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懷瑾冷笑著看著我道:“就因為我們平日裏對你太寬容了,才讓你越來越肆無忌憚。”
我渾身止不住顫抖。
我不明白,明明我才是他的親妹妹,是薛家唯一的親女兒。
可為什麼方小葉的話他深信不疑,對我卻百般猜忌?
我亮出了一身的傷痕,其中腿上的一道傷口最為可怖,深可見骨,是我從樓上跳下來時劃傷的。
“無論我說什麼你都不會信我了是嗎?那我何必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弄成這樣!”
整條小腿幾乎已經沒法看了,原本白皙的皮膚上遍布著青青紫紫的痕跡,猙獰的傷口從膝蓋一直蜿蜒到腳踝,皮肉外翻,血浸透了睡褲的褲腿。
眾人看到傷口無不倒吸一口涼氣,按理說這麼嚴重的傷,應該走不動路了才對,可我當時蹬車的樣子絲毫看不出受傷來。
我麵露哀求:“求求你們了,跟我回去救救我兒子吧,之後你們想要多少報酬,我薛家絕對沒有二話!”
幾個人猶豫了。
“是啊,如果是演戲,沒必要弄出這麼重的傷吧。”
“薛小姐就算平時再小心眼兒,也不會用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啊。”
我看著他們猶疑的表情,“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尖利的碎石塊紮進膝蓋,可我恍若未覺。
“求你們了,就跟我回家看一眼吧,隻看一眼,我一定不讓你們做別的事!”
“陶陶還在家裏等著你們去救他呢,求求你們了......”
我重重地朝他們磕著頭,見我這副模樣,哥哥狐疑地皺起眉頭,有些動搖了。
他剛要上前,手機忽然響了一聲。
他打開一看,臉色驟變,邁出的腳狠狠踹在了我身上。
我被他踹得一個趔趄趴倒在地上。
薛懷瑾怒火中燒,狠狠一巴掌打在我臉上:“薛懷玉,你還真是死性不改,我差點兒又要信了你的鬼話!”
“明譽剛剛才給我發消息,說你下套設計小葉的弟弟,害得他被人打,又讓那群人害了小葉的清白,他這才趕過去給小葉撐腰!”
“你居然還敢賊喊捉賊,倒打一耙說他把人都帶走了,還什麼仇家,杜明譽的仇家怎麼不弄死你?”
我呆呆地捂著臉頰,火辣辣的疼,這一巴掌他下足了力氣。
“我沒有撒謊,分明是方小磊手腳不幹淨,賭博欠了高利貸,這才被人追債的,杜明譽是帶人去打架了......”
“編都不知道編點兒好的,小磊從小就乖巧懂事,誰不知道明譽每個月給小葉一百萬零花錢,怎麼可能欠高利貸?”
“就是,欠債還錢可是道上的規矩,杜明譽最清楚了,怎麼可能會插手這種閑事兒?”
“警察最近正盯著杜家呢,誰會為了這麼點兒破事兒搭上杜家和安危和自己的前途啊,你這娘們兒真是滿口謊話!”
我顫抖著雙唇,臉色慘白。
是啊,誰會為了這些事搭上家族安危和自己的前途啊。
可杜明譽就是為了方小葉這麼做了。
“小葉姐弟倆已經被你害得夠慘了,你還想徹底置他們於死地嗎?你怎麼這麼惡毒!”
薛懷瑾雙目猩紅,狠狠瞪著我,眼裏溢出殺意。
“都用手段搶到正室的位置了,還想要男人的心,得不到就要毀掉他,真是其心可誅!”
“薛老要是知道自己養出了這麼個玩意兒,肯定會把她趕出家門!”
“我都想替杜老教訓這個賤女人!”
我絕望地從地上站起來,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既然你們不幫我,那我就去找警察,我自己救陶陶。”
薛懷瑾狠狠推了我一把:“你有本事就去找啊,看看警察會不會理你!”
“為了害養妹,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能詛咒,明譽都說了,今天是陶陶去學畫畫的日子,根本就不在家!”
“你身上這些傷也是裝的吧,你之前借著給陶陶買顏料的借口,從網上買了不少這種東西,你這種矯情的女人,要是傷成這樣早就哭爹喊娘了,這肯定是你自己畫出來的!”
說罷他就狠狠一腳踹在了我受傷的小腿上,腿骨發出“哢嚓”一聲斷裂聲,鑽心的疼痛瞬間襲來,我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大顆大顆的冷汗順著額頭淌下來,我想要痛呼,嗓子裏卻發不出聲音。
薛懷瑾冷冷地看著我,像是在看一個仇人。
“小葉是我妹妹,我不會讓你傷害她的。”
“既然你執迷不悟,那我就隻能讓你吃些苦頭了。”
他朝手下使了個眼色,一群男人將我圍起來。
我如墜冰窖,恐懼瞬間湧上心頭。
薛懷瑾惡意地勾起嘴角:“你對小葉做過的事兒,我也要讓你全都嘗一遍!”
男人們湧上來撕扯我的衣服,我拚命掙紮,絕望和恐懼如潮水般將我淹沒。
自始至終,薛懷瑾都在一旁冷眼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