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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名消防員，救下了欲跳樓輕生的女孩徐鈺。

她被安排做心理疏導，分配的心理醫生正是我的老公許奕。

幾番接觸過後，許奕不惜違背職業道德，也要將她帶回家。

深夜，徐鈺打開煤氣再次自殺。

我和許奕同時醒來，他衝到徐鈺房間，抱起她便逃了出去。

我因吸入過量的一氧化碳渾身無力，無法動彈。

許奕很快折返回來，我眼中迸出希望，卻眼睜睜看著他抱起徐鈺的狗再次離開，並反鎖上了門。

我咬牙強撐著爬上窗台，用最後的力氣撥打了急救電話。

蘇醒後，握著流產報告，我聯係消防隊長：“陳隊，我自願歸隊參與山火救援。”

……

還未來得及掛斷電話，許奕的來電便擠了進來。

我按下接聽，許奕氣急敗壞的聲音登時充斥整個病房。

“唐青禾，你到底在哪裏？小鈺煤氣中毒三天了，你都不來照顧她，明知我工作抽不開身......”

“我在醫院。”我打斷他。

“動作快點！304病房！”許奕沒等我答複便撂了電話。

直到掌心傳來疼痛，我才後知後覺地鬆開壓抑情緒緊握的拳頭。

我煤氣中毒昏迷了三天，許奕都沒有發覺，甚至以為我是吃醋賭氣故意躲起來。

他工作忙，曾經我參與救援被燃燒的承重柱砸斷右腿，在醫院躺了三個月，他也沒來看過我一天。

如今徐鈺煤氣中毒，三天他都寸步不離。

我悵然地撫摸著肚子，這裏曾經竟有過一個生命，在我還未來得及發覺它的存在時，它就離開了。

是在氣媽媽沒有給你愛嗎？對不起，這是媽媽也抓不住的東西。

調整好情緒，我披上外套，蓋住身上的病號服，準備去看看徐鈺。

查房的護士進來，慌忙攔下我：“你這才剛醒來，還流產了，不躺著好好休息要去哪裏？你家屬呢？”

我苦笑道：“家屬在304病房，我過去看看。”

護士聞言露出鄙夷的神色。

“你家屬就是304病房那對夫妻？真是倒反天罡，明明沒事還不肯出院，占用醫療資源，病得最重的反而三天都不來看一眼。”

努力按下心中的酸澀，待護士離開，我來到304病房。

一進門，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許奕正將切成小塊的蘋果喂到徐鈺嘴邊。

徐鈺看到我，登時露出小鹿受驚般的神色。

見徐鈺表情變化，許奕朝門口看來，臉上的笑意瞬間褪去。

“你明知小鈺情緒不穩定，那天還要刺激她，害她想不開，如果小鈺死了，你就是殺人凶手！”他斥責道。

我張了張口，沒有說話。

如果他得知我們的孩子因為徐鈺鬧自殺而流產了，也會責怪她是殺人凶手嗎？

“青禾姐，對不起，都怪我太脆弱了，我不是故意要連累你和許醫生的。”徐鈺噙著淚看向我，一如兩個月前她在天台上的表情。

那天隊裏接到通知，有年輕女性欲跳樓輕生，趁其他隊員布置氣墊床時，我同她說話分散她的注意力。

“姐姐，你說活著有什麼意思。”徐鈺身著白裙，天台的風鼓滿她的裙擺，她單薄的身形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