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澈沒想到謝榕竟然真的會邀請自己,一時愣在了原地。
蘇晚晚更是驚訝道:
“你要邀請徐澈嗎?”
“怎麼了,有什麼不方便的嗎?”
謝榕的眼神中甚至帶著些許笑意,卻讓對上他目光的蘇晚晚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
像是什麼都逃不開他的視線。
蘇晚晚避開目光,尬笑了兩聲。
“沒、沒什麼不方便的。”
“既然這樣,那就決定了,我先去上班了。”
謝榕起身便離開了,沒有絲毫的猶豫。
研究院的工作並不會因為你的個人生活而減少,旁人看來枯燥乏味的事情對於謝榕來說卻格外有意思。
甚至直到臨近下班,他才終於有多餘的精力想起蘇晚晚。
看著手機上的那個軟件,謝榕突然想起,當初和蘇晚晚剛剛結婚時養了隻小貓。
後來因病不幸離世,可家中的監控一直沒有摘下。
鬼使神差的,他點了進去。
入眼,便是滿屏幕的狼藉。
散落了一地的衣服,徐澈坐在沙發上,雙腿叉開。
而蘇晚晚跪在他的身前,身上穿著的,竟還是他們結婚時的婚紗。
這婚紗,是結婚的時候蘇晚晚非要買下的。
她說日後每年紀念日,都可以穿著這件婚紗拍一張照片。
來紀念他們的愛情。
可如今,卻成了紀念他們奸情的東西。
“晚晚姐,你說,是我的更大,還是你老公的更大…”
蘇晚晚的臉上滿是酡紅,伸手摸了摸徐澈的腦袋。
“當然是你…”
“寶貝,再幫幫我…”
謝榕死死盯著屏幕,哪怕眼睛因幹澀而浮起水霧,也沒有要挪開視線的意思。
他要看看清楚。
看清楚這個女人的麵目,看清楚這段如同破爛的婚姻。
更要看清楚,他選擇離開,是多麼正確的決定。
直到視頻裏傳來難以入耳的喘息聲,謝榕才退了出去。
卻反手,將監控視頻保存了下來。
接下去的幾天,謝榕都對徐澈視而不見,不管他做出多過分的事情,好像都無法引起謝榕的憤怒。
直到紀念日當天,蘇晚晚一大早便換上了體麵的禮服。
“阿榕,不知不覺我們都結婚三年了。”
“從今以後,我們還會有很多個三年,直到一輩子。”
蘇晚晚握著謝榕的手,情話綿綿。
可謝榕的神情卻沒有多大的起伏。
隻是覺得惡心。
他不動聲色抽出手來,輕聲道:
“你和徐澈先過去吧,我還有點工作上的事情要處理。”
哪怕是蘇晚晚,此刻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阿榕你怎麼了,最近怎麼奇奇怪怪的,是有什麼事情嗎?”
蘇晚晚的神情關切,語氣更是格外柔和。
一旁的徐澈見此,咬了咬牙,急忙上前摟住了蘇晚晚的手臂。
“晚晚姐,哥哥要忙就讓他去忙吧,我送你過去不就好了?”
蘇晚晚還想說些什麼,可徐澈的身體卻讓她有些心猿意馬。
剛剛還清明的大腦又一次混沌起來。
“那、那好吧。”
看著二人離開的背影,謝榕從包中拿出了那一份離婚協議,放在了家中醒目的位置。
恰在此時門鈴聲響起,是研究院中的學妹。
“學長,還有需要準備的嗎?”
“沒了,走吧。”
謝榕對這個家已經沒有絲毫留戀了。
等到了研究院後才發現,老師和同事們都已經等候多時。
謝榕換下衣服,穿上專用的服裝,在他們的注視下走到了休眠艙的麵前。
“阿榕,你確定要這麼做嗎?”
“我確定,老師。”
年過半百的老師兩鬢花白,眼中滿是淚水。
就在謝榕要進入休眠艙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了呼喊聲。
“學長!別著急啊,你等等我!”
轉過身,卻是穿著統一服飾的學妹。
“你…”
“我也一身輕,為學術做貢獻嘛。”
她笑得沒心沒肺,拍了拍謝榕的肩膀。
謝榕與她一起進入了休眠艙,艙門關上後,冷氣和催眠的氣體便一起進入。
他的視線逐漸變得模糊,意識消失前的那一刻,隻記得蘇晚晚那雙虛偽的眼睛。
這一次,是真的說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