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五年,許庭舟和沈語兮提了三次離婚。
第一次,他的腿在車禍中受傷,說不想拖累她。
她不離不棄,步行百裏去寺廟為他求了平安紅繩,轉頭卻看到平安紅繩係在了他青梅溫夕凝的手腕上。
第二次,他和溫夕凝車震的照片登上了娛樂版頭條,他要她對外宣布兩人早已離婚,以挽回溫夕凝的聲譽。
沈語兮沒答應離婚,但在鏡頭前大方表示相信丈夫的人品,以及溫夕凝是兩人的共同好友。
從此她舔狗的名聲就在圈子裏傳開了。
第三次,也就是昨晚,她接到了許庭舟哥們兒的電話,說他打死人了。
寒冬凜冽,外麵下著大雪,沈語兮連衣服都來不及換,就這樣衝進了漫天大雪裏,趕到會所時,還穿著睡衣和拖鞋。
包廂裏圍著一圈人,中間地上躺著個男人,臉上一塊青一塊紫的。
“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打架?”
“都怪庭舟太衝動了,這人隻是說了句溫夕凝是小三,庭舟就對他下了死手,他就是聽不得別人說溫夕凝一句不好......”
“事已至此,殺人償命,語兮,你那麼愛庭舟,不如替他去自首吧?”
沈語兮愣了一下,抬起頭,目光在包廂裏環視一圈。
“許庭舟人呢?”
“他帶溫夕凝去別的包廂了,說這裏死了人不吉利,說不能汙了溫夕凝的眼。”
沈語兮沉默了。
“語兮,庭舟還有大好前途,你不幫他還有誰幫他?”
“就是!你口口聲聲說愛他,難道忍心看他的一輩子就這麼毀了?”
沈語兮垂在身側的手一點點握緊。
“好,我替他去坐牢。”
話音落下,現場安靜了幾秒。
接著爆發出雷鳴般的笑聲。
“靠!你還真是名不虛傳的舔狗啊!為了庭舟什麼都願意做......”
“庭舟真是料事如神,一點兒都沒說錯你!”
在沈語兮錯愕的目光中,包廂裏的那道暗門緩緩打開了。
許庭舟就坐在門後的小包間裏,懷裏摟著溫夕凝,正在喂她吃葡萄。
旁邊地上的“死人”也動作利索爬起來,退到一邊站著。
沈語兮終於意識到自己被耍了。
許庭舟打了個響指。
他的狗腿子把一份文件扔到沈語兮麵前的地上。
“沈語兮,你連殺人償命都能答應,那麼簽個離婚協議,也不算什麼吧?”
沈語兮低頭看了眼地上的文件,又起頭看許庭舟。
“許庭舟,你就這麼想離婚嗎?”
“舔狗還看不出來啊,庭舟這是被你纏得實在沒辦法了......”
“我要他自己說!”
沈語兮打斷了狗腿子的話。
許庭舟聳了聳肩,臉上無奈的表情就好像在說,你們看吧我早就說這女人難纏。
“沈語兮,你非要跟我問個答案的話,那就別怪我說得太直接。”
“嗯,你說。”
“這些年我提了不止一次離婚,但你每次都搪塞過去,其實真挺沒意思的,我都倦了。”
“你心裏清楚,當初我娶你是因為爺爺那份遺囑,現在我已經得到爺爺的遺產,我們的婚姻也失去了存在的價值,而且,我最討厭死纏爛打的女人。”
“夕凝和我一起長大,青梅竹馬,但爺爺對她有誤會,不喜歡她,這些年委屈她了沒名沒分地跟在我身邊......她性子軟,心思又單純,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受欺負,我得給她個名分。”
他說著親了親溫夕凝的側臉。
沈語兮點點頭。
“我聽懂了,許庭舟,你是真的想離婚。”
“好,那我就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