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被霸總包養的第四年,
我好像愛上他了。
可某天歡好後他卻冷冷的說:
“我要訂婚了,你以後不用來了。”
“蘇媚脾氣大,不會容忍你的存在,你識相點。”
我苦笑一聲,轉頭離開。
可後來他卻瘋了,
“阿芮,嫁給我,不然我就去死。”
我學著他當初的語氣冷冷道:
“那你就去死好了。”
......
1.
他要結婚了,他再也不想見到我!
這兩句話像重錘敲在我心上,讓我久久回不過神。
我像個被丟棄的破布娃娃一樣呆立在原地,完全說不出話。
“你可以走了。”
見我沒反應,他皺眉催促。
我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艱難地說:“好。”
拖著疲憊的身子往外走時,突然聽到他叫住我。
“等等。”
我欣喜地轉身。
我就知道,陸深淵一定是在開玩笑,他怎麼可能真的不要我了。
可笑容瞬間凝固——他讓助理遞給我一粒藥片
和他相處這麼久,我太清楚這是什麼了。
“這是最後一次。”
他意有所指地說。
我的指甲掐進掌心,強忍著屈辱接過藥一口咽下。
以前每次歡好後他也會讓人送藥給我,但從沒要求親眼看著我吃下去。
恍惚地走在回家的路上,直到進了出租屋才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麵。
我再也控製不住,把臉埋進枕頭裏放聲大哭。
在他麵前我從不敢哭,因為他說最討厭愛哭的女人。
我隻是個公司樓下咖啡店的普通員工,本就不該和高高在上的總裁有任何瓜葛。
三年前,陸深淵參加公司年會喝醉了。
當他的助理匆忙把我從咖啡店拉到他的套房時,我發現他竟被人在酒裏下了迷藥。
陸家規定陸深淵身邊不能有女性助理。所以他的助理才急著把正在值班的我叫來。
看到陸深淵通紅的雙眼,我嚇壞了,可最終沒能逃開,那晚我們發生了關係。
第二天,人事部以違反職業道德為由要開除我,還讓全體員工觀看通報批評會。
看到陸深淵走來,我羞愧難當,顧不得被批評的痛苦,隻希望他沒看到我這麼狼狽。
可他隻是冷冷地瞥了我一眼,他以為是我故意設局,想要攀上他。
後來他的助理又來找過我幾次,漸漸地,我就成了他的地下情人。
大概他跟人事部打了招呼,也沒人再為難我,我們這段關係就這樣持續了四年。
這四年的一切,我從未後悔過。
六年前,我差點被劫匪侵犯。
當時我被按在小巷裏,衣服都被撕破了,在我絕望之際,是陸深淵救了我。
所以四年前,當陸深淵吻我的時候,我沒有太多抗拒。
那時的我覺得,這是我唯一能報答他的方式。
雖然我們經常纏綿,每當親密時他總會格外疼惜我,但在公司裏我們還是形同陌路。
他是高高在上的總裁,我隻是個普通員工。
我知道我們身份差距太大,從沒奢望過未來,但他偶爾的溫柔足以讓我淪陷。
我會在他工作疲憊時送去他最愛的藍山咖啡,夏天為他準備冰鎮檸檬水,秋天在他辦公室擺上應季的向日葵,冬天為他泡上暖暖的紅茶。
我隻要能陪在他身邊就很知足了,可他現在說不想再見到我。
我第一次認真考慮是不是該離開了。
2.
第二天一早我去找了人事部,遞交了辭職申請。
其實我早就想過要離開,隻是舍不得他。
可如今,他不要我了,我連自欺欺人留下來的理由都沒有了。
人事主管看了我一眼,歎了口氣:“真的想好了?”
在這裏,隻有她理解我和陸深淵之間的事,從不用異樣的眼光看我。
我苦笑著點點頭:“想好了。”
對他來說我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女人,隨時都能找到替代品。
我和他,本就該是陌路人不是嗎?
人事主管沒再多說什麼,隻是拍了拍我的肩,告訴我離職手續半個月內就能辦完。
不知怎麼的,我突然很想哭。
或許是這四年承受的白眼和閑言碎語太多了吧。
回到咖啡店,店長讓我送咖啡到總裁辦公室。
我端著咖啡匆匆趕去,在電梯口遇到了陸深淵和蘇媚。
我想轉身避開,卻被蘇媚叫住,隻好硬著頭皮走過去打招呼。
初次見麵的蘇媚給我留下深刻印象,她優雅大方,和我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難怪陸深淵這麼喜歡她。
我在他們麵前顯得局促不安,明明昨晚才答應不出現在他麵前,今天就撞上了。
他投來冰冷的目光,不耐煩道:“動作這麼慢,是不想幹了嗎?”
