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國內首屈一指的芭蕾舞女首席,我和陸鬆低調戀愛七年。
參加他好朋友婚禮時,卻聽見陸鬆的朋友稱我為低賤的戲子。
我這才明白,我不過是陸鬆閑暇時的玩物。
我絕望逃出婚禮現場,卻在路上發生車禍,雙腿殘疾。
是陸鬆的死對頭穆子毅救了我。
他說對我一見鐘情。
公然宣布我是他的未婚妻。
請了全球最好的醫生給我治腿。
就在我鬆口準備和他領結婚證時。
卻意外聽見他和我的主治醫生的談話。
“確定她的腿一輩子都站不起來?”
“放心吧總裁,原本是可以治愈的,不過我已經用藥殺死了她腿上全部的神經元,她這輩子都不可能站起來了。”
穆子毅非常滿意。
這一刻,我如墜冰窟。
原來,我以為的救贖,不過是一場更大的騙局,我隻不過是他人爭寵的犧牲品。
我死死咬住嘴唇,顫顫巍巍地給我的前經紀人發了條消息。
......
1.
屋內,穆子毅仰頭悶了口酒,喃喃自語。
“顧落別怪我心狠,隻怪你擋了林琳的路。”
“不過,我已決定不計前嫌娶你為妻,也不算對不住你。”
我的主治醫生問。
“當年陸老板隻說讓你勾引顧小姐,總裁你為何直接讓人開車撞她呢?”
“我最初的想法是撞死她,這樣多省事。”
“不過,她現在斷了腿倒也算是陰差陽錯,不然誰給林琳生個孩子?”
一邊說,穆子毅一邊露出了無奈的笑。
“那丫頭貪玩得很,既想養個孩子玩玩,又不想身材走樣,畢竟她現在可是國際上新興的芭蕾舞者。”
話音落下,兩人笑著幹杯。
“那就祝林琳小姐早日得償所願。”
我顫抖地逃回房間,原來,造成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自己的枕邊人。
我的事業,我的身體,乃至我的孩子都是他們可以利用的工具。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我自認對陸鬆和穆子毅都付出了真心。
最終得到的卻是被打入地獄。
我哆嗦著從輪椅上跌落下來。
穆子毅聽見動靜,從屋外衝進來,抱著我急匆匆地問。
“落落你怎麼了,怎麼這樣不小心?”
我望著他如往昔般關切的神情,如果是以往的我,肯定會心軟的一塌糊塗,可如今,我隻覺害怕和惡心。
這些人,帶著麵具在我眼前演了這麼久啊。
我僵硬地微笑。
“治療這麼久了,我想試試自己能不能站起了,看來還不行。”
“阿毅,我覺得這個醫生不好,能不能給我換個醫生?”
穆子毅臉色一僵。
“霍醫生已經是全世界最好的醫生了,我可是廢了好大的代價才請到他。”
“可我覺得我的腿沒有要好的表現,要不換個醫生再看看?”
見我一再反駁他,穆子毅臉上閃過不悅,提高聲音嗬斥我。
“你不要任性,我還能害你不成。”
見我不再說話,許是想到了他即將要說的話,臉色一軟。
“落落不要傷心,腿我們慢慢治,老公要送你一件禮物。”
見我困惑地看向他,他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大,直至誇張。
“老公給落落一個孩子怎麼樣?”
我的指甲扣進了肉縫,頓時鮮血淋漓,
“可...可我的腿這樣,我怎麼生孩子?”
穆子毅一副深情的樣子。
“我已讓人備好了助孕針,落落隻要按時打針,加上老公的努力,我們很快就會有孩子的。”
那助孕針我見過,很長很粗的一條,直直地捅進人的身體,而且要一連打好幾個月。
“可是老公,你知道我對麻藥過敏的,我怕疼!”
穆子毅繼續深情款款地看著我。
“為了老公忍耐一下,嗯?我們落落這麼勇敢,一定不會放棄的對嗎?”
