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我和徐睿傑是朋友圈裏人人豔羨的完美夫妻。
雖然沒有孩子,我們卻相伴到老,我以為這就是幸福。
可死後我才知道,他心裏從未放下過大學時的初戀。
愛到讓我的女兒喊了別人二十年“媽媽”。
愛到我去世不到一個月,他就迫不及待把她迎進家門。
重來一次,我選擇成全自己,也成全他。
1
“姐,你家徐總真寵你,剛開完會就給你帶咖啡來了。”
同事趙晴一邊整理文件一邊笑著打趣。
我抬頭一看,徐睿傑果然端著兩杯咖啡朝我走來。
我愣了片刻——我回到了二十年前,和他結婚第三年的時光。
那年,我生下女兒小雨,因早產夭折,我也再不能生育。
周圍人指指點點,可徐睿傑從沒抱怨,反而對我更加關懷備至。
每次我加班到深夜,他都會開車來接,遞上熱茶,輕聲說:
“別太拚了,身體要緊。”
直到死前,我都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運的女人。
可死後,我因放不下一家人,靈魂滯留在家中,卻目睹了讓我心碎的真相。
我去世不到一個月,徐睿傑就大張旗鼓地娶了大學同學程雪怡。
婚禮上,他握著她的手,鄭重承諾:
“雪怡,這二十年我辜負了你,接下來的日子,我會加倍補償你和女兒。”
原來,我的婚姻隻是他妥協的遮羞布。
更讓我崩潰的,這個女人在我墓前低語:
“婉寧,我會替你照顧好他們父女,你放心。”
替我照顧?可笑至極。
2
真相像冰水潑在我臉上。
小雨沒死,徐睿傑瞞著我把她給了程雪怡,隻因她剛失去孩子,他怕她撐不下去。
他從沒考慮我因此背了多少閑言碎語,甚至在他家裏被貼上“不爭氣的女人”的標簽。
我為此愧疚了二十年。
而我的小雨,活得好好的,卻叫了程雪怡二十年“媽媽”。
“姐,徐總喊你喝咖啡呢,別發呆了!”
趙晴推了我一下。
我猛地回神,徐睿傑已經走到我桌前,笑著遞過杯子:
“婉寧,拿鐵,加了半糖,快喝吧。”
那熟悉的溫柔讓我胃裏一陣翻湧。
“不用。”
我推開杯子,冷冷回應。
這時,一道嬌柔的聲音從走廊傳來:
“睿傑哥,我電腦又死機了,你快幫我看看!”
程雪怡穿著職業套裙,倚在門邊,笑得溫婉動人。
她剛調來我們部門,名義上是“老同學需要幫忙”,實則處處壓我一頭。
徐睿傑皺了皺眉,咖啡往桌上一擱,轉身就走,頭都沒回。
上輩子,這種事我忍了無數次。每次我抱怨,他總板著臉教訓我:
“雪怡剛來公司,你多包容點,別讓我難做。”然後連夜加班不歸。
現在,我不會再自討沒趣。
更糟的是,程雪怡不僅在私下插足,還在職場上對我步步緊逼。
最近有個項目經理的職位空缺,她明裏暗裏搶我風頭,昨天還在會議上故意拿我的方案挑刺。
這輩子,我要拿回屬於我的東西——我的女兒,還有我的尊嚴。
3
小雨現在才三個月,一切都還有機會。
我有兩個目標:第一,證明小雨是我的女兒;第二,保住工作,爭取升職,和徐睿傑徹底劃清界限。
想到這,我抓起包,對趙晴說:
“幫我把文件放桌上,我出去一趟。”
不等她問,我直奔醫院。
“DNA檢測能確認親子關係,帶上孩子的樣本和你的就行。”
專家說。
“我們得寄到外地化驗,大概三周出結果。”
我攥緊拳頭,心跳加速。二十年都等了,三周算什麼?
“小雨,媽媽不會再放手。”
我暗自發誓,走出醫院時腳步都堅定了幾分。
接下來,我開始全力投入工作。
公司最近有個大項目,領導暗示表現好就能升職。
我知道,程雪怡也在盯著這個機會。
下午開會時,她又拿我的提案開刀:
“婉寧姐這個預算太保守了吧,客戶肯定不滿意。”
我深吸一口氣,反擊道:
“雪怡,保守是為了穩妥,你的激進方案風險太大,客戶投訴怎麼辦?”
