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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晝如焚白晝如焚
北星醬

第1章

我的生日宴上,陸笙笙把我這個後媽惡意推進泳池裏。

她站在泳池邊冷眼看著我在水中狼狽掙紮,眼裏全是惡毒。

“沈佳期,這個家永遠沒你說話的份!”

“你不過是我爸爸眾多女人中的一個而已!別把自己太當回事!”

“警告你別癡心妄想能取代媽媽的位置。”

我看著眼前這個疼了五年的孩子,心底一片寒涼。

“我沒有想要取代你媽媽的想法,過去沒有,現在沒有,以後更不會有。”

“你也不用故意生事趕我走,明天我自己會走。”

1

我在眾人的注視下,狼狽地爬上岸。

“你就是故意的,存心讓我不痛快!”

陸笙笙尖銳的聲音再度刺來,“你怎麼這麼惡毒,虧我以前還覺得你和別的女人不一樣!”

“你這個賤女人,要不是你,我媽怎麼會死?”

“你就是殺人凶手!”

不過是因為她是生理期,我攔著她吃冰淇淋,就換來這般歇斯底裏的怒罵。

我無奈歎氣,疲憊解釋:“我和你爸認識時,你媽已經不在了,所以她的死和我沒有關係。”

這話,我已重複上百遍,卻依舊徒勞。

麵對周圍投來的異樣目光,我匆匆回屋。

剛進屋,陸景言就一臉不悅地走進來,質問我:“你到底搞什麼?好好的生日宴被你弄成這樣!”

“你丟的不是自己的臉,是陸家的臉!”

“你知道今天來的客人對我多重要嗎?”

“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不可理喻,原來你不是這樣的!”

望著這個同床共枕五年的男人,我滿心荒謬。

五年來,我盡心盡力做好他的妻子,對他的風流韻事佯裝不知,把家裏打理得妥妥帖帖。

對陸笙笙這個繼女更是捧在手心百般嗬護。

可得到的,隻有他們父女的嫌棄。

“之前說的事,你考慮得怎樣?”我不想與他做無畏的爭吵。

“你鬧鬧小脾氣就行了,別太過火。”

“不過是被拍到幾張照片罷了,像我這身份,女人往身上撲很正常!”

“外麵那些不過是逢場作戲,我知道回家就行。”

在公司快要上市的節骨眼上,他被爆出了桃色醜聞。

這場生日宴,名義上是給我慶生,實則主角是他,我不過是配合演出的工具人。

宴請的賓客,除了上流社會大佬,能助力公司上市的資本,還有不少記者。

他想讓所有人看到我們夫妻倆的恩愛。

“你要我演夫妻恩愛,我演完了,明天我就會搬出去。”

“你別得寸進尺,不就是想逼我領證嗎?”

“行,你要是再懷孕的話,我立馬就跟你領證。”陸景言提高音量。

我們在一起五年,人人都當我是陸太太,卻沒人知道,我們隻辦了婚禮,並沒領證。

不領證的原因是他深愛他的前妻江月,更愛他們唯一的孩子陸笙笙。

說來可笑,他在各種女人身上馳騁的時候,就完全忘了這一點。

2

其實,我曾有過兩次孩子。

第一次懷孕,陸景言說陸笙笙還小,有了弟弟妹妹她會覺得自己多餘。

我再三保證不會冷落笙笙,他卻不聽,強行帶我去醫院做了流產。

第二次懷孕,我不敢告訴任何人,瞞到五個月才被發現。

隔天,客廳地板上莫名多了一攤橄欖油,使我滑倒。

其實本可以保胎的,可陸景言卻堅持引產。

那是一個成了形的男孩。

“我讓律師擬份婚前協議,你先簽字。”

“不用了,你還是讓公關想想怎麼對外宣布我們分開的消息。”

我轉身進衛生間,一眼就看到洗手池裏血肉模糊的點點。

點點是我收養的流浪貓,它有癲癇,雖行動不便卻格外懂事親近人。

我知道,一定是陸笙笙幹的。

“不過是隻病貓,我再給你買隻名貴的。”

陸景言瞥一眼,滿臉嫌惡地扭過頭,對生命的漠視盡顯。

“你不覺得陸笙笙太殘忍了嗎?”我淚流滿麵,點點早已是我的家人。

“她就是個孩子,你跟她計較什麼!”

“何況這些年都是你帶她的,你這個後媽是怎麼當的!”

“我看就是因為她不是你親生的,你才不上心!”

“沈佳琪,你好好反思反思,別什麼錯都推別人!”

“我娶你可不是讓家裏雞飛狗跳的!”

他顛倒黑白,把錯全怪我頭上。

這些年,一向如此,我的心也漸漸涼透。

因為點點的事,我情緒崩潰,沒法和陸景言一起送客。

他怒不可遏,指著我鼻子大罵:“看來我是給你臉了,離了我陸景言,你沈家什麼都不是!”

