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皺著眉厭惡地說:“陳研心,你怎麼能說出這麼惡心的話,造一個女生的黃謠你不覺得自己很賤嗎?”
“我還以為你多清純呢,到頭來原來也是一樣的俗貨。”
回想起床上的溫言軟語,此刻卻化成了一把把的尖刀。
我摸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林牧風,你怎麼敢打我的?我爸都沒打過我。”
林牧風愣了一下,抿了抿唇:“是你自己說錯話了,這也是你爸沒教好你,你趕緊走行嗎?別在這兒丟人了。”
丟人?他沒有生活費的時候,我陪他在飯店裏端盤子。
因為打碎了一個盤子,他被人指著鼻子罵窮狗,端不好盤子就去賣屁股。
我氣得要跟人理論,他卻攔著我,低頭說:“別去,是我的錯,我這樣是不是很丟人?”
我死死咬著下唇,盯著他看:“我丟什麼人了?要丟人也是你丟人,你到底為什麼和她廝混在一起啊?就因為她有錢嗎?”
林牧風臉上閃過一絲羞憤,嘴硬地說:“我就是喜歡羅麗怎麼了?她比你性格好,床上也放得開,更重要的是,她能資助我去國外上大學。”
“你能嗎?你連端盤子都沒別人端的多,跟你在一起,我這輩子都毀了!”
我鼻子一酸,我沒想到當初清冷的少年會變成這樣。
“你既然要跟她在一起,為什麼非要跟我......”
“為什麼非要跟你上床是吧?我們畢竟談了好幾年了,你第一次給別人,那我不是虧了嗎?”
周圍的人群發出一陣哄笑。
一些吊兒郎當地小混混開著黃色玩笑:“妹子,你這姿色可虧了啊,要是出去賣,最起碼也要五六千呢。”
林牧風冷冷地說:“我給她留錢了,你也知道,我全身上下隻有那三千塊錢,都給你了,你滿意了吧?”
羅麗拍著手大笑了起來,指著我說:“我還當你和牧風感情多深呢,合著你是個賣的?三千塊不夠?我再多給你點。”
羅麗抓了一把鈔票,狠狠砸到了我的臉上。
我沒工夫去管臉上的疼痛,愣愣地想著他的話。
原來他留下那些錢是這個意思,我還以為他真的遇到什麼困難了。
因為是羅麗請的畢業聚會,周圍有好多同學。
他們或是同情,或是鄙夷地看著我。
林牧風從地上撿了一把錢塞進我的懷裏:“麗麗給你的,你還不趕緊撿起來啊?這些錢都夠你打兩個月工了。”
我狠狠把錢摔在地上:“我不要她的錢,羅麗,你以為全天下隻有你家有錢嗎?你知道我爸是誰嗎。”
巧了,就連這家酒吧,都是我爸送給我的禮物之一。
“你在裝什麼,你爸不就是個種地的老農民嘛,還想嚇唬我啊?”
羅麗拿錢啪啪拍著我的臉:“誰不知道你家跟林牧風家裏一樣窮,兩個窮狗才能走到一起嘛。”
“隻可惜,你沒林牧風聰明,這樣吧,我也給你找個金主,就是年紀大了點,四十八了,你要伺候好他,也有花不完的錢。”
我冷冷地笑道:“該不會是你爸吧?你要讓我給你當後媽啊,那沒問題啊。”
羅麗咬著牙,一把拽住了我的頭發:“你他媽別給臉不要臉啊,要不是看在牧風的麵子上,我早就弄死你了。”
林牧風急忙說:“麗麗,我跟她已經沒什麼關係了,其實我早就知道她是什麼人了。”
“明明自己家裏窮得很,吃飯還非要吃兩葷一素的,像這種虛榮的女人一點都沒有你可愛。”
其實食堂的菜我根本就不喜歡吃,非要吃兩葷一素也是因為林牧風低血糖體育課暈倒了。
我想給他加點營養,那些肉菜,我一口都沒動。
頭皮隱隱做痛,我呲著牙說:“羅麗,你敢這麼對我,你別後悔。”
羅麗卻抓更緊了,她嗤笑著說:“怎麼,你要報警啊?就算把你弄殘了,老娘也有辦法全身而退。”
同學們看不下去,有個女生說:“陳研心,你就給羅麗道個歉能怎麼樣啊?就你自尊心強是吧。”
我抓著羅麗地胳膊狠狠咬了一口,她尖叫著鬆開了手。
我吐出一口血沫:“憑什麼?我做錯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