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氣不過,一把推開書房的門,衝進去重重扇了趙丹一巴掌。
“你這賤人!給我住口!”
兒子立在一旁,拿著猩紅的眸子死死瞪著我,那眼神令我心痛如絞。
想到這裏,我胸口一陣悶痛。
目光落在趙丹臉上,我惡狠狠地瞪著她:“得寸進尺?趙丹,我看你才是不知分寸的那個吧?這個家,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奶媽做主了?當我這個女主人是死的嗎?”
女兒察覺到不妙,趕緊招手示意保安進來。
“奶媽,你別再說了!來人,快把她拖出去!”
兩名身強力壯的保安應聲而來,我心裏一緊,不由得退後一步。
臥床十七年,我幾乎沒有管過家裏的事。
一應瑣事都交由奶媽趙丹處理,家裏的保姆和保安幾乎不認得我這個女主人。
而趙丹也順理成章成為家人眼中的女主人,氣勢排場儼然在我之上。
眼看著兩名保安就要過來抓人,我咬了咬牙,從兜裏掏出一枚印章。
“這是蕭世良的私人印章,他簽署的每份合同上都蓋有這枚印記,你們可要看清楚了再動手!”
丈夫去世後,他的印章一直在我手裏,趙丹他們並不知道印章的存在。
在場眾人一時震驚不已,兩名保安也停住了腳步。
“印章不會有假,她若不是蕭太太本人,如何能有蕭先生的私人印章?我看這位夫人才是家裏的女主人吧?”
“啊?不會吧?她要是女主人那才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就在這時,一旁的趙丹忽然抽泣兩聲。
“真是老天有眼,原來老公的印章還在!當年我翻遍了整棟房子,恨不能挖地三尺,都沒尋見這枚印章。姐姐,多虧你有心,替我們一家保管了它這麼多年!”
“不過,當初你是如何得到這枚印章的?不會是你一時興起,從我丈夫那裏偷來的吧?”
“姐姐,快把印章還我好不好?你在我家住了這麼久,也該對我們有所回報。”
女兒氣得麵色鐵青,質問我:“趙阿姨,你幹嗎要偷拿我爸爸的印章?你可知這些年來,我媽為了尋這印章,費了多少力氣?”
聽到這裏,趙丹越哭越厲害。
人群中終於有人看不下去了,一位氣質高貴的中年婦女挺身而出,指著我斥責道:“你這潑婦,偷人家東西還不知悔改,簡直天理難容!”
圍觀客人也道:“是啊!蕭家人對她這麼好,花錢給她養病,對她極盡包容。可她呢!竟偷拿蕭家男主人的印章,冒充家裏的女主人!真是厚顏無恥!”
趙丹見眾人為她打抱不平,忍不住偷笑。
隨即斂起笑意,一臉沉重道:“大家快別罵了,姐姐她對景明和景麗很好,是我們蕭家的恩人,這件事說起來也怪我們疏忽大意,要不還是算了吧!”
我算是看明白了,趙丹是害怕大家把事情鬧大,到時候不好收場。
那貴婦卻並未因此退去,反而拽起我的手,揚言要給我一個教訓。
“不能算了!必須給這個小偷一個教訓!我現在就讓我老公來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