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死後,我可憐兒媳年少守寡,願意備上豐厚的嫁妝送她改嫁。
她卻說舍不下年幼的世子,甘願為郎君守節,此生不嫁。
我感動不已,將國公府的財權都交到她手裏。
然而她轉頭就和公主的男寵攪合在了一起。
公主發現後氣急,叫人扮作強盜,將男寵和孫兒都綁進了土匪窩。
並且揚言,二人性命,兒媳隻能選一個。
正在禮佛的我快馬加鞭,趕回京城。
和國公府的合族耆老用那塊丹書鐵券逼她做出決定,救下孫兒。
兒媳當場應下,並對著祖先靈位發誓,從此以公府榮辱為重。
直到世子十五歲生辰那日,宮中降下恩旨,封我為太夫人。
偏偏漏過了兒媳,她一怒之下開了角門,引賊寇入府。
將全府老少屠了個幹淨。
“如果不是你逼我,我的玉郎怎會死!”
“你為了一塊貞節牌坊,將我禁錮半生,還想坐享榮華富貴!”
“我要整個國公府都給玉郎陪葬!”
再睜眼,我回到公主綁架孫兒那天。
這一次我要白眼狼兒媳血債血償。
......
“世子是人,玉郎也是人。我雖然是世子的母親,但我也不能看著玉郎去死啊?”
楚邀月尖銳的聲音在耳邊炸響,把我從前世滿門盡滅的苦楚中喚醒。
“母親,你這個要求太殘忍了,這跟殺人有什麼區別。”
“你瘋了嗎?竟然要為了一個男寵置世子於死地?妄老夫人和國公生前對你那麼好,世子可是國公唯一的孩子。”
“若不是你和人廝混,他也不會被人綁架,說出這樣的話你還配做母親嗎?”
我身邊的侍女急的直跳腳,孫兒是她看著長大的。
綁匪說,若是楚邀月選了那個男寵,他們就會將孫兒剁成人彘,分食。
滿府的人都急瘋了,除了楚邀月。
她一身紅衣,塗著丹寇的指甲指著寒笙,“你算什麼東西,我可是國公的未亡人,世子的母親,你有什麼資格指責我?”
“劫匪可說了,滿三個時辰,若我一炷香不出現他們就砍世子一根指頭,你們這個態度信不信我幹脆不去了。”
寒笙氣急,“那你要如何?”
她眼珠一轉,“我要你給我跪下道歉。”
寒笙是我的貼身侍女,從我嫁給老國公開始就跟在我身邊,她代表的是我的臉麵,楚邀月想折的是我的臉麵。
但事態緊急,寒笙猶豫著垂下了頭。
楚邀月卻得寸進尺,“不過壞話說在前頭,你就算給我下跪,找來那些老頭子逼迫我,我也不會按照你們的意思放棄玉郎的。”
“你!”
一片紛雜中,我擦幹腮邊的濁淚,緩緩站了起來。
“寒笙,不用求她,把她綁起來,扔進祠堂。”
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中,我拔下頭上的發釵,束起長發,脫下繁複的衣裙,讓人給我拿來了早已落灰的盔甲。
“叫來府上所有私兵隨我一起——”
“絞殺賊寇,迎世子回府。”
所有人都忘了,國公這個稱號是年輕的時候和我夫君一起殺出來的。
這一世我不會再把孫子的命運交付給一個心如蛇蠍的女人的身上,我會親手救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