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老公車禍住進icu，正在挽回出軌女友的兒子被我叫回醫院陪護。

一天後，老公轉危為安，兒子卻慘遭分手。

我勸他放下出軌女友，找個人安穩過日子，誰知女友在兒子婚禮上直播自殺，控訴我和老公惡意拆散她和我兒子。

兒子冷靜安撫好新婚妻子，完成婚禮。

一年後，孫女的滿月宴上，兒子親自下廚，把全家毒死，讓我們給他前女友陪葬。

可是睜開眼，我回到丈夫車禍的那一天。

1

我睜眼以後，第一時間看了手機。

上麵的日期我記得太清楚了，就是這一天，老公開車去公司的路上出了車禍，在ICU躺了整整一個月。

我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手指顫抖著摸向身邊的位置。

被子還是溫的，老公平日裏總是比我早起半小時，這個時間應該正在樓下吃早餐。

“老陳！”我幾乎是跌跌撞撞地衝下樓，看到他正坐在餐桌前看報紙。

“怎麼了？”他放下報紙，有些詫異地看著我，“做噩夢了？”

我撲過去緊緊抱住他，眼淚不受控製地往下掉。

“今天別開車去公司了，”我死死攥著他的衣角，“我總覺得心裏不踏實。”

老陳笑著拍拍我的背：“你這人，怎麼突然這麼迷信。我開車這麼多年，還能出什麼事？”

我正要再勸，門鈴忽然響了。

透過貓眼，我看到兒子站在門外，臉色蒼白得嚇人。

打開門的瞬間，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拉我到樓梯間：“媽，爸今天為什麼不能開車？”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的眼神太熟悉了，那種刻骨的恨意和痛苦，和前世他在滿月宴上看著我們的眼神一模一樣。

他也重生了。

“你......”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知道您也回來了，”他壓低聲音，“但是這一次，我不會讓您再破壞我和小雅的感情。”

我渾身發冷。

為了那麼個女人，他能親手毒殺全家。

甚至重來一次，還不知悔改。

“你爸今天必須坐地鐵去公司，”我強壓下心中的恐懼，“你要是還認這個爸，就別攔著。”

兒子冷笑一聲：“您以為這樣就能改變什麼嗎？該發生的，終究會發生。”

我顧不上理會他的威脅，轉身回家，打定主意不讓他出門。

無論如何，今天我一定要阻止那場車禍。然而當我回到家中時，客廳裏已經空無一人。

“老陳？”我喊了一聲，沒有回應。

3

手機突然響了，是兒子發來的消息：“爸已經開車走了，我告訴他您今天身體不舒服，讓他早點去公司處理完事情回來陪您。”

我雙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

抓起車鑰匙就往外衝，卻看到兒子的車還停在院子裏。

他早就計劃好了，他知道我會阻止，所以提前把車開走了。

我顫抖著手撥通老陳的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喂？”

“你在哪？”我幾乎是吼出來的。

“剛上高架，怎麼了？”

“靠邊停車！現在就停！”

電話那頭傳來刺耳的刹車聲，然後是“砰”的一聲巨響。

我的心跳停止了。

“老陳？老陳！”

電話裏隻剩下忙音。

我癱坐在地上，手機從手中滑落。

明明重來一次，為什麼還是改變不了？

這時，我聽到身後傳來兒子的聲音：“媽，您看，這就是命。”

我轉過頭，看到他站在門口，臉上帶著詭異的微笑。

......

醫院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讓我作嘔。

搶救室的燈還亮著，紅色的光芒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坐在走廊的長椅上，雙手緊緊絞在一起，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媽。”

我抬起頭，看到兒子站在走廊盡頭。

他穿著一件黑色夾克，襯得臉色愈發蒼白。

走廊的燈光在他臉上投下陰影，那雙眼睛黑得嚇人。

“你滿意了？”我聽見自己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

他慢慢走過來，在我身邊坐下。

我能聞到他身上若有若無的煙味，前世他從不抽煙的。

“您知道嗎，”他輕聲說，“前世爸爸在ICU的時候，我每天都在想，為什麼躺在那裏的人不是您。”

我渾身一顫。

“您總是這樣，永遠覺得自己是對的。”他的聲音很輕，卻像刀子一樣鋒利，“您拆散我和小雅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

我轉過頭，死死盯著他的眼睛：“所以你就這樣報複我們？你知不知道你爸他......”

“他活該！”他突然提高聲音，又猛地壓低，“如果不是他當年......”

他的話戛然而止。搶救室的門突然打開，醫生走了出來。

我立刻站起來，雙腿卻軟得幾乎站不住。

“病人暫時脫離危險，”醫生摘下口罩，“但是腦部受到撞擊，需要觀察24小時。”

我鬆了一口氣，卻聽到兒子在旁邊冷笑：“真是命大。”

“你到底想怎樣？”我抓住他的手臂，“那是你爸！”

“我爸？”他甩開我的手，“他配嗎？”

我愣住了。

這句話裏的恨意讓我心驚。

前世我一直以為他隻是因為女友的事恨我，現在看來，事情遠沒有這麼簡單。

“你什麼意思？”

他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你不覺得我爸出差的次數太多了嗎？”

我皺眉：“你爸工作忙。”

“忙？很多時候，他根本沒去出差。”他的聲音在發抖，“他在陪另一個女人，還有一個比我小兩歲的兒子。”

3

我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不可能......”

