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一段時間,我出院了坐在輪椅上。
沈庭未帶我回了家,我看著家門口還有我臨走前的落下的舞蹈訓練服。
真是礙眼。
沈庭未意識到把所有與芭蕾有關的東西都找人收了起來。
這時候時溫來了,時溫甜美著笑得,看見我坐在輪椅上,狀似震驚。
「姐姐,怎麼搞成這個樣子了?」
我沒說話,眼神不爽的看著她。
「姐姐,不知道吧,我剛拿到了芭蕾比賽第一名。」
「還是姐姐心心念念的那個芭蕾比賽哦~」她故意拖長了尾音。
總是若有若無打量我那雙殘缺的腿,時不時露出嘲諷的眼神。
我握緊了拳。
這時候,「小溫,不許這麼跟你嫂子說話。」
「你嫂子現在殘了,不能這麼瞎跟嫂子開玩笑。」
[殘了]兩個字,像一把刀狠狠刺痛了我的心。
時溫嘻嘻笑著,沒說話。
這時候,沈庭未將我抱到沙發上,給我調整一個舒服的角度給我放上了電視。
「朝顏,你也知道你現在這樣,不方便,婚禮當天讓時溫帶你去行嗎?」
「再說你這樣,婚禮當天多丟人啊。」
旁邊時溫應和著,「對啊,姐姐,小溫代你去吧,小溫跟你身材也差不多,而且小溫還是家裏人。」
說著家裏人,時溫還給沈庭未拋了個媚眼。
「嗯。」沈庭未認同的點了點頭。
「今天我都打算好,帶小溫去試婚紗了。」
原來這不是詢問我,而是通知我。
「這樣也不麻煩你,你身體也不方便。」
我狀作理解一樣,點了點頭。
時溫熟稔著握住沈庭未的手,兩個人轉身離開。
一會兒之後,突然我的手機接到一條短信。
是時溫給我發的,是一段視頻。
是時溫穿上婚紗,而旁邊沈庭未穿著西裝,兩個人郎才女貌,旁邊的售貨員則祝福他們倆婚姻幸福。
他們並沒有反對也沒有解釋,隻是平淡的接受著一切。
接著,「姐姐,你的婚紗我替你先穿了啊。」
「別人瞎起哄,姐姐也不要當真,我和庭未哥隻是嫌解釋太麻煩,沒有解釋,姐姐不要瞎想哦。」
說話間透露的都是數不盡的洋洋得意。
我很生氣,讓保姆服侍我坐上輪椅。
然後移動輪椅進到我的臥室,瘋了一般砸碎了所有沈庭未送我的東西。
那些沈庭未親自做的雕塑藝品,還有字畫通通扯碎。
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讓我發泄出我的憤怒和痛苦。
這時候我突然在一副十八歲沈庭未送我的畫的背麵發現了一首詩。
看字很像是沈庭未的字。
「朝顏似梧桐,隨處可采。
小溫似明月,高不可攀。」
我瘋笑著,原來在沈庭未眼裏,我祁朝顏就像梧桐葉一樣,卑微可賤,而時溫,就像皎潔的白月,高不可攀了。
憤怒的我,直接一把火狠狠燒了這臥室的一切。
傭人李姐趕緊用滅火器,但留下的也隻是一片殘骸。
我特意的別開眼,不想眼望著那一堆殘骸,感覺這就如同自己的命運一般。
這時候,突然有人給我打來了電話。
我接聽,居然是陳念。
陳念是我大學的好友,後來畢業就出國了,很多年都沒聯係了,不知道怎麼突然給我打來了電話。
「朝顏,能聽見我說話嗎?我是陳年。」
「嗯,好多年沒見了。」
「我聽過你車禍的事情了,你還好嗎?」
我哀歎了一下,「還可以吧。」
隨便瞎扯了幾句,陳念開始說出來正題。
「m國這邊,科技很發達,你願不願意來這邊安裝科技假腿然後治療,這樣的話說不定還可以圓你的芭蕾夢。」
「我記得你一直很想在國際芭蕾比賽上獲得第一名的,如果沒有出意外,你說不定早就圓夢了。」
陳念這句話說到了我的心坎,芭蕾冠軍永遠都是我的目標,但是仔細思索過後,我還是。
「再考慮一下吧。」隨後掛斷了電話。
我現在的情況並不好,也沒有嘗試過m國的科技,況且我的丈夫沈庭未肯定不會同意我出國。
我靠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再醒過來,沈庭未已經回來了,他過來抱住了我。
拍拍我的肩膀,安撫我的情緒。
這時候我鼻尖卻敏銳的聞到了香水的味道。
我寒光凝視著沈庭未。
我知道他從來不噴任何香水。
沈庭未看著那件房間發生了的一切,看著殘骸,有些惱怒,可能是覺得我現在殘了有煩躁的心思很正常,他又恢複如常。
隻是又突然想到了什麼,緊張的問。
「你把那些字畫都燒了,沒有看見什麼吧?」
語氣中,透露著是心虛。
我淡淡的看著他,眼底是藏住了的深意,搖了搖頭。
他緊繃得神經一下子放鬆,過來摟我入懷,一起看電影。
晚上吃過晚飯,他把我抱上床上,起了想法。
嘴狠狠撕咬著我的唇,摸索著進行下一步的時候。
摸到了我殘缺的腿,沈庭未就像泄了氣的皮球 一下子萎靡了下去,從我身上下去躺在了床上。
「睡吧。」
我心被狠狠牽動,流下了無聲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