見我還想掙紮,他拍了拍手。
在屋外等候給我打針的醫護人員已經就位,除此之外,他們還拿著束縛帶,一進來就把我的手腳綁住了。
見我不能動,也無法逃跑,穆子毅心生滿意。
“老公在外麵等你。”說著便出去了。
厚重的木門未完全合上,我在裏麵痛的歇斯底裏,卻隱隱約約聽見屋外穆子毅在給林琳邀功。
“寶貝,你想要的玩具很快就有了。”
聽到這話,我終於絕望地暈了過去。
2.
我再次醒來,聽到穆子毅和醫生的對話。
“總裁,那助孕針雖能幫助夫人順利懷上孩子,但這款產品未完全通過人體實驗,可能會對夫人的子宮乃至脊柱有所傷害。”
“繼續打,她現在最大的使命就是給林琳生個孩子。”
“至於子宮,生完孩子後就切除吧。”
“脊柱?反正她現在已經癱了,再多一節脊柱也無所謂。”
他們一邊說一邊走遠,我聽不到他們之後的對話了。
即使我的身體已經被糟蹋成這樣,他們還是不肯放過我?
我自嘲一笑。
從小學芭蕾舞,我一直是父母的驕傲,如今卻淪落成生育機器。
我內心一緊,他們這樣對我,我絕不可能放過他們,想到自己的計劃,我握緊拳頭。
當務之急是抓緊逃出去。
晚飯時,穆子毅喜氣洋洋地說。
“落落,聽聞你受傷,你的粉絲都很擔心你,我準備給你辦個粉絲見麵會。”
“見麵會上,還會有你的後輩來看你。”
“你們可以同台競技。”
同台競技?讓我這個再也站不起來的殘廢?
而且我現在哪還有粉絲,我的粉絲早在得知我成為小三的那一刻起就成了我的黑子。
我嘲諷一笑。
這所謂的粉絲見麵會恐怕也是為林琳舉辦的。
她回國後,急需在國內嶄露頭角,最好的辦法不就是和其他人對比嗎?
我這所謂的芭蕾舞前輩也算傳奇了,做了別人的小三,卻意外摔斷腿,再也無法跳舞。
而她是新興的芭蕾舞天才,專注自己的事業,從不戀愛腦。
有了我這戀愛腦的前輩做對比,再打著傳承的名號,她不火才怪。
等她火了之後,再爆出來她就是所謂的正牌女友,榨幹我最後一滴價值。
我很想問問穆子毅,他知道這件事如果被傳到網上,我會經曆什麼嘛?
我會被千夫所指,我會被網暴到再也無法隨意出門,甚至於連我的名字出現在網上都是錯的。
也好。
就讓我徹底死心。
而這也是我逃出去的一個絕佳機會。
3.
第二天,也就是林琳的生日,穆子毅讓人來接我去粉絲交流會的現場。
酒店外麵掛著林琳大大的橫幅海報,酒店大門LED屏上閃著:“歡迎國際知名芭蕾舞者林琳小姐”。
而穆子毅、林琳和陸鬆三人皆穿著高定禮服,在外麵和所謂的“粉絲”推杯換盞。
見我到來,陸鬆麵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林琳卻微笑著迎上來。
“這就是顧前輩吧,久仰大名,我是你的粉絲林琳。”說著便伸出手。
我本不欲和她握手,卻礙於旁邊虎視眈眈地兩人,剛伸出手,卻聽見林琳“哎呀”一聲。
她手中的酒杯徑直往下衰落在我的腿上。
紅色的酒汁沾染了我的白裙,不知被何物摩鋒利的酒杯邊緣將我的裙子撕開了一道口子,拉在我毫無知覺的腿上,鮮血淋漓。
林琳受傷地看著我,啜泣:“前輩,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你為什麼要打我?”