“我親眼看見的。”他的眼睛通紅，“那天我去同學家玩，在商場看見他們。那個女人叫他老公，那個孩子叫他爸爸。”

我癱坐在長椅上，耳邊嗡嗡作響。

難怪，難怪前世他對父親的恨意那麼深。

“所以您看，”他蹲下來，平視著我的眼睛，“這就是您拚命要維護的婚姻，這就是您引以為傲的家庭。”

我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這時，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

“阿姨，我是小雅。”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帶著哭腔的女聲，“求求您，讓我見見阿傑吧，我懷孕了......”

我猛地抬頭看向兒子，他正死死盯著我的手機。

“你說什麼？”

“我懷孕兩個月了，是阿傑的孩子。”小雅抽泣著，“我知道您不喜歡我，可是孩子是無辜的......”

我的手在發抖。

前世根本沒有這一出。

“把電話給我。”兒子突然伸手來搶。

我躲開他的手：“你早就知道了？”

他抿著嘴不說話。

“所以你才這麼著急要和她在一起？”我感覺一陣眩暈，“哪怕她背叛過你？”

“那都是您逼的！”他突然暴怒，“如果不是您一直反對，她怎麼會......”

“夠了！”我打斷他，“現在你爸還在搶救，你卻在這裏想著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他冷笑，“至少她不會像您一樣，為了維持表麵的家庭和睦，連丈夫出軌都能忍！”

我揚起手，卻遲遲落不下去。

這時，護士急匆匆跑過來：“陳先生家屬！病人情況突然惡化！”

我顧不上和兒子爭吵，跟著護士衝向搶救室。

透過玻璃，我看到監護儀上的數字在不斷下降。

“準備二次手術！”醫生大喊。

我貼在玻璃上，看著丈夫蒼白的臉。

前世的一幕幕在眼前閃過，他躺在ICU裏的樣子，他康複後對我溫柔的笑，還有最後在滿月宴上，他痛苦地倒下的樣子......

“媽。”兒子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您知道嗎，其實這場車禍，是我安排的。”

我猛地轉身：“你說什麼？”

4

“我重生的時間比您早，”他平靜地說，“我提前在爸的車上動了手腳。前世他害得小雅自殺，這一世，我要他血債血償。”

我感覺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刹車油管，我割開了一個小口子，這樣他在高速上刹車就會失靈。”

我感覺一陣天旋地轉，扶著牆才勉強站穩：“你瘋了......那是你爸！”

“他不是我爸！”他突然暴怒，一拳砸在牆上，“從我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是了！”

我看著他通紅的眼睛，突然意識到這個兒子已經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了。

前世的他至少還保持著表麵的理智，而現在的他，已經完全被仇恨吞噬。

“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恨他嗎？”他壓低聲音，“不僅僅是因為他出軌，還因為他在我麵前裝得那麼完美。每次他教我做人要正直，要負責任的時候，我都想笑。”

我閉上眼睛，前世的一幕幕在眼前閃過。

丈夫總是很忙，但對兒子的教育從不馬虎。

他教兒子騎自行車，陪他參加家長會，在他失戀時開導他......

“你以為他真的愛你嗎？”兒子的聲音像毒蛇一樣鑽進我的耳朵，“他隻是把你當成一個免費的保姆。你知道他為什麼一直不離婚嗎？因為離婚要分財產，而他舍不得。”

我捂住耳朵：“別說了......”

“我偏要說！”他抓住我的手腕，“你知道他給那個私生子買了什麼嗎？一套學區房！而我的婚房，還是貸款買的！”

我猛地甩開他的手：“夠了！就算他做錯了什麼，你也不能......”

“不能什麼？”他冷笑，“不能報複？不能讓他付出代價？媽，您太天真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弱肉強食。”

這時，搶救室的門突然打開，醫生走了出來。

我立刻衝上去：“醫生，我老公他......”

“暫時穩定了，”醫生摘下口罩，“但是腦部出血嚴重，需要馬上手術。這是手術同意書，您簽一下。”

我顫抖著手接過筆，卻聽到兒子在旁邊說：“媽，您想清楚。如果他死了，您就解脫了。”

我猛地抬頭：“你閉嘴！”

“偏不！”他湊近我耳邊，“如果他死了，您就不用再忍受他的欺騙和背叛了。而且，您還能拿到全部遺產。”

我感覺一陣惡心：“你......”

“簽吧，”他把筆塞進我手裏，“這是您最後的機會。”

我看著手術同意書，手抖得幾乎握不住筆。

這時，手機突然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