我強忍著心痛,立刻低頭道歉。
“深淵,別這樣,可能她沒看到我們。”
蘇媚拉住他的手臂,輕輕搖頭。
陸深淵立刻收斂了怒氣,溫柔地看著她。
“聽說你們店裏有個很會調咖啡的咖啡師,就是你吧?”
聽到這話我把頭低得更深,態度更加恭敬。
“是的...蘇小姐。”
聽我這麼稱呼她,陸深淵眼神淩厲地掃過來,似乎很不滿。
“太好了,我和深淵馬上要訂婚了,訂婚宴上的飲品還沒定,正好你來了,帶我們去看看菜單好嗎?”
蘇媚親切地拉著我的手,含情脈脈地看向陸深淵。
作為咖啡店的員工,我沒有理由拒絕。
蘇媚到了店裏,對每款飲品都讚不絕口,邀請陸深淵共同品鑒。
陸深淵也很配合,她說什麼都點頭,嘴角掛著寵溺的笑。
雖然我刻意躲在吧台後麵,但他們甜蜜的互動還是清清楚楚地映入眼簾。
我深知自己地位卑微,從沒想過有朝一日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邊。
他為蘇媚整理被風吹亂的發絲,眼神中滿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和珍惜。
我低頭盯著地麵,鼻子莫名發酸。
“哇,這款藍山咖啡的香氣好特別,葉芮,是你調製的嗎?”
蘇媚驚喜地問道。
我剛要回答,陸深淵就冷淡地打斷:“她一個普通店員,哪懂得這些。”
我咬著嘴唇,有些委屈,他明明知道我調咖啡的手藝很好,卻在蘇媚麵前這樣貶低我。
這時助理來報告,董事長找陸深淵有急事。
臨走前陸深淵還不忘警告我:“好好招待媚兒,要是她有半點不滿意,你就收拾東西走人。”
我垂下眼睛,輕聲說好。
3.
陸深淵走後,店裏就剩我們兩個人。
蘇媚甜甜地對我說:“別在意阿淵說的話,他就是太在乎我了。”
強忍著心酸,我假裝鎮定地繼續為蘇媚介紹各種咖啡。
突然身後一陣騷動,回頭隻見蘇媚神色慌張地向我這邊跑來。
原來是店裏養的大狗不知怎麼掙脫了繩子,正朝我們狂吠著衝來。
我正要拉她躲開,蘇媚卻把我推向發狂的狗。
“啊——”
狗狠狠咬住了我的腿,劇烈的疼痛讓我忍不住尖叫出聲。
我忍著疼痛拚命往噴泉池方向跑去,直到跌入水中,才暫時擺脫了那條狗。
蘇媚也被嚇得跳進了噴泉池。
她大聲呼救,我看到陸深淵飛奔而來,內心不由得升起一絲希望,畢竟他是知道我不會遊泳的。
可他徑直遊向蘇媚,把她抱上岸,完全忘了還在水裏掙紮的我。
漸漸地,我的身子越來越沉,慢慢往水底墜去。
陸深淵緊緊抱著渾身濕透的蘇媚,不停地問:
“媚兒,沒事吧?”
“有沒有受傷?”
蘇媚梨花帶雨地撲進他懷裏。
“阿淵,我好害怕。”
他目光柔和地注視著她,輕聲安慰:“別怕,有我在,不會讓你出事的。”
還是保安發現了還在水中的我,把我救上了岸。
我呆呆地看著緊緊相擁的兩人,水珠順著衣服滴落在地麵,仿佛無家可歸的流浪者。
眾人這才注意到頭發淩亂,渾身濕透,腿還在流血的我。
無視周圍異樣的目光,我焦急地四處尋找——那枚胸針找不到了。
我剛想站起來找,卻突然一陣頭暈目眩,直接暈倒在地。
4.
