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女友為了救我而陷入了嚴重的創傷應激反應,之後患上了失語症,無法正常說話。
為了讓她能夠重新開口說話,我一天打三份工,每天隻吃開水泡饅頭。
隻為湊齊她接受專業心理治療和語言康複的費用。
直到一次我接了個兼職,去高檔酒會做服務生。
結果,看見我那個一直失語的親親女友,此時穿著一襲高檔禮服被眾星拱月圍在中間。
他們叫她何大小姐。
何大小姐?她明明是個孤兒啊!
1.
“徐洋,隻要你開心,我怎麼樣都可以。”
“騙我也是為了哄他開心嗎?”聽到我的聲音,何雨霏渾身一震,猛地推開身邊的男人轉身看向我。
“辰嶼,你怎麼在這?你聽我解釋......”
她身上那件華貴的禮服和手上璀璨的珠寶,和我身上的服務生裝束形成了鮮明對比。
我低頭看著自己沾滿汙漬的工作服,以及手中的抹布,不禁露出一抹自嘲的微笑。
“解釋什麼呢?解釋你的失語症是不治而愈的?還是解釋你怎麼會出現在這種奢華的會所?”
何雨霏的眼中掠過一絲慌亂,她嘴唇蠕動,卻沒能說出任何話。
我壓抑著心中沸騰的怒火,將抹布拋向何雨霏:
“每天看著我送外賣、做清潔、做保安,你是不是覺得特別有意思?”
想到這三年來為了籌集治療費用所承受的艱辛,一股無名的怒火直衝我的頭頂:
“你沒有失語症,你也不是孤兒,為什麼要欺騙我!”
周圍的人們被這場突如其來的爭執吸引,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何雨霏見狀,急忙與那個男人一起將我拉到一旁的走廊:
“辰嶼,別在這裏鬧,我們回去慢慢說......”
“回去?回哪裏去!”我猛地甩開她的手,用力將她推到一邊。
“何雨霏,你離我遠點,我不想再看到你!”我大聲吼道,聲音在走廊裏回蕩。
何雨霏站在原地,眼神中閃過一絲愧疚,但她沒有再做任何辯解,隻是輕聲說:“那些錢,我會全部還給你,還會額外補償你一些。”
她就這樣輕易地將我這三年的付出和委屈一筆帶過,甚至沒有一句真誠的道歉。
憤怒讓我的血液沸騰我毫不猶豫地掄起旁邊的拖把,朝他們猛力揮去。
隻聽“嘭”的一聲,兩人瞬間被臟水濺得滿身都是。
那個男人再也無法克製,一邊咒罵著,一邊揮拳向我衝過來:
“你真是膽大包天!”
然而,他還沒跑到我跟前,就被何雨霏給攔住了。
“注意點身份,還是不要鬧大了為好。”
但男子還是不肯罷休:
“我不能容忍他對你大喊大叫。”
何雨霏抱著他,好言相勸,他這才勉強停下。
男子傲慢地走到我麵前,滿臉譏諷:
“怎麼?看了這麼長時間還沒認出我是誰?”
我剛見到時,總感覺有些眼熟,但是一直沒想起來。
男子不屑地一笑,隨後,他轉身一邊用紙巾給何雨霏擦臉,一邊抱怨:
“雨霏,你也太任性了,玩玩就好,幾個禮拜就得了。”
“玩了三年,你看這窮小子還賴上你了。”
何雨霏任由他擺布,眼神卻不安地朝我瞥來。
原來,我一直隻是千金小姐和富家少爺的玩物,看到我臉色煞白,男子又輕蔑地笑著靠近我:
2.
“趙辰嶼,我是徐洋,你還記得我嗎?”
我腦中緊繃的神經瞬間崩斷。
徐洋......我當然記得!他是身價千億的富商徐江海的獨生子!
三年前那天,事故現場一片混亂,我看著醫護人員圍著何雨霏忙碌,心都快跳出來了。
心裏的愧疚和無助,讓我大腦一片空白。
就在這時,徐洋從他的豪車裏走出來,手裏拿著瓶水,關切地問我:
“哥們兒,你還好吧?”
