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明遠永遠離開了這個世界。
那個曾經眼神清澈、充滿理想的法學才子,如今隻剩下一個精致的骨灰盒。
火化儀式上,我幾次昏厥,指甲摳進手掌,鮮血淋漓,借疼痛保持意識清醒。
林靜怡,你不能倒下,明遠的冤屈還等著你洗刷!
強忍悲痛,我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家,想整理明遠留下的遺物。
推開家門,眼前的景象令我瞬間凝固。
趙雅寧居然穿著我的家居服,悠閑地坐在我的沙發上,而趙薇羽正毫不客氣地翻看我的書架!
我和杜青泉法律上仍是夫妻關係...這對母女竟敢如此目中無人!
明遠的骨灰還溫熱,他們就迫不及待地來踐踏我的傷口!
怒火瞬間淹沒了理智,我渾身顫抖。
走進明遠的房間,更是讓我心如刀絞——所有他的痕跡都被清空,書桌上擺滿了陌生的化妝品和裝飾品!
趙雅寧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掩飾不住的得意:“青泉說你精神狀態不穩定,讓我們過來照顧一下。”
“這房間以前太壓抑了,學術氣息太重,我讓薇羽重新布置了一下,煥然一新吧?”
一股惡寒從腳底竄上頭頂,我的理智徹底崩塌。
我發出野獸般的嘶吼,撲向那對母女,指甲在趙雅寧臉上劃出道道血痕。
明遠已經永遠離開了。
為什麼連他存在的證據都要被抹去!
憑什麼我的兒子被活活逼到自焚,這對惡魔卻能若無其事地占據他的位置!
“林靜怡!你這個瘋子給我住手!”
杜青泉從書房怒氣衝衝地衝出來,一把將我甩開,嚴嚴實實地護住了趙家母女。
就像過去二十年裏每一次做的那樣。
“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簡直就是個精神病患者!”
杜青泉麵色陰沉地斥責我:“雅寧是來幫忙的,她專程帶來了捐款,這是對明遠事件的心意,你能不能理智點!”
茶幾上放著一張五千元的支票。
五千元...
我笑得幾乎窒息:“杜青泉,你真是個畜生不如的東西。”
“我兒子的命在你心裏就值這麼點錢?連他最後的尊嚴都不放過?”
“別胡說八道,什麼命不命的,明遠隻是受了點驚嚇,過幾天就好了。”
杜青泉煩躁地揮手:“對了,明遠呢?讓他回來和薇羽道個歉,這事也該翻篇了,都是年輕人的誤會,何必鬧得這麼僵?”
我靜靜地看著這個陌生的男人:“他回不來了,你如願以償了。”
我的明遠,年僅二十二歲,剛剛通過司法考試。
在父親於全國直播中高喊“校園施暴者必須嚴懲”時。
永遠閉上了雙眼。
杜青泉,當你得知自己親手送葬了唯一的兒子,隻為保全初戀和她女兒。
你還能保持這副高高在上的嘴臉嗎?
我冷冷地盯著他,嘴角掛起刺骨的冷笑:“沒錯,杜律師,你不是想要一個完美無缺的家庭形象嗎?”
“你的獨子已經被你那篇偽造證據的法律分析文章燒成了灰燼!”
“人權衛士,你兒子血肉模糊的屍體,是不是給你的事業又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