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時,身邊已經空無一人。
身體的酸脹和淩亂的床鋪,昭示著昨晚的荒唐。
我不適的皺了皺眉,看向鏡子裏的自己。
除了嘴唇紅腫一些,完全看不出昨夜陸予安對我做了什麼。
謝瑾是在這時走了進來的,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巡視一圈。
明明是他主動把我推了出去,
可在看到我身上沒有出現什麼曖昧的痕跡後,卻肉眼可見的鬆了口氣。
我裝出頭疼的模樣,疑惑道:“阿瑾,我怎麼會在這裏?”
謝瑾敷衍的撒謊:“昨天你喝醉了,就讓你在酒店睡了一晚。”
我沒有多問,體貼的替他撫平衣角處的褶皺。
陸予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靜默晦暗的目光沉沉壓在我的身上。
我垂眸避開他的視線,膽怯又依戀的站在謝瑾身後。
腦海中卻不受控製的想起,昨晚他動情時,在我身前滿臉欲念的模樣。
他克製著,壓低嗓音問我,我喜歡的人是誰?
我於雲端中恍惚著開口,是阿瑾。
他咬了咬牙,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低下頭報複似的咬我的唇角。
於是最後一刻,我沒有叫謝瑾的名字,隻輕輕說了一句。
你,我喜歡你。
陸予安便身體僵硬,抱著我的雙臂驟然收緊,
像是恨不得將我揉進他的身體裏。
那時我就知道,
他會是繼謝瑾之後,幫我逃離深淵的新跳板。
至於謝瑾......
確認我還是幹淨的後,他看了眼手機的信息,就匆匆丟下我離開了。
也許是那個他追了兩個月還沒追到手的女生,也許是別人。
但我不在乎。
畢竟我對他也隻是有所求而已,
謝瑾的庇護可以讓我不用淪為繼父母的賺錢工具,也不用再被繼父騷擾覬覦。
謝瑾離開後,陸予安卻站在門口沒有動。
他平靜的看著我,眼底墨色翻湧,猶如打量獵物的野獸。
我禮貌的跟他打了招呼,
抬起頭時,卻看到他喉結之上,還留著牙印。
他注意到我的目光,淡淡道:“好奇?”
我不好意思的點頭:“聽阿瑾說,你沒有女朋友。”
陸予安唇角微勾:“被小貓咬的。”
“一隻又乖、又純的小貓。”
......
遞給陸予安一片創可貼後,我回到家。
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坐在客廳裏的繼父繼母。
他們見我回來,嘲諷開口:
“最近都沒看到謝瑾送你回來,不會是被甩了吧?”
我沒說話,隻是按照慣例拿出一疊錢放在桌子上。
繼父這才冷哼一聲,威脅道:
“你最好牢牢綁住這棵搖錢樹,不然有的是人願意在你身上花錢!”
他張開嘴露出滿口黃牙,笑得惡心又黏膩。
繼母鄙夷的看了我一眼,小聲的罵了我一句:“小婊子。”
兩人拿了錢,頭也不回的離開。
我麵無表情的回房,看著掛在最顯眼處的日曆。
還有一年。
一年以後考完試,我才能離開這個肮臟汙濁的家。
謝瑾和陸予安的名字被我寫在草稿紙上,花了一圈又一圈。
直到雜亂的黑線把謝瑾的名字淹沒,
被劃的七零八碎的草稿紙,隻剩陸予安三個字清晰可見。
跳板而已,哪個都一樣。
反正等我用完,都是會被扔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