再次睜眼時,蘇媚正站在病床邊淚眼朦朧地看著我。
“葉芮,對不起,要不是為了救我,你也不會這樣。”
我一言不發,那條狗明顯有狂犬病,要不是我及時跳進水裏,恐怕早就沒命了。
他輕輕拍著她的手:“別擔心了媚兒,她隻是個打工的,這是她應盡的責任。”
身上的傷口雖然都已經消毒包紮,但此刻卻遠不及我內心的疼痛。
原來在他眼裏我真的隻是個打工的,連他心愛的人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蘇媚擦了擦眼淚,把一瓶藥放在我床頭櫃上。
“葉芮,這是最好的消炎藥,你一定要按時塗啊。”
我強撐著坐起來向她道謝:“謝謝蘇小姐關心,我沒事的。”
我再難受又能怎樣,老板給的恩惠,員工隻能感恩戴德地接受。
他們離開後,我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醒來時,他目不轉睛地凝視著我。
我知道在昏暗的病房裏,我憔悴的臉一定更加嚇人。
掙紮著要起身,他將柔軟的枕頭放在我身後。
“葉芮,我說過不想再見到你,今天要不是你非要湊到我們身邊,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我沉默不語,垂著腦袋。
“對不起,是我的錯。”
良久,陸深淵歎了口氣,把胸針遞給我:“給你。”
我沒有伸手去接:“我不要了,陸深淵。”
這枚胸針是去年我生日時他送的。
那天他喝得醉醺醺的,卻認真地對我承諾,說會永遠對我好。
我開心了好久,舍不得戴,每晚都要拿出來看看,再小心翼翼地收起來。
可現在他的愛全給了蘇媚,連一點點都不願分給我。
陸深淵聽完臉色陰沉。
“看來是我平時太縱容你了,讓你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這幾天你好好想想清楚,想通了再來找我。”
從前每當他動怒,我總會第一時間安撫他的情緒。
隻是這一次,我決定不再低聲下氣。
5.
又休養了幾天,腿傷終於好的差不多了。
人事主管看我可憐,特意加快了我的離職手續。
整理物品時我才意識到,我一無所有。但還好,我還有母親留給我的玉佩。
離職前一天,蘇媚親自來找我。
她說想請我幫忙布置婚禮現場,說自己的策劃團隊沒我有品味,希望我能幫她挑選裝飾。
她依然溫柔地對我微笑,但我能從她眼中看到深深的厭惡。
果然那天是她故意的,她甚至想要我喪命。
但即使知道她別有用心,我也沒有拒絕的餘地。
蘇媚讓司機開了一輛破舊麵包車來接我,車座上到處是釘子和碎玻璃。
隨著車子顛簸,尖銳物不斷劃傷我的身體。
舊傷未愈又添新傷,我隻能咬牙忍著。
布置現場時,我正要把氣球遞給她,她故意躲開,氣球掉到了地上的釘子上,砰的一聲炸開。
她抬手給了我一巴掌。
“瞧瞧你這廢物,連這麼簡單的事都辦不好。”
我強忍著屈辱跪下:“對不起,我錯了。”
她蹲下身掐住我的下巴,語氣充滿輕蔑。
“那天那條瘋狗沒咬死你,你命還真大。”
“嘖嘖嘖,不過看到你現在這副德性,我心裏舒服多了。”
她眯著眼睛盯著我,說出的話字字誅心。
她正要轉身離開,目光突然落在我頸間的玉墜上,一把扯了下來。
“什麼破爛玩意兒,也敢在這裏戴,真是晦氣。”
說完直接把玉墜扔進了垃圾處理器。
我慌亂地衝過去想撈,手被絞得鮮血直流。
蘇媚讓保安死死按住我。
“看來這東西對你很重要啊。”
隨後又得意地大笑起來。
“我就要你親眼看著它被毀掉,你越珍惜的東西,我越要毀了它。”
我掙紮不開,紅著眼睛眼睜睜看著處理器把玉墜碾得粉碎。
我的心在滴血。
他推門而入,看見我淚流不止的樣子愣在原地。
蘇媚立刻挽住他的胳膊撒嬌:“阿淵,我不小心把葉芮的玉墜弄壞了,她不會怪我吧。”
我本能地望向他的方向。
他抿著唇沉默許久。
最後他寵溺地刮了下蘇媚的鼻子:“不過是個玉墜而已,媚兒別放在心上。”
我聽到自己的心一片片碎掉的聲音。
他怎麼能不明白呢?
這玉墜承載著我對母親全部的思念!
我失魂落魄地癱坐在地上。
蘇媚似乎很滿意,沒再繼續為難我。
6.
我拖著疲憊的身子離開了婚禮現場。
保安把我安排在雜物間,說明天還要跟著布置會場。
雜物間又冷又潮,身上的傷口都沒處理,半夜發起了高燒。
一大早保安就來叫我起床。
因為是婚禮當天,倒是沒人再找我麻煩。
跟著工作人員布置會場時,我遠遠看到了陸深淵,他也望向我這邊,我們的視線在空中交彙。
隻一眼,我就低下了頭。
他身上的定製西裝那麼耀眼,刺得我眼睛生疼。
這是我無數次幻想過的畫麵,隻是此刻的他比想象中還要英俊。
我麻木地看著他和蘇媚在神父麵前交換戒指。
從今往後,我們再無瓜葛,我默默告訴自己。
趁著賓客們都在忙著拍照,我悄悄離開了酒店。
陸深淵,再見了。
此生不複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