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寒安不願與我共侍一夫,登山途中向我發難。
江臨隻能在我和她之間選一人活。
他猶豫不決間,蘇寒安跳崖,不幸喪命。
當天,他便心灰意冷,遁入空門,不到一年也隨蘇寒安去了。
再睜眼時,又回到了那一天。
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蘇寒安,將我踹下懸崖。
看著他決絕離去的身影,我心中最後一絲幻想徹底破滅。
沒想到墜落時,我被峭壁上的老樹攔住,保住了性命。
這一次,我要將他完全舍去,隻為自己活。
可他卻在聽到我成親的喜訊時,公然抗旨,怒撕了喜帖。
萬萬沒想到,我與江臨再次相遇是在三年後的賞畫大會上。
眾人皆熱火朝天談論著丞相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千金。
而我,就是他們言語中的主角。
此刻,正安靜坐在角落裏。
看著江臨輕輕摟著蘇寒安的腰,將她緊緊貼在自己身邊,眼裏是我不曾見過的溫柔與愛意。
「江侍郎,恭喜呀,您這麼年輕就得到了尚書大人的賞識,日後必定前途無量。」
「旁邊這位是您的夫人嗎?看來江大人不僅仕途得意,還有美人相伴呀。」
蘇寒安在眾人的豔羨聲中輕抿嘴唇,露出一個笑容:
「江臨是我的未婚夫婿,我們已於今年五月份定親,屆時還望大家來參加我們的喜宴。」
眾人紛紛應和,一位同僚笑著看向江臨,調侃道:
「江大人,你怎麼不說話?是害羞了嗎?」
江臨猛地回過神來,眼底閃過一絲尷尬,匆忙解釋方才想起公務上的事出了神。
我端起茶盞,思緒透過水汽飄向遠方。
距離上次墜崖已經過去了三年,江臨竟還未迎娶蘇寒安過門?
上輩子他為了蘇寒安寧可斬斷情絲,皈依我佛,到死都沒回來看我一眼。
就連重生後,他也是第一時間選擇了蘇寒安。
究竟是哪裏出了問題?
看著江臨仍緊緊摟著蘇寒安,為她整理略顯淩亂的發髻。
我心中頓時感慨萬千,原來江臨是會照顧人的。
上一世,他醉心公務,甚少回家,就連我滑倒流產都是三日之後聽管家說的。
沒有擔心的神情,沒有悉心的安慰,隻留下一句「節哀順變」這麼冰冷的話語。
我無奈搖頭,歎了一口氣。
轉眼間,幾個小廝小心翼翼地呈上一副畫作,由江臨緩緩展開。
一幅絕美的山水畫映入眼簾。
「這是文壇大家清江居士所作,我也是今日才得知,清江居士竟是我未過門的妻子蘇寒安,實屬我江某之幸。」
眾賓客的誇讚聲不絕於耳,兩人真是天作之合。
這次賞畫大會,我本就是為清江居士而來,想一睹真跡。
沒想到竟是蘇寒安,不免有些失望。
我被眾賓客擠在最外層,踮起腳尖還是看不到。
一個轉身不小心打碎了桌上的茶盞。
清脆的破碎聲格外刺耳,眾人紛紛回頭。
我臉漲得通紅,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幾個小廝圍過來,盛氣淩人,一臉嫌棄:「這茶盞至少十兩銀子,姑娘賠得起嗎?」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上官淺,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