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清婉絕望垂下手臂,不再做任何掙紮。
當著桑梔的麵,她怎麼可能說出,桑梔設局害自己的事?
宋寬硯肯定不會信她的說辭,隻會認為她在惡意汙蔑。
而如果她違心認下報複宋寬硯的罪名,
不是今天被他溺死在水箱裏,就是被他再次送去閆彪那裏。
無論哪一種選擇,對她來說都是深不見底的地獄。
她早就受夠了生不如死的折磨,也沒有力氣逃出宋家開始新生活了。
這世上所有的人,包括她的親生父親和弟弟,都想傷她,害她,就是沒有一個人肯伸出援手幫她。
她與其活著受罪,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她的瞳孔漸漸擴散,眼前的世界變得無比模糊,意識開始脫離身體。
隱約聽見宋寬硯在憤怒質問助理,為何水箱被鎖死打不開。
“哐當!”
水箱被重擊的聲音,將她消散的意識強行拉回來一點。
她吃力睜開眼,望著神色焦急,拿著錘子在砸水箱的宋寬硯,心裏五味雜陳眼角滑落一顆淚珠。
在她最渴望他救自己的那三年。
他把她冷漠地丟給閆彪,任憑他們折磨蹂、躪她。
她如今一心想死的時候,他卻莫名其妙的,瘋狂的想要救她,真的好諷刺!
她真的怕了他的反複無常。
她再也不敢奢望,宋寬硯對她有一絲絲的情意。
她隻希望,他冷眼看著她死去,了結這段孽緣。
如果有下輩子,她會躲他遠遠的,再也不要愛上宋寬硯!
再也不要看見他那張臉!
......
遲清婉再次醒來,發現自己似乎被關在一個地下室裏。
每天都會有人給她送飯菜,雖然是餿掉的菜,但至少能填飽肚子。
樓上似乎裝了擴音器,她能聽見有女人的高跟鞋聲音和男人低沉寵溺的叫著桑梔的聲音。
還有他們在地板上恩愛的聲音。
宋寬硯再也沒來看過她,像是把她徹底遺忘了。
她就這麼渾渾噩噩的過了許久。
見地下室門開,桑梔走進來笑容邪惡:“遲清婉,我懷上寬硯的孩子了,以後你再也不可能搶走我宋太太的位置了。”
“你隻配在這裏苟延殘喘,直到你全身器官衰竭,淒慘死去!”
“你太高看我了,我哪有本事搶走你愛的宋寬硯呢?”
遲清婉麵如死灰,悲聲道:“我的子、宮被你授意閆彪毀掉了,我的清白更是被你毀的一幹二淨,你不僅逼我跟乞丐流浪漢做,還逼我跟公狗、交配,真的好臟,臟的我自己都嫌棄自己。”
“你給我個痛快吧,讓我快點解脫,畢竟宋寬硯永遠都不可能喜歡我!”
“趁著他今天要去英國出差,殺了我吧!”
“他早上跟助理說的話,你聽到了?”桑梔問道。
遲清婉怎麼會聽不到呢。
樓上放了擴音器,連桑梔打噴嚏,她都聽的一清二楚。
見桑梔神色鬆動,她趕緊勸說道:“我死了,就再也不會有人知道你串通閆彪折磨我的事,你所有的罪惡都會被隱藏不會被他發現,對你有百利而無一害,不是麼?”
“算你識時務,知道自己永遠鬥不過我,也永遠不可能得到宋寬硯的心。”桑梔抱著雙臂神色陰冷:“來人,把她扔到大馬路上,找人把她撞死,再丟進前方300米處的明江裏!”
保鏢粗魯的拖拽著遲清婉,像扔麻袋一樣將她扔在大馬路上。
夜色彌漫,她跌跌撞撞的站起來,努力想要挪到馬路邊沿。
見一輛卡車呼嘯著向她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