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的動作,江若初愣在當場,震驚到失語。
從未有過的窒息感襲來,壓抑得她提不上氣。
“傅叔叔,這是犯罪證據,你為什麼要扔掉?!”
“我和晚晴馬上就要結婚了,她沒必要設計這種拙劣的圈套害你,我不知道這個攝像你是怎麼偽造出來的,你這麼做,就是為了逃避相親、搬回淺水灣的別墅、離間我和她的感情,對嗎?”
如果不是親身經曆了這一切,江若初都要被傅時衍說服了。
可腿上持續傳來的刺痛明晃晃地告訴她,她才是那個受害者。
所以片刻的茫然之後,她整個人都被一種絕望的荒誕感籠罩著。
“所以,你寧願相信你的直覺,也不願意相信確鑿的證據,是嗎?”
“我不是相信直覺,而是相信我的未婚妻。我們認識了十幾年,如果連這點信任都沒有,要怎麼走進婚姻殿堂!”
江若初最後一絲絲念想,也在這句話裏被斬斷了。
她忍不住捂住胸口,掌心狠狠摁住肋骨,卻怎麼也抑製不住心頭撕心裂肺般的劇痛。
她終於明白,原來十年朝夕相處、他看著她長大的情誼,通通都比不上陸晚晴這個人。
也是,她始終隻是傅時衍收養的孤女,他為什麼要為了她的性命安危、尊嚴榮辱,把未來的妻子架在火上烤呢?
她隻不過是個始終要離開他世界的外人罷了。
好在這一天,不會太遠了。
江若初輕聲笑了笑,無聲地祈求著。
祈求著時間過得快一點,再快一點。
看到她現在還能笑得出來,傅時衍怒上加怒。
他直接開車去了最近的酒莊,讓人打開了冷藏庫,把她關了進去。
門鎖上之前,他隻留下了一句話。
“你什麼時候和晚晴道歉,我什麼時候放你出來。”
道歉?
她是受害者,憑什麼要向加害者道歉?
如果她真的屈從了,那怎麼對得起她在警校發下的誓言?她又怎麼有臉穿上那身警服?
在零下幾度的冷藏庫裏凍了三十六個小時,江若初沒有求饒過一次。
陰冷森然的寒意滲進骨子裏,血液好像要凝固了。
她抱著腿蜷縮著,烏青發紫的臉上凍起了一層白霜。
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好像要死在這兒了。
眼皮像灌了鉛一樣下墜著,她的心跳越來越緩慢微弱,意識越來越昏沉……
再次醒來,江若初發現自己進了醫院。
陸晚晴看到她睜開眼,眼眶一下就紅了。
“初初,還好你沒事,不然我要愧疚一輩子了。我不知道許峰居然色膽包天,敢借著相親的名義猥褻女生,你要怪就怪我,不要和時衍生氣好不好?”
江若初平靜地欣賞著她的道歉表演,把目光轉移到一旁的傅時衍身上。
他摟住了陸晚晴的肩,輕輕替她擦著眼淚,仿佛她才是受害者一般。
“晚晴,我知道你是無辜被牽連的。”他柔聲輕哄著,在轉過頭看向江若初時,語氣又恢複了平素的冷漠,“你給晚晴道歉。”
江若初靜靜看著他,聲音平淡得像一潭死水。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