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懷孕七個月的一個夜晚，我正在夢中，一場大火悄然襲來。

我被濃煙嗆醒，老公顧清離卻不在。

“書婉！書婉！”

顧清離不顧火勢嚴峻，冒著大火從房門外跑進來，把我送去醫院。

我渾身陣陣刺痛，幾度暈厥。

即將昏迷之際，我聽到了醫生和顧清離的對話。

“顧博士，夫人的臉Ⅱ度燒傷，需要植皮，否則會留疤。”

“不用了，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隻有這樣，兮兮進門後書婉才不會離開我。”

“夫人這孩子......”

平妻？古代嗎？

我那麼愛他，為了他放棄事業，他卻要如此辱我。

既然這樣，我帶孩子走就是。

1

再醒來時，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全身除手指外都被紗布裹得嚴嚴實實，身上像是無數螞蟻在啃咬。

顧清離坐在床邊，手裏捧著一碗粥，輕輕吹了吹，遞到我嘴邊。

“書婉，吃點東西吧，你已經昏迷兩天了。”他的聲音很溫柔。

“孩…子…呢？”

“書婉，孩子沒了。我們還會再有孩子的。”

我一把打翻了碗，使勁哭喊道：“顧清離，這是…我們…第一個孩子。”

顧清離沒有生氣，他一把摟住我。

“書婉，等你養好了身子，我們再要一個。”

他的話說的像養狗一樣輕鬆。

我閉上眼，淚水奪眶而出，蟄的傷口火辣辣的疼。

“我的臉......”我不禁叫出聲。

“書婉，別擔心，你一點都不醜。”他低聲說，“前幾天我看到個劇組招聘，正在招被燒傷的村民，等你好了可以去演，你的戲路還很多。”

我猛地轉過頭，盯著他，心如刀絞。

我本是一線女明星，幾十部劇的女主，現在他讓我去跑龍套？

“顧清離。”我聲音沙啞，幾乎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你是在侮辱我嗎？”

“怎麼會啊書婉，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在我心裏都是最美的。”

顧清離伸手摸我的頭，我躲開了。

就在這時，醫生推門進來，手裏拿著一瓶藥膏。

顧清離臉色微變，他站起身，和醫生走到門外低聲交談。

“叮”。

顧清離的手機屏幕亮了，一條消息跳了出來。

我眯起眼睛，勉強看清了屏幕上的內容。

“顧博士，放火的事已定為意外失火，沒有人員傷亡，您不用擔心。”

我的腦袋好像被雷劈中了一般，隻剩下無盡的茫然。

我忍著劇痛偷偷拿起顧清離的手機，對話框的上一條消息，是顧清離發的。

“進去救她救得早了，應該再燒得更狠一點就好了，也不用現在麻煩，還要讓醫生給她塗爛臉的藥。”

我渾身發抖，眼淚不受控製地湧了出來。

原來，顧清離是要毀了我的臉，孩子意外被我拖累。

醫生推門進來，手裏拿著藥膏，顧清離跟在他身後，一副虛偽的模樣。

“赫書婉，該換藥了。”

醫生輕輕揭開我臉上的紗布，把那藥膏塗在我臉上，疼得我不禁尖叫。

“什麼時候能好？”我咬著牙，聲音顫抖，“我想回家。”

“多塗點，臉會好的。”顧清離站在一旁，好像是為了我著想。

我的手緊緊攥起，我一再給他坦白的機會，他卻絲毫不知悔改。

醫生塗完藥後，說有事要和顧清離交代，便一起離開。

趁他們不在，我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踉蹌著走進廁所。

鏡子裏的我，臉上布滿了猙獰的疤痕，像是被火燒過的枯樹皮。

肚子也癟癟的，想到那個未出世的孩子，我的情緒不受控製。

我捂住嘴，不敢讓自己哭出聲。

幾天後，我終於可以出院回家。

那天晚上，顧清離洗澡時，他的手機一直在響，好像有人說話。

我偷偷打開他手機。屏幕上，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正在直播，笑容甜美，聲音清脆。

她的名字叫宋兮兮，是個網絡主播。

2

“隻有這樣，兮兮進門後書婉才不會離開我。”

