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產當晚,王爺將他的白月光接進府廝混。
我半點也不在意,拚盡全力誕下一兒。
反正孩子也不是他的。
我隻要坐穩這王妃之位就夠了。
1
我知道陳景洲日後會篡位。
也知道他不孕不育。
所以先下手為強,與他洞房之後,另尋一名強壯的男子春宵一度,去父留子。
沒辦法,誰讓我拿的是惡毒女配的劇本。
日後會被另一個女人逼得慘死。
不能不為自己謀劃。
2
我出了月子,陳景洲才來看我。
他心裏住著個白月光表妹,來我這裏的次數並不多,成婚一年之久,我攏共也就見過他五六次。
他不愧為書中男主,相貌堂堂俊美無雙,這一整月都和表妹膩在一起,更顯春風得意。
乳母抱來孩子,陳景洲新奇接過,抱在懷裏端詳半晌,展露笑顏。
“像本王。
我心底冷笑,走上前附和:“王爺的骨肉,自然像您。”
他身上的脂粉味很重,我怕熏著孩子,以午睡為由讓乳娘把兒子抱走。
隻剩我們兩個,氣氛便沉默許多。
陳景洲淡了麵容,說最近公務繁忙才沒來看我。
我配合著演戲,流露關切:“王爺再忙也要顧及身體,瞧您都累瘦了,也怪我入府就懷了身孕,沒能照顧好王爺。”
“若王爺身邊能再有位知心姐妹,幫我照顧您的日常起居,那就好了。”我幽幽歎氣。
陳景洲神色詫異:“你當真不介意本王再納一房?”
“為王爺開枝散葉打理後院,就是我身為王妃的職責,怎會介意?
陳景洲沒想到我這麼豁達,欣喜溢於言表,就差要說出迎表妹葉清音進府。
我又歎了口氣,搶在他前麵開口:“可惜王爺潔身自好,身邊連個暖穿丫鬟都沒有,深受陛下和那些文人臣子讚譽,眼下也不是擴充後院的時機。”
半年前婆母病逝孝期未過,連我生下王府長子都沒操辦。
眼下別說給他再納一房,就是他與葉清音的那點破事傳出去,都要遭有心之人非議。
更何況陳景洲又極注重名聲。
他聽完我的話,臉上欣喜立刻褪下,神情變的凝重。
“王妃說得對,這件事先往後放放吧。”
3
從我這裏離開,陳景洲就和葉清音就疏遠了,還讓她暫時離開王府。
葉清音因此哭昏過去,我立刻派丫鬟送去好多名貴藥材看望,以養病為由將她留下,生怕她想不開去尋死。
劇情裏這個葉清音體弱多病,沒活兩年就病死了,成為陳景洲名副其實的白月光。
之後陳景洲便愛上了她的替身,也就是那個替身,將我一步步逼死。
我要把這一切扼殺在搖籃裏,所以絕不能讓葉清音死。
但也不能讓她太過猖狂,不然我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葉清音看到那些藥材,竟以為我要毒害她,全部扔到院子裏。
我讓她留下養病,好日日見到陳景洲,也被誤解為幽禁。
她哭天喊地,再次把自己氣暈過去。
我簡直比那竇娥還冤,立馬從娘家請來一位神醫給葉清音診治。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
葉清音一身的病,神醫斷言若不及時調理,活不過兩年,還需用貴藥調理。
陳景洲心急如焚,卻又捉襟見肘。
他母族勢力並不顯赫,當皇子時也是個不受寵的,並沒攢下多少家底。
我大手一揮,承包了葉清音調理的所有藥材。
我身為侯府貴女,家中五代為官,說是富得流油也不為過,這點藥材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起初陳景洲以我是裝大度,可我真的送了滿滿一車貨真價實的藥材過去。
葉清音在神醫的調理下,臉色也一日比一日好。
陳景洲看我的眼神,愈發不一樣。
4
他出於感謝,來我房中用了回膳,說了不少違心的體貼話。
脖間有一道明晃晃的紅痕,像是示威又像是炫耀。
若是按劇情來,我會因吃醋和陳景洲大吵一架,不歡而散。
可我提前預見了自己的結局,便也想開了,爭寵哪有手握實權來的重要。
但,我王妃的地位,也不是那麼容易被挑釁的。
我裝做沒看見那道痕跡,溫柔地幫陳景洲布菜,隨後抱來兒子逗弄。
溫兒長相隨我,白白淨淨見人就笑,一雙大眼睛眯成月牙,十分討喜。
陳景洲父愛泛濫,接過孩子親了好幾口:“不愧是本王的兒子,眉眼和本王小時候一模一樣。”
我靜靜看他胡謅,時候差不多了,十分自然地開口留他過夜。
陳景洲看了看懷中咯咯笑的孩子,又看了看眉眼溫順的我,點頭同意了。
乳娘來抱走孩子,我趁機點了根迷香,讓陳景洲一覺睡到天亮。
本來也不用這麼麻煩,隻是陳景洲那方麵實在太差,我懶得演戲應付。
5
第二日葉清音聽聞陳景洲在我這裏留宿,發了好大一通脾氣,陳景洲因為心虛早早上朝去了。
葉清音見不到他,直接來了我這裏。
長的倒是個美人,瓜子臉桃花目,一步三喘弱柳扶風。
隻不過被陳景洲寵的太無腦了些。
“姐姐,你得不到表哥的心,用些下作手段攏住他的人又有什麼用呢?到頭來他還不是最愛我。”
我逗弄乳娘懷中的孩子,撫摸發間金簪,看了眼一身清素的葉清音,笑的善解人意:“妹妹說得對。”
我有兒子,有錢,又穩坐王妃之位,想用陳景洲就用。
還缺那一點真心?
