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越單戀了宋今禾七年,終於得償所願,抱得美人歸,但他笑不出來。
因為在婚禮當晚他的新婚妻子上了別的男人的床。
而被撞破時,宋今禾拉好裙擺淡聲道,“我愛的一直是行舟,你不過是他的替身。”
“你該慶幸自己和他長得像,才能成為我結婚的人選。”
“以後在人前你是我丈夫,但私下我希望你能擺正自己的位置。”
“畢竟人不能既要又要,貪得無厭往往到頭來什麼都得不到。”
最後宋今禾讓時越自己冷靜一下好好想想。
時越轉頭給父母打去了電話,“媽,我答應你們過段時間回來接手公司。”
然後又連夜把一張離婚協議放在了宋今禾麵前。
“我們離婚吧。”
做出這個決定時,時越情緒已經很穩定,話也說的無比認真。
宋今禾卻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般,漫不經心隨口道,“我以為你應該冷靜下來了。”
時越點頭,把離婚協議往前推了推,“麻煩簽個字。”
宋今禾臉色終於冷了冷,沉默片刻,她毫不猶豫地簽上自己的名字,隨即起身看著時越。
“鬧也要有個限度。”
“我的丈夫可以是你,也可以是別人,若你想用這招跟我拿喬,那就打錯如意算盤了。”
言罷,宋今禾越過時越獨自上了樓,丟下一句,“今晚沒心情,你自己睡客房。”
從頭到尾,她的臉上帶著不快和厭煩,獨獨沒有一絲一毫的心虛愧疚,讓時越差點以為做錯事的人是他。
時越氣笑,眼眶卻紅了。
作為海城豪門時家唯一的繼承人,他早就被安排好了以後要走的路,然而時越卻一心想做電競職業選手。
為此十八歲的他毅然決然跟家裏決裂,獨自出來闖蕩。
一個人生活很苦,就在時越快要撐不下去時,是宋今禾出現幫了他。
她為他無條件地提供優渥的生活環境。
為他精心組建職業戰隊。
在時越比賽失利時,她會長久地陪在他身邊,安慰他,鼓勵他。
宋今禾像是一道光照亮了時越人生裏最為灰暗的一段路。
時越不可避免地喜歡上了她,但無論表白多少次,得到的永遠是拒絕。
時間久了,就連粉絲們都知道他有個求而不得的人。
那時,時越也覺得自己將會永遠一廂情願下去,然而就在前不久,宋今禾毫無預兆地問他要不要結婚?
如同被一塊巨大餡餅砸中,時越心裏炸開了煙花。
直到婚禮上見到宋行舟,時越才明白世上不會無緣無故天降驚喜,原來這麼多年他不過是別人的替身。
“時越。”
客廳裏突然響起一道溫涼的聲音,時越抬起頭才發現宋今禾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樓梯口,此刻正居高臨下看著他。
四目相對,宋今禾嘴唇動了動,似乎是想說什麼,但正好有傭人來報,“小姐,行舟少爺來了。”
宋今禾頓時再顧不上時越,一陣風似的刮了出去,麵上是掩飾不住的開心,“在哪?”
那是時越從未見到過的小女人情態。
而他認識的宋今禾清冷淡然,像峰頂的一捧白雪高不可攀。
原來愛與不愛是如此的明顯。
時越扯了扯唇,暗笑自己愚蠢,他收起桌上的離婚協議,站起身,從後門去了外麵。
如果留在這裏,他無法保證自己還有理智。
外麵不知何時下起了雨,時越分不清自己臉上是水還是淚。
七年時光到底是錯付了。
喉嚨裏發出一聲嘶啞的哽咽,他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弄得這麼狼狽?
手中電話響起來,時越接通,裏麵傳出宋行舟跟宋今禾的談話聲。
“姐姐,姐夫真的要跟你離婚?”
“鬧脾氣而已,他無權無勢,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給的,離了我他怎麼混下去,但凡有點腦子都知道該怎麼選。”
“那他要是故意破壞我們怎麼辦?”
“不會,今天看見我跟你上床,他都能忍住沒衝進來,就這麼窩囊的性子,折騰不出什麼風浪。”
“再說,他愛我,如果想跟我在一起,就必須接受你的存在。”
宋今禾語氣輕飄飄的,話裏卻滿是篤定,仿佛時越這個人完全在她的掌控之中。
時越聽著,麵無表情揩掉了臉上冰涼的水汽。
當時他之所以沒當場衝進去抓奸,是不想上演兩男爭一女的戲碼給別人看笑話。
宋今禾說他無權無勢,卻並不知道他是海城頂級豪門時家唯一的繼承人。
是整個宋家都要巴結的存在。
等離婚冷靜期結束,等他最後一場比賽打完,回去接受家裏的企業,宋今禾就再也別想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