他一直在安慰我,我那慌亂的心才慢慢平靜下來。
剛剛我們走在一條狹窄的街道上,一輛失控的摩托車突然衝了過來,是何雨霏反應快,猛地把我往旁邊一推。
但她自己卻被摩托車撞倒,當場昏了過去。
徐洋安慰了我好久,然後遞給我一張名片:
“我認識專業的律師,需要的話,給我打電話。”
我含著淚,記住了名片上的名字,卻在混亂中弄丟了名片。
現在看著徐洋那副帥氣卻帶著輕蔑的臉,我感到一陣恍惚。
原來,他一直在把我當猴耍。
“趙辰嶼,鬧夠了就走吧,不然丟臉的是你。”
何雨霏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我被徐洋羞辱,一言不發。
“何雨霏救了你一命,你為她做任何事都是應該的,你情我願的事,現在又何必喊冤?”
他用手拍拍我的臉,又不屑地打量我:
“想得到何家千金青睞的男人多了去了,偏偏你這種普通人成功了,說實話,你一點也不虧。”
不虧?我看著自己因為打工而布滿繭痕的雙手,咬緊了牙關。
難道就因為我出身貧寒,我的尊嚴和情感就變得如此廉價,可以任由他人踐踏嗎?
看到我渾身發抖,徐洋得意地笑了。
他走回何雨霏身邊,把她摟進懷裏,轉身後,用一種近乎憐憫的眼神看著我:
“趙辰嶼,這就是現實。在這個世界裏,沒有錢,沒有背景,你就什麼都不是。你以為雨霏真的喜歡你?別傻了,她不過是想從你身上找點樂子罷了。”
徐洋勾起嘴角,
“讓我猜猜,雨霏是不是跟你說,這輩子非你不嫁?”
和何雨霏相處的甜蜜回憶湧上心頭,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樣痛。
我受不了徐洋那得意的樣子,雙拳緊握,咬著牙。
何雨霏注意到了我的異常,立刻擋在徐洋前麵。
那勇敢的樣子,和她當年推開我時一模一樣。
隻是這次,她保護的人不再是我。
3.
我和何雨霏目光相對,看到她緊皺的眉頭,滿是戒備。
徐洋更加興奮了:
“我早就查清楚你的底細,在孤兒院長大,身世不明,無父無母,是個沒人要的野孩子。”
“所以我教她,讓她也說自己是孤兒,肯定能引起你的同情和共鳴。”
這些有錢人真是閑得慌,才能想出這麼惡毒的招數!
“趙辰嶼,我沒看錯你。”
“你這種社會底層的普通人,果然一騙就上鉤,爭著要給何雨霏當牛做馬!”
我和朋友們打賭,看你到底能不能發現,籌碼是玩的比較大,但沒想到你就傻乎乎愣是三年還沒看出來。
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了。
今天要不是我故意把雨菲領過來,你估計還傻嗬嗬的一輩子不知道呢。
你應該感激我才對。
冰冷殘酷的真相,讓我的腦袋嗡嗡作響。
仿佛我的世界,都在我眼前崩塌了。
我的理智被徹底粉碎:
“喜歡裝失語是吧?”
我拿起拖把,猛地往他們身上掃去:
“徐大少還真是大度,連個跟普通人有過關係的千金小姐,你都急著要。”
就在我手中的拖把即將落到徐洋身上時,何雨霏卻擋在了他前麵。
我收不住手,隻聽見一聲悶響,拖把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她的手臂上。
何雨霏痛呼出聲,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汗珠順著她的額頭滑落,她默默地承受了我的重擊。
我愣在原地,徐洋趁機爬起來,一拳把我打翻在地:
“你這個瘋子!我要報警把你抓起來!”
他一邊氣急敗壞地掏出手機,一邊狠狠地朝倒在地上的我踢了幾腳。
何雨霏聽到報警兩個字,急忙抓住徐洋的褲腳。
“別報警,是我先做錯了。”
徐洋憤憤地罵了一聲,然後蹲下來仔細查看何雨霏的胳膊。看到他們親昵的樣子,我腦袋裏嗡的一聲,理智瞬間崩潰。
他大吼道:“你這種小人物,永遠別想翻身!”
我的後腦勺重重地磕在地上,痛得我眼前一黑。
看到我痛苦地呻吟,連爬都爬不起來。
何雨霏臉上露出愧疚的神色,她掙脫徐洋的懷抱,一瘸一拐地走過來扶我:
“辰嶼,是我對不起你......”
我倔強站起來,打開她的手:
“何小姐,與其道歉,不如盡快兌現承諾,把你答應我的兩筆錢盡快轉過來。”
事已至此。
我總不能傻到讓自己人也沒了,錢也沒了。
辛辛苦苦賺的為她治病賺的三百萬,我必須分文不少地要回來。
何雨霏這時愣怔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