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肖枝然的話,木木直接哭出了聲,他大跑到肖枝然腳下,然後抱住她腳踝。
“媽媽,你才是我媽媽,你不能不要我。”
肖枝然冷眼,然後將木木推向一旁。
可他還是不放棄,又跑了過去。
下班的許行舟聽聞動靜走了上來,他看見地上痛哭流涕的孩子,頓時紅了眼。
“沈青,你到底又給孩子灌輸了什麼思想?”
“既然孩子不願跟著你,你又何必強硬要求他?”
“這個家已經被你搞得烏煙瘴氣了,你要是覺得我對你不好,你大可離開,我不會挽留的。”
或許,聽見他這樣說,我竟暗自鬆了口氣。
我笑了笑。
“孩子願意跟著誰是他的自由,我從沒逼過他,倒是你,總亂安排他的人生。”
許行舟擰著眉看向我,神情複雜,因為以往的我,又怎麼會反駁他的話,說他的不是。
我沒再看他,自己下了樓。
明天就是肖枝然生日,就在那一天離開吧,也算是給自己這麼些年一個交代。
夜裏,許行舟帶著肖枝然出了門,偌大的別墅空空如也,偶爾傳來幾聲孩子的啼哭。
原來是過二人世界去了,並沒有將許木木帶在一起。
但我一點都不可憐他,甚至覺得可笑,這樣的孩子,我隻當是從沒生過他。
沒過多時,許行舟打來了電話,聲音如命令的語氣。
“我讓你安排的酒店安排好了沒,還有氣球那些都要選然然喜歡的顏色,別這一點事情都做不好。”
“木木還在家裏,你沒事也看著點,畢竟你才是她親媽。”
我沒有回複,刪除了他的聊天記錄。
肖枝然的生日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從不是服侍她的保姆。
這些年忍氣吞聲的日子,已經乏味到疲倦了。
肖枝然總是沉不下心思,她迫不及待將今晚出去的事情發在了朋友圈。
點讚人數極少,或許是專門發給我看的,可都一起生活了這麼些年,她是什麼樣的人,我再清楚不過了。
“光明正大,明媒正娶,而現在,也終於迎來了我們愛情的結晶。”
多麼明晃晃的炫耀,而下麵附著的圖片是她和許行舟二人的手,兩人無名指上都佩戴著嶄新的戒指。
肖枝然早早起了床,許行舟也以為我早就將酒店的事情安排妥當。
所以他們無暇顧及我,帶著木木去了酒店。
我開始漫不經心收拾自己的東西,這麼多年,似乎能帶走的東西少之又少,索性不收拾了。
當日也算是正大光明走進許家,離開也應該當麵說清楚。
我打車去了許行舟所在的酒店,剛下車便看見他將肖枝然抱在懷裏。
更是旁若無人的親吻起來,木木站在一旁,拽著許行舟的手,臉上都是笑意。
“以前是為了報恩,而現在,我要你真真正正成為許家的人,這麼多年,委屈你了。”
“沈青我會和她解釋清楚,她也不是無理取鬧的人,大不了我將木木還給她。”
肖枝然滿臉笑意看著許行舟,又將手落在自己腹部。
而我,好像已經沒有去叨擾他們的必要,畢竟許行舟說出的話,似乎已經很清楚了。
過往的十二年,就當自己活在一場幻境中,現在夢也該醒了。
我從不是他許行舟的妻子,也不是許木木的媽媽,而是沈家獨女沈青。
許行舟進了酒店,而我重新坐上了出租車。
沒過多時,許行舟暴跳如雷打來電話。
“沈青,我讓你給然然安排的生日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