跟了上去。
孟涇川知道這一別可能就是永遠。
他知道她不會留下來,但還是叫了她一聲,想要把心底的那些話都告訴給她。
“虞清漾,能給我五分鐘時間嗎?我有事……”
“你自己處理傷口,有事等我回來再說吧。”
如他所料,虞清漾確實沒有留下來。
她甚至沒有給他把話說完的機會,也沒有發現,他今天沒有叫她姐姐。
而孟涇川也徹底放棄了坦白的打算。
目送她的車開出別墅後,他低下頭,給傷口上了藥。
隨後,他回到臥室,把行李都拿了下來。
將她的護照和簽證整理好放在茶幾上後,他拿來了一張明信片,在上麵寫下了兩句話。
“虞清漾,我沒有失憶過,這一個月,你騙我,我也騙了你,我們扯平了。”
“從今天開始,我們再無關係,我放你去追求真愛,往後天南海北,各自安好,再也不見。”
最後一筆落下後,孟涇川起身,最後看了看這棟別墅。
這個曾讓他以為是家的地方,如今所有地方、所有角落,都再找不到他的一絲痕跡了。
他拿起行李箱,給虞老爺子發了條消息,
很快,二十個億就全部都打了過來。
他看到錢全部到賬後,毫不猶豫的離開別墅,打了輛車。
這一次,他將徹底告別過去,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