顧清離的話始終在我耳邊環繞，像個緊箍咒。

我收了收情緒，繼續翻看。

宋兮兮的直播間都是顧清離打賞記錄，就是這些禮物，讓宋兮兮成了整個網站的榜一，數額高達千萬。

我盯著那些數字，心裏好像被一塊大石頭堵住了，喘不過氣。

記得幾個月前，我看中了一條五百塊的裙子，滿心歡喜地問顧清離好不好看。

顧清離卻說：“你都懷孕了，穿那麼美幹什麼？省點錢吧。”

這時，一個翻牆的聊天軟件發來一條消息，我點進去，是顧清離和宋兮兮的聊天記錄，密密麻麻，刺眼的很。

“清離哥，你今天怎麼看一下就走了？”宋兮兮發來一條語音，聲音甜的像蜜。

我往上翻了翻，他們最後的聊天內容是：

宋兮兮說：“清離哥，我懷孕七個多月了，醫生說月份大了，得回家好好養胎。”

顧清離回：“放心，我接你回家，讓書婉照顧你。”

我猛地站起身，手機從手裏滑落，摔在地上發出“啪”的一聲。

結婚三年，我為了顧清離放棄了一線女明星的光環，甘願在家當家庭主婦，每天伺候他吃喝拉撒，他卻要接別的女人回家，讓剛剛失子不久的我來照顧。

我暗暗發誓，一定要跟他離婚。

第二天一早，我正塗著恢複傷疤的藥，門鈴響了，我走過去開門，婆婆站在門外，手裏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

“媽，您怎麼來了？”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婆婆沒理我，徑直走進屋裏，把手裏的東西放在沙發上，語氣冷淡地說：“這些都是給兮兮的，她懷孕了，得好好補補。”

我一陣心酸，我懷孕時婆婆從沒給我買過東西，現在卻給宋兮兮買了一堆補品。

她走到我的衣櫃前，打開櫃門，開始翻我的首飾和包包。

“媽，你幹什麼？”我走過去，試圖攔住她。

“你保不住孩子，不配用這些東西。”婆婆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手裏拿著我去年買的一個限量款包包。

“媽，這些我自己掙錢買的！”

“對哦，之前你還能掙點錢，現在整天閑在家當少奶奶。我兒子累死累活的在外打拚，養活你這個三年不下蛋的母雞，好不容易懷上一個，還讓你自己作沒了。你看看你現在這個鬼樣子，真是嚇死人了，誰多看一眼晚上都得做噩夢！”

婆婆拿著我的東西，摔門而去。我傻傻的站在原地，隻恨自己談戀愛時有眼無珠。

晚上，顧清離回來了。

我坐在沙發上，幽怨地看著他。

顧清離朝我走來，試圖伸手抱我，我一把推開他。

“顧清離，我們離婚吧。”我態度堅定。

他怔住了，隨即皺起眉頭：“書婉，你別鬧，我愛你，我們好好的，幹嘛離婚？”

“愛我？”

“你愛我就是接別的女人回家，讓我照顧她？你愛我就是給她刷幾千萬的禮物，卻嫌我五百塊的裙子貴？”

顧清離的臉色難看，他歎了口氣：“老婆，你剛失去孩子不久，我知道你想孩子。兮兮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呀，你是老大，她隻求當個小的，想有個容身之地。你別鬧了，好不好？”

我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心涼了半截。

“顧清離，你以為你是皇上嗎？還大的小的，我沒空陪你們玩，這婚我離定了。”

顧清離忽然笑了，笑得讓我心裏發毛：“書婉，其實，你住院時，我已經在你體內植入了我新研發的毒藥。你必須每星期吃一次解藥，否則渾身疼痛難忍。而解藥，隻有我有。”

我看著顧清離那可怕的臉，不自覺打了個寒顫。我信他說的話，因為顧清離是生物院的博士，他確實有這個本事。

第二天，宋兮兮來了。

她挺著隆起的肚子，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

我站在門口，沒給她好臉色。

“姐姐，以後就麻煩你照顧我了。”她笑得甜美，語氣裏卻滿是挑釁。

我沒理她，轉身走進廚房。

飯菜端上桌時，宋兮兮拿起筷子嘗了一口，立刻皺起眉頭：“這什麼啊？太難吃了！”

