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女人愣得忘了說話,他暗暗罵了一句,脫下西裝外套丟在林晚晚身上。
轉頭,滿身鋒銳的氣勢傾瀉而出。
“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有種打贏你爹我!”
季明遠也說不清楚他最近失態過多少次了,眼前這個看似嬌弱一聲不吭的女人,總能輕易挑起他的各種無名火。
林晚晚看著擋在眼前的身影,心情說不出的複雜。
當年她托人給母親轉了院,就是再也不想和眼前這個男人有任何瓜葛。
沒成想三年後命運又讓他們重逢。
如此不堪,真是孽緣。
季明遠以一敵三,盡管平日有練拳的習慣,但架不住對方也是職業選手,幾個回合下來還是掛了彩。
好在警察及時趕到,不由分說把他們幾個人全都帶去了局裏。
錄完口供出來已經是下午。
林晚晚跟在季明遠的身後,這才發現他的衣服側麵被撕開了一個洞,露出一片血紅色印子。
“今天......謝謝你。”林晚晚生硬地開口,又馬上補了一句:“去醫院上點藥吧,不然李小姐看到要心疼了。”
後麵一句話讓男人的腳步猛地頓住,他回過頭來狠狠瞪了一眼林晚晚,粗暴的將她拉上了車。
“你是不是瘋了?敢去借高利貸,你知不知道放貸的都是些什麼人?”
林晚晚鼻子一酸。
要不是被誣陷送去精神病院,她又何必鋌而走險?
“我是瘋了,你的醫生不是都確診我是精神病了麼?”
季明遠眉心緊蹙,半晌才無奈地沉聲道:“你是故意殺人,要沒有那張診斷證明,你要坐牢留案底的知不知道?”
案底......坐牢。
林晚晚嘴邊的嘲諷一閃而過。
“所以我該感激你?季先生,我們現在沒有任何關係,我活成怎麼樣也用不著你管!”
季明遠看她這樣的態度,火氣也倏然升了起來,冷笑道:“所以你怎麼還?接著去會所賣肉還是陪那幾個兔崽子睡覺?”
林晚晚氣得臉色發白,她走到這一步不都是被他逼的麼?
怎麼能這麼理所當然的羞辱她、指責她?
這回巴掌沒有落在季明遠的臉上,他早有防備地捉住林晚晚的手腕,臉色鐵青:“你還想打我?”
鬼知道那天在車上被打了一耳光後他有多生氣!
剛剛繼承家產那會,他被董事會的那幫人明裏暗裏羞辱過多少次,直到後來憑借鐵血手腕才讓別人都得看他臉色。
這麼多年來,有誰敢在他麵前這麼放肆,這麼不尊重他?
就連李媛也得小心翼翼的討好他。
季明遠的手遲遲沒有鬆開,兩人僵持在空中半天,他才換了副口吻低聲道:“咱倆相識一場,你怎就認定我會不管伯母?三年以來,每個月的藥費我都會按時打進醫療卡裏麵。”
林晚晚吃驚地抬起頭,她確實有發現醫療卡上金額好像不太對,但主治醫生告訴她現在政策改了,價格整體下調。
她就傻傻相信了。
“你認識主治醫?那你......”
林晚晚猛地想起,她上個月剛在這家醫院給自己建了檔。
“是我委托了主治的上級主任。”季明遠接話,話鋒一轉,“你剛才去眼科是幹什麼?”
幾天前他讓人查了精神病院的檔案並沒有什麼發現,這才準備親自來現在這個醫院問問情況,但是認識的那位主任並不曾接管林晚晚的檔案,隻給他說回頭問一下接診的醫生。
誰知剛準備離開就碰到了要債的一幕。
林晚晚看他的神色不像是裝的,這才鬆了口氣:“我媽眼睛最近不舒服,人老了毛病多,我找醫生問問情況。”
季明遠不疑有他,空氣安靜片刻,前麵的司機開口打破僵局。
“季總,咱現在回家嗎?”
不等季明遠接話,林晚晚趕忙開口:“我自己回去。”
季明遠不容置疑道:“先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