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我預料的,知道我想起來之後,陳欣怡並沒有慌亂或者任何害怕的情緒,反而臉色慢慢沉了下來。
“......顧山?你都想起來了?”
她嗓音發冷,很快就冷靜了,並且下一刻就找到了合理的理由解釋。
“恢複了記憶更好,也省得我找各種理由騙你,你認命吧,這都是你欠宋黎的!你就應該抽血給他!”
聞言,我卻激動起來,怒斥出聲。
“你還要我說幾遍?!那次醫療事故跟我沒有任何關係!當時宋黎穿著兩層防護服,怎麼穿一層防護服的同事都沒事,就他染了怪病?!”
我一連串說了好幾句,還得緩一下才能提上來這口氣。
“況且,我就沒聽說過什麼罕見病需要這個頻率的持續抽血!你沒學過醫不還上過學嗎?!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
如果說一開始陳欣怡還有什麼懷疑我沒想起來的僥幸心理,現在聽我說這幾句她算是徹底確認了。
隻見她站起身,抱著胳膊居高臨下看著我,語氣嘲諷。
“顧山,你孤陋寡聞,不代表別人不知道,宋黎是南醫大的博士,他可能騙我嗎?!你的意思是他裝病?!怎麼可能!別把誰都想得跟你一樣!”
陳欣怡自從認識宋黎,就開始認為我就是個紈絝富二代,覺得他學識在我之上,總是看不起我留學回來的學曆。
其中到底是誰挑撥的,不言而喻。
事已至此,她也沒有了耐心:“顧山,我警告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如果你再不配合,我就要來強的了!來人!”
隨著她一聲令下,幾個保鏢打扮的大漢霎時進門,連帶著還有“病殃殃”的宋黎。
他此刻披著薄毯,麵龐紅潤的看著我。
一時還真分不清誰才是病秧子!
“放開我!”
我被兩邊的保鏢控製住胳膊,拚命掙紮怒吼著,下一刻臉上就被猛地扇了一巴掌。
是陳欣怡。
“你給我老實點!要不是留著你還有用!我都恨不得你死在那場車禍裏!”
我被打得一側嘴角都流了血,連續兩年被摧殘的身體又怎麼是這群保鏢的對手,掙紮間,又被他們的拳頭打得眼前陣陣發昏。
“把針頭給我!”
陳欣怡蹲在我麵前,滿臉很辣,看到針管,我掙紮的更激烈了。
“滾開!別過來!你這個畜生!陳欣怡!我不會放過你們!你們不得好死!”
“讓他把嘴閉上!”
陳欣怡狠狠下令,下一刻我又被猛扇了好幾個巴掌,徹底頭腦昏沉動彈不得,最後隻能任由她拿著那根極長極粗的針頭就紮進我的胳膊裏。
熟悉的劇烈疼痛襲來,我眉頭緊皺痛呼出聲,一時間冷汗都下來了,卻還在虛弱反抗。
“你們......放開我......你們這幫......”
“欣怡!是不是有點太殘忍了?要不今天就不抽了吧?!”
直到我奄奄一息,宋黎這才“好心”勸開眾人,他滿臉老好人的樣子讓陳欣怡很是心疼。
“宋哥,沒事的,他死不了!你別看他瘦成這樣,爛命特別能撐!給我抽!”
她冷眼旁觀,催促保鏢趕緊動手。
我眼睜睜看著針頭紮進血管,痛不欲生的同時,渾身開始發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