聽到此話,原本對我受傷無動於衷的兩人衝了上來。
一人急切地查看林琳有哪兒受傷,另一人劈頭蓋臉地朝我甩了一巴掌。
“顧落,你好狠毒的心,林琳心疼你受傷,特地從國外回來參加你的粉絲見麵會,你卻這樣害她。”
我捂住臉,冷眼看著這一場鬧劇。
而另一邊,終於在林琳手上找到一個被隔開的小口子的陸鬆,緊張地打橫抱起林琳,急切地去找醫生。
穆子毅也緊隨而去。
獨留我,一個人孤零零地在酒店門口,腿上流血不止。
到最後,還是酒店的門童見我太過可憐,才幫我叫了酒店的醫生,給腿綁上繃帶。
交流會開始了,因為此次流程是穆子毅一手獨辦,我並不知該怎樣進行下去,隻能獨自坐在台上,聽台下的人指指點點。
直播的鏡頭對著我僵硬的身體,網上一片罵聲。
“不是說舉辦粉絲見麵會嘛?怎麼一直呆呆坐著?”
“笑死,這女人還有粉絲?不是早跑光了嘛?”
“小三去死,別出來勾引男人!”
“我覺得好可惜呀,她之前在跳舞上那麼有天分。”
在底下的人逐漸安耐不住準備離開時,林琳如眾星捧月般回來了。
她一回來,穆子毅就向眾人解釋了他們遲到的原因。
聽到是我故意傷害了林琳小姐,導致林琳小姐受傷嚴重不得不去醫院時,台下人看我的眼神更加鄙薄。
有人舉杯而起“林琳小姐如此優秀,還心地善良,真是吾輩楷模,我敬林琳小姐一杯。”
林琳笑的矜持又優雅:“我相信姐姐肯定不是故意的,我知道她現在站不起來,是我來這裏礙了姐姐的眼。”
她的回答又收獲了一片稱讚。
直播的鏡頭對準他,她驕傲地揚起臉。
“好好看,這才是我們應該追的芭蕾舞美人!”
“聽說就是她被台上的顧落三了,好可憐。”
“美女姐姐好好搞事業好嗎,我會一直支持你的。”
林琳上台後,台下的掌聲經久不息。
她在台上侃侃而談在外求學的不易、她對芭蕾舞的熱愛、為了學芭蕾舞所吃的苦。
不經意間再暗指我全靠當別人小三才取得了曾經的成就。
不僅那兩人聽的一臉心疼,網上也是一片好評。
而我,就如同陰暗的蟲子,一個人縮在舞台的角落。
就在林琳大肆宣揚國外的芭蕾舞事業要比國內發達時。
變故突生。
一瘋癲女子跑進會場,手中拿著不明液體,看見林琳就衝了過去。
“林琳你破壞別人的家庭,你不得好死!”
林琳尖叫著向後跌倒,手不受控製地就拉過離她最近的陸鬆擋在她麵前。
“啊!”陸鬆發出一身慘叫,是硫酸。
見那女子手上拿的是硫酸,會場的人亂作一團。
我坐在輪椅上,驚恐地死死按住輪椅,被人群衝地來回晃動。
突然,一股大力從後方襲來,我被人推倒在地。
在場的人沒人注意我一個殘廢,大家都慌亂逃命。
在逃命的過程中,我能感受到好幾個人直接踩在了我的腿上乃至於我的臉上。
“誰,誰來救救我?”
我想求救,可哪有人會救我。
直到我的手被踩得血肉模糊,我才穆子毅對視上。
可他隻看了我一眼就跑到林琳那兒,看都沒看正在哀嚎的陸鬆一眼,抱起林琳就跑。
我看著不斷被踩踏雙腿的自己和在地上不斷掙紮的陸鬆。
心想,我倆可都是礙眼包,這也算同命相連了。
在我暈過去前,我看到有一女子徑直朝著我的方向,逆人群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