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有什麼關係?”
我甩開程淮序的手,十分厭惡:
“我早先就說的明明白白,我不會再嫁你,你們若有妄想的病症,便上醫館去治,少在我麵前惡心人!”
程淮序也惱了。
“不嫁我你還想嫁誰?!”
我笑:“我說了,九千歲。”
程淮序朝我翻了個白眼。
“你非要當街和我耍性子是不是?哦,我知道了,你就是嫌棄吟荷穿過的婚服,薑萊啊薑萊,你也不看看自個兒如今是個什麼身份!”
看我不說話,他又敗下陣來。
“得,我今兒就命人去彩衣坊給你買布裁衣,這回總行了吧?”
我嗬嗬一笑,轉身走人。
“你這是何意?!答應還是不答應?”
程淮序追來,我不爽眯眼。
“滾開!再不滾,別怪我喊人揍你。”
程淮序不屑:“嗬,這虹橋誰敢當街揍探花郎?”
宋吟荷跟著挑眉:“姐姐,幾日未見,你吹牛都不打草稿了麼?”
我瞥向幾個路過的東廠侍衛,唇角高高揚起。
“給你們三個數,若還不走開,我便叫人將你倆吊起來一塊兒揍。”
“三。”
兩人對視一笑,滿不在乎。
“二。”
我跟著笑。
“一。”
“東廠之人何在!”
我掏出蕭時晏腰牌,街角各處倏地竄出百餘來個人影。
我壓著詫異,在程宋二人驚恐目光中,命侍衛將他們扒了外衣一頓胖揍,又吊上城牆示眾。
兩人的尖叫伴著眾人哄笑,從白晝一直持續至深夜。
經此一事,程淮序好些時日都未曾在我眼前露麵,但聘禮卻一箱接一箱的往薑家送,我如何拒絕都不抵用。
後來我幹脆眼不見為淨,任他搬來的聘禮堆積成山也置之不理。
聽丫鬟說,先前因被掛城牆之事令程淮序得罪了宋吟荷和宋尚書,宋尚書不同意他納我做妾。
程淮序以死相抗,被宋尚書從內閣趕去史館做小小編修,不少人感念他對我的情誼,倒在坊間流傳了一段佳話。
這事卻把我惡心壞了,時常拿來告誡府內仆役做人要有羞恥之心。
“小姐,今兒是你大喜之日,可不能叫旁的男子占了心思。”
丫鬟為我戴上鳳冠:“否則千歲爺知曉會吃味的。”
我搖頭輕笑。
“九千歲哪會為這種事情吃味,他滿心隻有朝堂。”
“哎喲喲,我的小姐喲,千歲爺近來雖隻露了幾麵,卻日日送奇珍異寶到薑家,他對您的心,我們全看在眼中。”
此話不假,蕭時晏送來的東西,幾乎快要把薑家堆滿,且他對我的任何要求都照辦不誤。
他是徹徹底底將我當成了公主來寵。
“來了來了!新郎官來了!!”
門外這時傳來婆子呼聲。
丫鬟忙理好婚服攙我出門,誰知走到半道卻停了下來。
“小、小姐......不好了......”
“呸,大喜之日,休要說不吉利的話。”
“不是......不、”丫鬟急到跺:“哎呀!來的怎麼會是他啊!!”
這話令我心中升起一股不詳,忙掀開喜帕朝外張望。
門外騎在馬上的新郎官竟是程淮序!
見我掀了喜帕,程淮序麵色難看,快步走到我麵前說:
“居然自個兒摘喜帕......誰準你這般胡鬧的?!你是想讓所有人再看我的笑話麼!”
“我何般作為與探花郎何幹?”
我笑了:“今兒是我出嫁之日,不便會客,若探花郎有事相商,勞請改日到千歲府一敘。”
“你、你說什麼......?什麼千歲府,什麼出嫁......”
程淮序麵色由白轉青,正好一道聲音在耳邊響起:
“喲,這不是程探花麼,看來史館的活計確實寬鬆,竟叫你當差期間得閑來看我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