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劇院,我背著垃圾袋一路往出租屋走,
許聽瀾開著邁巴赫路過我身邊,特意停下車,摟著新女友出現在我麵前。
他將自己的厚外套脫下,貼心地披在女友身上。
五年沒見,許聽瀾已成了備受矚目的天才鋼琴家,名利雙收。
曾經我們是默契的鋼琴合彈戀人,
那些共同奏響的旋律,成了再也回不去的過去。
他的身邊,也有了笑意盈盈的新人。
屬於我的位置,早已被她取代。
我抬頭與他四目相對。
許聽瀾麵色冰冷,看不出任何表情,
“好久不見,你就這麼走了,沒什麼想和我說的?”
我望向他,嘴唇微微顫動,滿心的話如洶湧潮水,在舌尖幾番打轉,最終隻化作:
“許聽瀾,你現在是名人,用你的名氣捧紅我,我可以開直播賣貨賺錢。”
許聽瀾神色一滯,原本冷漠的眼眸被怒火點燃,
“五年沒見,你竟然就隻跟我說這些?夏詩音,你心裏除了名氣和金錢,還能裝下什麼?”
藏在身後的手腕隱隱痛著,一下又一下,撩撥著我的神經。
我歎了口氣苦笑道:
“在蘇小姐麵前,我能說什麼?”
許聽瀾臉上的憤怒還未完全褪去,卻又隱隱夾雜著些許複雜。
他正要開口說什麼,蘇可萌從車上拿下一個麻袋,將麻袋口對準我的腦袋,猛地一倒,瓶子劈裏啪啦落在我頭上,砸得我生疼。
她麵帶譏諷,看著我笑,
“詩音姐,你不是愛撿瓶子嗎?愛撿就多撿一點吧,這些水瓶是我特意關照你的。”
“我要感謝詩音姐呢,要不是詩音姐有眼無珠,無情拋棄了聽瀾,我怎麼會遇到這麼好的未婚夫呢?”
我沉默著垂下眼,思緒回到從前。
我與許聽瀾從小一起練琴,大學畢業戀愛同居。
那時的他,還未在鋼琴界嶄露頭角。
我的手腕也沒有受傷。
兩個熱愛鋼琴的年輕人,相互依偎,彼此打氣。
許聽瀾在鋼琴界默默無聞,而我在幾次鋼琴大賽中脫穎而出後,漸漸小有名氣,演出邀約不斷。
每次我都極力推薦許聽瀾,堅持和他一起登台。
就在我們事業剛有起色時,許聽瀾的爸爸欠下巨額賭債後失蹤,債主轉而盯上了許聽瀾。
那天我們走在回家的路上,一群綁匪從暗中竄出,
我倆還來不及反應,腦後便傳來一陣劇痛,眼前一黑,意識消散。
等再次有了知覺,是在一處破倉庫裏。
剛睜眼,就見綁匪舉著粗棍,朝昏迷的許聽瀾走去,
“聽說這小子是個彈鋼琴的,那就毀了他的手。”
他高高舉起棍子,朝著許聽瀾砸去。
我瞬間衝過去,用身體將他死死護住。
綁匪惱羞成怒,一棍砸下,我的手腕應聲而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