“你好自為之,別到時候哭著求我!”

說罷摔門而去,一夜未歸。

陸笙笙得意洋洋,才十五歲,就惡狠狠地喊著要我不得好死。

我想起初見她時,她才十歲,因她媽媽家境不好的緣故,而她又是女孩,在陸家不受重視,回老宅連上桌吃飯的資格都沒有。

那時的她唯唯諾諾,謹小慎微,和現在咄咄逼人判若兩人。

第二天一早,保姆就說有人找我。

是爸爸。

現在來也好,省的我還要抽空告訴他。

我從小和他就生疏,一年前媽媽去世後,我們之間的交流更是少之又少。

他一來就斥責:“放著好日子不過,瞎折騰什麼?吃穿不愁還不滿足?”

我冷淡回應:“我要和陸景言分開。”

臉上挨了重重一巴掌,我懵在原地好一會兒才緩過神。

我看著眼前這個喊了十幾年爸爸,卻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男人,第一次反駁了他。

“這五年,我為沈家做的,足夠償還養育之恩了吧!”

“你心裏清楚,我不過是你謀取利益的棋子。”

“五年前你和媽媽讓我嫁陸景言,我嫁了,這五年我盡心盡力做好陸家兒媳,沈家的生意也蒸蒸日上,成了行業裏數一數二的巨頭,還不夠嗎?”

剛說完,臉上又挨了一巴掌,嘴裏滿是血腥味。

“你也配說這話?要不是看在你媽份上,你幾輩子都別想做我沈正陽的女兒!”

3

提到媽媽,我滿心苦澀。

我和她命運相似,都嫁給了二婚帶孩子的男人。

她在沈家謹小慎微任勞任怨,卻換不來沈正陽和兒子一句好,死後連骨灰都進不了祠堂。

媽媽的病發現時已是晚期,醫生說這是她常年心結抑鬱導致的。

從發現到離開,隻有短短三個月。

這三個月無疑是她一輩子的至暗時刻。

繼子的為難,丈夫的嫌棄,她到死都閉不上眼睛。

而她走了不到半個月,沈正陽就將一個嬌豔的女子領回了家,在她的床上翻雲覆雨。

我決不允許自己走媽媽的老路。

沈正陽和陸景言就是同一類人,一樣自私無情。

“大清早吵什麼吵,真晦氣!要吵出去吵!”陸笙笙滿臉厭惡地走來。

沈正陽趕忙賠笑遞禮物,卻被陸笙笙嫌棄推開:“誰稀罕你這破東西!我家可不缺這些三瓜兩棗!”

沈正陽尷尬得臉色紅白交替,轉而衝我發火:“你欠沈家的,一輩子還不清!死都得死在陸家!”

“別以為翅膀硬了就想為所欲為。”

“離了陸家沈家,你連個屁都不是!”

“你好自為之!”

吼完,氣衝衝走了。

“昨天送你的‘生日禮物’,看到了吧?”

陸笙笙露出一臉惡毒的笑,眼中滿是挑釁,“喜歡不喜歡呀?那不過是給你的小小警告!”

“你要是還賴在我家不走,我有的是手段收拾你!”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那個曾經乖巧懂事的小女孩,徹底變了模樣。

如今的她,囂張跋扈,對我恨之入骨。

我想應該是林喬安出現後,才發生改變的。

林喬安是陸笙笙的鋼琴老師,一位剛畢業的大學生。

她青春靚麗,溫柔懂事。

更重要的是,她與陸笙笙的媽媽江月長相極為相似。

就因這一點,便輕而易舉地贏得了陸家父女的心。

正在這時,陸景言回來了,身後跟著林喬安。

“林老師,你來啦!才兩天沒見,我想你想得不行!”

“不如你就搬來我家吧,這樣我就不用每天這麼想你了!”

“我爸爸肯定也是這樣想的,對不對爸爸?”

陸笙笙熱情地撲上去,給了林喬安一個大大的擁抱。

以前她也這樣親昵地對待過我。

陸景言沒有肯定,也沒有否認。

緊接著,陸笙笙又忙不迭地跑去給林喬安拿拖鞋。

在這個家裏,林喬安不僅有專屬拖鞋,連餐具毛毯都是特別準備的,比我這個名義上的陸太太,更像這個家的女主人。

我漠然轉身,打算回房。

陸景言叫住了我:“這是我特意讓人給你新買的貓!”

說著,他將一個紙盒遞到我麵前,裏麵是一隻品種名貴的小白貓。

小貓模樣可愛,價格不菲,可再貴再好的,都比不上點點。

“不用了!”我冷漠地將盒子推了回去。

紙盒掉落,小貓從裏麵摔了出來,驚慌失措逃竄間,不小心撓傷了林喬安的腿。

“都怪你!你個掃把星!”陸笙笙瞬間暴跳如雷,狠狠一腳將小貓踹飛,手指幾乎戳到我的臉上破口大罵,“你就是成心的!”