宋兮兮一把掀翻了桌子，碗盤摔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我站在原地，心裏一陣怒火翻湧。

“宋兮兮，你別太過分。”我忍不住怒吼。

宋兮兮笑了笑，語氣輕蔑：“姐姐，你做的飯太難吃了，我懷孕了，可不能吃這種東西。”

我甩手不幹，轉身回了房間。

晚上，顧清離回來時，宋兮兮立刻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眼淚汪汪地看著他。

“清離哥，姐姐不肯照顧我，我餓了一天了。”她聲音哽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顧清離皺起眉頭，走到我房間門口，語氣滿是怨懟：“書婉，你怎麼能這樣對兮兮？她懷孕了，你得好好照顧她。”

我嘴角微微抽動，轉身離開。

幾天後，宋兮兮把我的毀容照片發到了網上，配文：“震驚！一線女明星赫書婉現狀，醜得令人作嘔。”

輿論一片嘩然，網友們紛紛評論，有的同情我，說婚姻毀了我，也有的罵我配不上顧清離。

我坐在電腦前，眼淚止不住掉下，我到底造了什麼孽，當年要嫁給顧清離。

顧清離回來時，我委屈的哭著問：“宋兮兮把我的照片發到了網上，你知道嗎？”

顧清離抬手幫我擦了擦眼淚，轉頭就維護宋兮兮道：“兮兮年紀小，不懂事，我已經說過她了。”

“老婆，你別在意別人說什麼，你在我心裏永遠是最好的。”

“是嗎？”我忍不住冷笑。

此刻，我寧願顧清離告訴我，他隻愛宋兮兮。

3

幾個月來，家裏的每一個角落都堆滿了顧清離給宋兮兮買的東西。

嬰兒車、玩具、孕婦裝、補品......甚至連客廳的茶幾上都擺滿了她愛吃的零食。

而我，隻有每周的解藥和無盡的責備。

情人節那天，我試探性地對顧清離說：“老公，給我買束花吧，好久沒收到花了。”

顧清離想都沒想，直接拒絕我：“兮兮花粉過敏，家裏不能有花。”

可我明明看見宋兮兮的直播間裏麵擺滿了鮮花......

晚上，顧清離照例去了宋兮兮的房間。

我站在門口，聽著裏麵傳來的低聲笑語，心裏一陣淒涼。

我敲了敲門，輕聲說：“老公，今天是情人節，你能陪陪我嗎？”

門開了，顧清離站在門口，臉上帶著不耐煩：“兮兮懷孕了，孕期激素不穩定，我得陪她。你理解一下，好不好？”

顧清離“咣當”關上了門，我默默走回房間，守著冰冷的被子哭到入睡。

預產期前，顧清離的父母來了。家裏一下子熱鬧起來，公公婆婆坐在客廳裏，和宋兮兮有說有笑。

我站在廚房裏，一個人忙上忙下，做整整十八道菜。顧清然偶爾來看我一眼，我叫他幫忙，他說我做的菜最好吃。

“兮兮，來，嘗嘗這個，媽特意給你燉的湯。”婆婆端著一碗湯，語氣溫柔得像是能滴出水來。

宋兮兮笑得甜美，接過湯碗，甜甜地叫了一聲：“謝謝媽。”

我站在廚房門口，手裏也端著一碗湯，是我給宋兮兮燉的補湯。

回想起，婆婆從沒給我燉過湯，甚至從沒叫過我一聲“媳婦”。

她總是冷冷地看著我，語氣裏滿是嫌棄：“戲子都不幹淨，掙的都是賣身錢。結婚幾年了還生不出孩子，一看就是以前生活不檢點。”

......