她臉色一僵,徐睿傑卻插話:
“都冷靜點,婉寧,你再優化一下。”
那偏袒的語氣讓我冷笑。
上輩子,我為了他放棄事業,在家當全職太太,結果一無所有。
這輩子,我要靠自己站穩腳跟。
散會後,我直接找到領導,主動請纓帶隊:
“這個項目我有把握,請給我個機會。”
從今天起,隻有蘇婉寧,那個為徐睿傑而活的女人,已經徹底消失了。
4
一進公司大廳,就聽見一群人在議論新崗位的事。
聽說這次策劃部要招個文案專員,要求會寫創意廣告詞。
現在市場競爭激烈,公司急需能吸引客戶的新創意,而我恰好有這方麵的天賦。
我爸是廣告公司的資深編輯,他的文筆和創意全傳給了我。
可這些年,我忙著做全職太太,根本沒機會施展,連徐睿傑也不知道我會寫東西。
很快我打聽到,考試是三天內提交一份廣告文案,題目自選,寫得最好的就能入職。
“姐,你也來應聘啊?徐總舍得讓你再增加工作啊?”
同事張倩擠眉弄眼地問。
“有什麼舍不得的,這點兒小事。”
我沒理會旁人的目光,領了報名表就往外走。
接下來的三天,我把自己鎖在書房,廢寢忘食地寫文案,連家務都扔在一邊。
這工作對我來說,是新生活的起點。
三天後,我提交了一份為新款咖啡設計的廣告詞,遞交時手都在抖。
經理拿到稿子時眼睛一亮,反複看了幾遍,我心裏有了底。
果然,結果公布那天,我的名字高居榜首。
看著屏幕上的“蘇婉寧”,我鼻子一酸——我終於抓住了一線生機。
5
第二天,天空晴朗得像在為我慶祝。
我早早起床,為了給新崗位的同事留下一個好印象,我精心打扮了一番,信心滿滿地走進公司。
可一推開經理辦公室的門,我卻愣住了。
徐睿傑和穿著淺藍外套的程雪怡正站在裏麵,兩人笑容滿麵地跟經理寒暄,像剛談妥了什麼大事。
經理見我進來,表情尷尬:
“蘇小姐,你不是說家裏有事來不了嗎?”
我氣得笑出聲:
“經理,我好得很,隨時能上班,誰跟你說我來不了?”
經理瞥了徐睿傑一眼,歎氣道:
“徐總親自來說你身體不好,還推薦了程小姐頂替,我們剛辦完調崗手續。”
我攥緊拳頭,指甲幾乎掐出血。
原來上輩子徐睿傑勸我別上班,是為了給程雪怡鋪路;這輩子勸不動,就直接搶走我的機會。
“憑什麼?”
我咬牙瞪著徐睿傑。
6
經理揉了揉太陽穴,眼神在我們三人間來回打轉。
徐睿傑皺眉,轉身看向我,語氣冷硬:
“蘇婉寧,就這麼定了。程雪怡留下,你回原來的崗位吧,別在這鬧。”
說完,他伸手想拉我出去。
我一把甩開他,轉頭看向程雪怡,她嘴角微微上揚,眼底卻閃過一絲挑釁。
胃裏一陣翻湧,我忍無可忍,直視徐睿傑:
“我辛辛苦苦考來的職位,你一句話就給了別人?你當我是什麼?”
他不耐煩地揮手:
“你原來的崗位清閑又賺錢,有什麼不好?雪怡剛離婚,孩子還小,她需要這份工作振作起來,你就不能讓讓她?”
頓了頓,他冷笑:
“再說,你能寫出什麼像樣的東西?”
程雪怡垂下眼,低聲道:
“睿傑,別為我跟嫂子吵,我不值得。要不我退出吧,反正我也不差這點工資。”她聲音顫抖,像受了天大委屈。
“雪怡,別這麼說,這職位本來就該給你。”
徐睿傑語氣軟了下去,回頭瞪我:
“蘇婉寧,我還以為你懂點事,沒想到你這麼小心眼。你現在跟雪怡道歉,這事就算了。”
我盯著程雪怡那得意的眼神,再也壓不住火氣,揚手一耳光甩在他臉上。
“道歉?做夢!工作給她,我們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