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禍失憶後,陳欣怡將流浪的我帶回家。
除了我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抽400cc的血液,我在這裏吃飽穿暖。
她說我的血型特殊,能推動醫學進步,對此我深信不疑。
直到我聽見她和另一個男人的談話:
“欣怡,感謝你願意犧牲他來拯救我,隻是這樣我真的有些...”
“不用愧疚,為了你,一個顧山算什麼,而且這都是他欠你的。”
我在門外隻覺得渾身冰涼,頭疼欲裂。
我叫顧山,我都想起來了
......
“可是這麼繼續抽下去,我怕他會出什麼人命。”
房間內的對話繼續,宋黎故作為難,輕輕握住了陳欣怡的手。
“況且欣怡,你用藥讓顧山失憶這件事,那個藥也隻是在實驗階段,萬一他想起來了呢?”
陳欣怡麵龐紅潤,低頭看著彼此相握的手,貪戀好半天他的溫度才開口,語氣不甚在意。
“那是顧山應該的,是他當初害的你變成這樣!現在隻是抽血留著他一條狗命就不錯了!”
我在門外聽得渾身發冷,一時間頭痛欲裂,我想起來了,都想起來了。
房間裏陳欣怡的話還沒停,她低頭把玩著宋黎的手指,伸手撫上他的麵龐,臉上滿是愛意:“宋哥,這些都不是你該關心的,而且我也沒虧待顧山,每天好吃好喝供著,補品之類的都不斷。”
“欣怡,你真的對我太好了。”
宋黎大為感動,湊近就吻上了陳欣怡的嘴唇,兩個人在臥室裏旁若無人的深吻,看得我幹嘔出聲。
過去的記憶片段紛至遝來,我頭暈目眩,本能伸手撐住牆才不至於倒下。
“宋哥,你先休息,我去看看顧山。”
聽見屋裏傳出告別聲,我渾身一震,跌跌撞撞的離開了三樓。
平常陳欣怡從來都不讓我上三樓,說裏麵都是還沒裝修完的毛胚,現在看來,還真是“金屋藏嬌”。
陳欣怡,你還真是好樣的!
我想起來了,我叫顧山,是顧氏集團董事長的長子,而陳欣怡,是我的未婚妻!
如果不出那個車禍的話,我們的婚期就在兩個月之後。
她當年還是我的初戀,是我力排眾議一定要娶她,也是我大學矜矜業業的追了她三年。
我閉上眼,越想越心痛。
自己竟然在失憶的時候,第一眼仍然對她一見鐘情,後來又被她騙著捐血到現在。
她的那些所謂的關心全都是假象!一切都是為了讓我心甘情願的給宋黎獻血!
“嘔!”
我扶著自己房間的牆,禁不住再次嘔吐起來。
“哎呀!這時怎麼了?阿衫!你別嚇我!”
陳欣怡本就是來找我的,這會聽見我的聲音連忙進屋扶住我,不停地給我拍著背,動作間親昵自然。
“是吃什麼吃壞了?還是今天的補品不好吃?”
我深吸一口氣,抬頭對上滿眼關心的她,一時間心如死灰,當即低下頭沙啞著嗓子:“沒事,就是不太舒服。”
“肯定是吃東西吃壞了!我下次給你換個阿姨!”
陳欣怡不疑有他,主動將我扶到床上,連續的抽血早就讓我體質虛弱異常,就連隻是嘔吐之後都沒什麼力氣。
“要是沒什麼事,再抽400cc的血吧,阿衫,你在堅持一下,那個醫療項目就快結束了。”
她一邊這麼說著,一邊仔細查看我的身體,確定我沒事之後鬆口氣,言語間又想讓我去抽血。
陳欣怡這番動作仿佛隻是在確認我活著,對我的虛弱恍若未聞。
我明白關心的不是我,是我能不能繼續,一時禁不住滿心悲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