飯菜上桌後，我坐在角落裏，默默扒著碗裏的飯。

公公婆婆和宋兮兮其樂融融地聊著天，顧清離偶爾插幾句，氣氛溫馨得讓我覺得自己像個保姆。

吃完飯，我回了房間，拿出藥膏，開始給自己塗藥。

宋兮兮的妊娠油都是顧清離塗的，一天也不落，而我的燒傷膏都是我自己塗，偶爾叫顧清離幫忙，他還一臉嫌棄說不幫。

是啊，我臉上的疤痕雖然好了一點，可是依舊很重。即便我每日都看得見，照鏡子的那一刻還是會心裏一顫。

就在這時，宋兮兮推門進來了。

她挺著肚子，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走到我麵前，低頭看了看我手裏的藥膏，嘲諷我：“別費勁了，塗再多也沒用，還是醜的嚇人。”

我早就已經習慣了，我不想跟宋兮兮發生衝突，便沒理她，繼續塗藥。

宋兮兮笑了笑，轉身走到窗邊，忽然站上了窗台。

我還沒反應過來，她就從窗台上跳了下來，隨即捂著肚子，大聲尖叫：“啊！我的肚子！好疼！清離救我！”

我僵在原地，腦子裏一片空白。

顧清離和公公婆婆衝了進來，宋兮兮躺在地上，臉色蒼白，裙子上沾滿了血跡。

“赫書婉！你對她做了什麼？！”

顧清離衝過來，一把推開我，我猛地撞在牆上，後背一陣劇痛。

婆婆也衝了過來，抬手就給了我一巴掌：“你這個毒婦！居然敢推兮兮！她肚子裏可是我們顧家的孫子！”

我捂著臉，傷口仿佛裂開般疼痛。

“還不滾去拿東西，上醫院。”

婆婆推搡著我，讓我去提宋兮兮的待產包。

顧清離抱著宋兮兮，公公婆婆跟在後麵，我提著幾十斤重的待產包，胳膊酸的抬不起來。

宋兮兮被送進了手術室，沒多一會，孩子就被抱出來了，是個男孩。

病房裏，公婆高興的合不攏嘴，顧清離給孩子取名叫“樂樂”。

我站在門外，看著他們歡聲笑語，隻覺得諷刺。

樂樂？這個家裏，隻有他們在樂。

顧清離從病房裏出來，看到我站在門口，臉上帶著一絲愧疚。

他走過來抱著我，低聲說：“書婉，對不起，剛才是我太衝動了。”

我掙脫開他的手，轉身走了。

不知從何時開始，我的失望大過了傷心。

4

宋兮兮坐月子的日子，家裏像是被分割成了兩個世界。

宋兮兮和婆婆在嬰兒房裏圍著孩子轉，笑聲不斷，而我則像是個機器人，每天穿梭在廚房、洗衣房和客廳之間，伺候著他們四個，外加一個顧清離。

每天清晨，我天不亮就起床，煮粥、洗衣服、收拾屋子。

宋兮兮的月子餐要精致，婆婆的早餐要清淡，顧清離的咖啡要現磨。我的手被冷水泡得發皺，身上的骨頭也生疼。

“書婉，兮兮的房間怎麼還沒收拾？”婆婆的聲音從嬰兒房傳來，帶著不耐煩。

我放下手裏的抹布，快步走過去，推開宋兮兮的房門。

她正靠在床頭吃水果，手裏拿著手機，看到我進來，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姐姐，窗戶怎麼開了？我坐月子不能吹風，你是想讓我留下終身的毛病嗎？”宋兮兮一副可憐樣，像是受了多大委屈。

我抬頭看了看，窗戶明明是關著的，可宋兮兮的話剛落，顧清離就走了進來，橫眉豎眼的瞪著我：“書婉，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兮兮坐月子不能受涼，你不知道嗎？”

我張了張嘴，想解釋，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解釋有什麼用，他從來不會信我。

午飯時，我端著一碗雞湯走進嬰兒房，遞給宋兮兮。

她接過碗，喝了一口，隨即皺起眉頭：“這湯怎麼這麼鹹？你是想讓我奶水不好嗎？”

湯是我親手熬的，鹽也是按平時的量放的，怎麼可能鹹？

顧清離走了進來，臉色陰沉：“書婉，你怎麼回事？兮兮坐月子，飲食要清淡，你不知道嗎？”

宋兮兮拉過顧清離的手，撒嬌道：“清離，別說姐姐了，讓姐姐重新給我做一碗就是了。”

我端起湯，轉身回廚房兌了水。

幾天後，婆婆在孩子的衣服裏發現了一根針。

她拿著針衝到廚房，指著我的鼻子罵：“你這個賤人！居然敢在孩子的衣服裏放針！你是想紮死我孫子嗎？”