葉清音聽出了我的話外之音,羸白的俏臉氣的煞紅,胸膛呼哧呼哧喘著。
“妹妹若不痛快,可以砸東西發泄,千萬別氣著自己。”我真情實意的開口。
葉清音瞪了我一眼:“你以為我不敢?”
她抄起一對價值五百兩的花瓶砸下去,我及時捂住溫兒雙耳,任由碎片濺了滿地。
葉清音將我房中能砸的東西都砸了,好一通發泄。
沒激怒我,反倒自己累的站不穩,兩眼一翻就要暈過去。
我歎了口氣,連忙讓丫鬟送她回房歇息,又送了一車補身子的藥材。
還得讓神醫抓緊調理葉清音的身體,若她撐不到最後,可白瞎我這一番心思。
晌午陳景洲回府,聽管家說了早晨發生的事,沒第一時間去看葉清音,反而來了我這裏。
“清音出身小戶,比不上你端莊識體,你多多包容,別與她計較。”
我柔和點頭,沒等回話,乳娘就插了一嘴:“再不端莊得體也不能在小世子麵前發瘋撒潑,驚的小世子覺都睡不安穩。”
我蹙眉說了句多嘴。
陳景洲看向比平日鬧人許多的溫兒,驀然沉了臉。
他一連三日都留在我這裏,沒去找葉清音。
6
葉清音自然不甘心,不是今日心口痛,就是明日頭痛,頻頻讓人來請陳景洲。
陳景洲怎會看不穿她的小把戲,越發不耐煩。
反倒是我溫聲勸解:“清音妹妹或許是真的不舒服,王爺去看看吧。”
陳景洲握住我的手:“涵月,你不愧是侯府教出的嫡女,與旁的女子就是不一樣,清音要是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我垂首笑笑,並不言語。
兒子討喜,我溫順大方,陳景洲來我這裏的次數越來越多。
漸漸坊間都傳惠王深情專一,與王妃育有一子,感情和睦賽神仙。
陳景洲很是受用,開始熱衷扮演好夫君和好父親。
對溫兒事事上心,對我體貼溫柔。
他本來就生了副極好的麵孔,看狗都是一副深情模樣。
若我不知後麵劇情,還真要淪陷。
從小教導我的嬤嬤私下抹淚:“王妃真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我淡淡搖頭:“瞧著吧,重頭戲在後麵。”
兩月之後,陳景洲突然跟我說要納側妃,不是納葉清音,而是鎮國將軍之女陸沅曼。
他就是靠著陸家支持才成功篡位,日後我和陸沅曼會為了後位爭的頭破血流,白讓那替身坐收漁翁之利。
“這門婚事對我有利,母妃在天之靈不會怪罪的。”
守孝一事,陳景洲輕飄飄帶過。
如今我有了孩子,自然不怕陸沅曼進府,順嘴提了句葉清音。
陳景洲麵色變淡:“沅曼身為將門嫡女,當本王側妃已經很委屈了,若讓清音和她一同過門,隻怕會不高興,還是讓清音再等等吧。”
這就是男人,嘴上說著喜歡,可一旦觸及自身利益,還不是要往後退。
“王爺若有此擔憂,不如將清音妹妹的位分降一降,先給了名分,不然等陸姑娘過門,聽到些風言風語,對王爺影響更不好。”
“再來清音妹妹本就身子弱,若因此寒了心,那就更藥石無醫了。”
我是真怕葉清音活不下去,當夜將陳景洲趕到她房中。
經過一夜的溫柔鄉,陳景洲終於點頭先給葉清音位份。
隻不過是個侍妾。
7
我聽後一怔。
開始懷疑陳景洲心裏真的有葉清音嗎?
葉清音為此哭的肝腸寸斷,又跑來找我。
“我不和你搶王妃之位,隻想要表哥的寵愛而已,你卻如此羞辱我,到底還讓不讓我活?”
她以為名分一事是我從中作梗。
我將前因後果同她講了遍:“你表哥為了別的女人才給了你這麼低的名分,不信你自己去問他。”
葉清音臉色慘白,往後退了幾步,隨即咬牙:“陸沅曼這個賤人,還沒過門就給我下馬威,我定要叫她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