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我那件粉色的真絲睡衣找不著了,你看到了嗎?”
方欣進來時,我已經躺上了床。
到她喊我的那刻為止,我的腦袋仍是一片空白。
“你睡啦?”
我回過神,空洞的眼神卻難以聚焦。
隨便敷衍了一句:“嗯,婚禮上喝了點酒,有點不舒服。”
隨後便將大紅的喜被拉過頭頂,蓋住我的狼狽。
淚水終於浸濕了枕頭。
......
兩年前,我和前未婚妻徐枚準備結婚。
周成業忽然回來,像隻烏蠅,擾亂徐枚的心。
我對於徐枚沒有邊界感的行為感到失望,提出了分手。
籌備幾個月的婚禮,直接取消。
可兩年後的今天,又是周成業......讓我滿心歡喜娶回來的新娘,為他守身......
想到這些荒唐的事,我的腦殼直發疼。
身後,女人雙手環住了我,將手上的金鏈子晃到我眼前:
“親愛的,謝謝你的結婚禮物。”
我眼睛一疼。
之前,她跟我說自己的傳家手鏈不見了,急得不行。
我便靠著自己的印象,畫了設計圖,讓金店給她打造了一個幾乎一比一複刻的墜子,又把紅繩換成了金鏈子。
想讓她知道,金子更養女人,讓她別糾結那條紅繩。
可惜了我這份心意,竟然被她這樣糟蹋......
我有些好笑地問她:“你的傳家手鏈,還沒有找到嗎?”
女人似乎有些詫異,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問。
委屈地‘嗯’了一聲,道:“我爸媽說那個一定要留給我未來老公,可惜我做不到了,你不會怪我吧?”
“怪你做什麼?那是你們家的信仰,或許你早給了別的男人呢?”
“......”
女人抱著我的手微微一僵了,嗔怪:“胡說八道,我怎麼可能做那樣的事?”
我沒有像往常那樣,因為她委屈的語氣而緊張地討好。
隻是微微地歎了口氣。
就算她沒有送給周成業又如何?
屬於我一個人的悲劇,已經釀成了。
方欣見我失常,聲音染上哭腔:“我跟你在一起之後,滿心滿眼都是你,心裏根本裝不下別人。”
“那個東西,我一直都好好收著,隻是......隻是忽然不見了,我以為你能懂我,可你現在居然懷疑我!”
我可笑地抹了一把眼角。
聲音平淡:“跟你開玩笑的,睡吧。”
方欣聞言,顫抖的身子這才漸漸緩了下來。
她知道我平日裏喝醉時話就不多,便也信了我。
又嗔道:“不要老開這種玩笑,討厭死了!”
“對了,我從前在佛祖許願能嫁給你,所以明天要去廟裏還願,齋戒兩天,你不用等我回來吃飯了。”
“嗯。”
聽著這些‘愛我’的話,我心裏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往昔那些因她而起的心動與熾熱,似乎就在她說出齋戒的那一瞬間......消散殆盡了!
我怎會不知她明天要去哪裏?
剛剛已經在她手機看到她閨蜜發來的消息:
“你以前不是和你業哥哥約好,不管嫁給誰,都要把洞房花燭夜留給他嗎?明天真的要和他去山頂觀景小屋玩一天?”
“野戰可太刺激了,能不能讓我們也觀摩一下,哈哈哈!”
“不不不,這太小兒科了,我還是覺得還是當年趁吳希和徐枚不在家,在他們婚床上大戰,刻意留下痕跡,才叫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