顧清離從書房衝出來，看到婆婆手裏的針，臉色瞬間鐵青。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的我血管裏的血都停止流動了。

“赫書婉，你怎麼能這麼狠毒？孩子是無辜的！”顧清離衝我吼道。

宋兮兮從嬰兒房裏走出來，臉上掛著淚痕，假惺惺地哽咽：“清離，我和孩子是不是礙著姐姐的眼了？要不......我們還是走吧，別讓姐姐為難。”

顧清離鬆開我的手，轉身抱住宋兮兮，語氣溫柔：“別胡說，你和孩子哪都不許去，這是你們的家。”

我咬緊嘴唇望向別處，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

從那以後，我徹底遠離了孩子，生怕再攤上什麼事。

出月子那天，顧清離給孩子辦了滿月酒。

我忙了一整天，累得幾乎站不住腳。

晚上，賓客散去，我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家，推開我的臥室門，卻看到顧清離和宋兮兮在我的床上纏綿。

顧清離聽到動靜，猛地抬起頭，看到是我，臉色瞬間變了。

“老婆......”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解釋什麼。

我沒理他，轉身就走。這個家，我一分鐘都不想再待了。

就在這時，嬰兒房裏傳來孩子的哭聲。

我停了停腳步，心想這孩子攤上這樣的父母也真可憐。我推開嬰兒房的門，走到嬰兒車旁，伸手想去哄哄孩子。

可我的手剛碰到嬰兒車，孩子忽然從車裏滑了出來，直接從二樓摔了下去。

“砰——”一聲悶響，孩子的哭聲戛然而止。

我杵在原地，像塊木頭。

顧清離衝了過來，看到躺在地上的孩子，臉色瞬間慘白。

他不分青紅皂白，抬手就給了我一巴掌，我直接摔倒在地。

“赫書婉！你做了什麼？！”他的聲音裏帶著憤怒和絕望。

“不是我！”

我實在忍不了了，一巴掌還給顧清離，打的我手指發麻。

顧清離沒繼續跟我糾纏，急忙抱起孩子去醫院，我坐在客廳裏，心如止水的擬好了離婚協議，又撕了結婚證。

宋兮兮為了把我趕走，居然殺了自己的孩子，我可憐那孩子，想去看個結果。

醫院裏，樂樂因失血過多，搶救無效死了。

顧清離被派去簽字，宋兮兮站在走廊裏，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

她走到我麵前，低聲說：“其實，樂樂是你兒子。”

我猛的抬起頭，那一刻，我的呼吸似乎停止了。我隻覺得大腦缺氧，四肢麻木，不可思議的看著宋兮兮。

宋兮兮笑容猙獰，讓人害怕：“其實你的孩子並沒死，而是提前出生去住保溫箱了。至於你的毒藥，也是假的，顧清離不過是想留住你。這個狗顧清離，是答應讓我進門，卻在我生產的時候偷偷換了我的孩子，他對你還真不錯啊！”

“其實你三年沒懷孩子，根本就是顧清離不行，我跟他幾百次了，都還是沒有。”

“不妨偷偷告訴你，其實我懷的那個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我隻是想借著懷孕名正言順的取代你。”

“你應該謝謝我，要不是我，樂樂差點就認三做母了。”

宋兮兮拿出手機，那是一段聊天記錄。

記錄裏，顧清離和醫生的對話內容和宋兮兮說的分毫不差。

我的眼淚好像噴泉一樣奪眶而出，可我又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不知道該恨誰，顧清離？宋兮兮？還是我自己......

我跌跌撞撞地衝進手術室，抱起樂樂小小的屍體，痛哭到失聲。

我心裏的血管仿佛在一根根爆裂，身上的肉好似被人一塊塊挖去，那種感覺，比我身在火海裏還要痛上十倍不止。

顧清離回來了，我瘋了似的衝上去，如果此時有刀，我一定會殺了他！

我抬手，狠狠甩了顧清離幾個耳光，聲音嘶啞地罵道：“顧清離！你這個畜生！你騙我！是你毀了我！是你殺了樂樂！”

顧清離站在原地，臉色慘白，他伸手想抱我和樂樂，被我一腳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