“你就是嫉妒我和爸爸對林老師好,故意針對她!”

陸景言也急忙蹲下身,滿臉關切地查看林喬安的傷口。

怎麼看他們才更像一家三口。

“沒事,就破了點皮。”

林喬安一邊溫柔地安撫著陸家父女,一邊朝我投來得意至極的目光。

從她第一次踏進這個家門起,我就知道了她的野心。

她從未將我放在眼裏,一直以勝利者自居,自然不會對我隱藏這份心思。

隻是我早已心冷,這樣的男人和繼女,我根本不屑留戀。

她想要,拿走便是。

盡管傷口並未流血,陸景言卻緊張得不行,直接一個橫抱,將林喬安抱上了樓。

“瞧見了吧,爸爸對林老師多上心,你要是識趣,趕緊滾!”

陸笙笙像個打了勝仗的將軍,繼續囂張地說道,“我可警告你,走的時候手腳幹淨點,別把不屬於你的東西帶走。”

“還有,這些年我爸送你的東西,你也不許拿,咱們得好好算這筆賬!”

我輕輕一笑,目光落在她的手臂上,反問她:“算賬?好啊,咱倆之間也該好好算算。”

若不仔細瞧,她手臂上曾經燙傷的疤痕幾乎已看不出來了。

陸笙笙十三歲那年,不小心被滾燙的開水燙傷了整個左臂。

為了不讓她以後留疤,我將自己腰腹部的皮移植給了她。

我是疤痕增生體質,自那以後,陸景言每次看到我腰間那醜陋的疤痕,臉上都是難以掩飾的厭惡。

到最後,甚至連碰都不願碰我一下。

還記得陸笙笙傷口愈合長肉時,奇癢無比,根本無法入睡,是我不眠不休,整日整夜地將她抱在懷裏安撫。

一片真心換來的卻是她的惡毒與憎恨。

我從前沒想過要她回報,現在更是不會在意。

提起此事,不過是想讓她知道,這些年,我這個後媽當得問心無愧。

我轉身上樓,一進房間,就看到交纏在我床上的兩人。

“我......給她上藥......”陸景言見我進來,神色不自然地站起身。

上藥又何須麵紅耳赤的貼在一起啃咬?

從前陸景言雖在外麵拈花惹草,好歹還知道避諱,如今卻直接將人領到家裏,甚至在我的床上摟摟抱抱。

看來林喬安在他心裏,確實與其他女人不同。

“你們繼續。”

我麵無表情地扔下這四個字,徑直走到衣櫃前,拖出行李箱,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間。

這五年來,我的東西少得可憐,一個行李箱便足以裝下所有。

陸景言追了出來,在我身後叫嚷著:“你能不能別這麼無理取鬧,我真的隻是給她上藥!”

“你到底要怎樣才滿意?”

“我都買了貓送你,這台階都給你了,你別得寸進尺!”

我聰耳不聞走下樓,抱起地上受傷的小貓。

掏出手機,給陸景言轉了一萬塊錢。

然後朝他一笑道:“這貓我帶走了,我不想它像我一樣,被困在這個牢籠裏!”

我走得無比堅定!

4

我來到了一個偏遠落後的小鄉鎮,媽媽說外婆在這裏給我留了一套房子。

房子有些年代了,空間也不大,可卻十分溫馨。

我和小貓就這樣在這個小鄉鎮安了家,開始了全新的生活。

定居下來後,我成了當地福利院的一名義工。

福利院的孩子們,每一個都是獨特而不完美的小天使。

他們中有的聽不到聲音,有的說不了話,可他們純真的笑容,卻讓我真切地感受到,他們就是這世界上最可愛的存在。

我教他們畫畫,教他們跳舞。

這裏沒有燈紅酒綠,沒有物欲喧囂,卻處處洋溢著最質樸的人間煙火氣。

後來,我在朋友圈轉發了一場愛心義演的募捐活動,引起了江禾的注意。

說起來,我投身義工事業,很大程度上是受了江禾的影響。

我看著他全身心地投入慈善事業,雖曆經艱辛,卻始終保持著那份源自心底的快樂。

江禾帶著一大群愛心人士趕來支持。

他們的到來,讓我們這個苦苦支撐的福利院枯木逢春,迎來了新的希望。

半年的時光轉瞬即逝。

隨著福利院在社會上的關注度越來越高,我最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盡管我在各種活動中盡量避免出現在照片和視頻裏,可還是沒能躲過媒體的直播鏡頭。

那一天,我正和孩子們玩著捉迷藏。

陸景言和陸笙笙就這樣出現在我麵前。

陸景言看死死盯著我藏不住的肚子,一臉興奮。

“你果然懷孕了!”

“雖然你在鏡頭裏隻是一閃而過,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你!”

“沈佳琪,這肯定是我喝醉酒那次懷上的對不對?”

“這半年,你可讓我找得好苦,現在我終於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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