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承提來一碗粥,溫柔的喂到我嘴裏。
剛吃進我便吐了出來,是鮮蝦粥,是顧夢晨喜歡的。
我內心苦澀,聲音沙啞:“我不喜歡吃蝦。”
季南承臉色微變隨即找好借口:“你失憶了,現在特別喜歡吃。”
他一勺勺塞進我嘴裏,不容拒絕。
顧子譯走進病房。
“你失憶情緒波動大容易傷害自己,我們才把你送進精神病院,再住一周我們就來接你。”
兩人表情如出一轍,愛意是能偽裝的。
我點點頭目送離開。
打開網盤,立刻同步了一條視頻。
三人疊在一起,喘 息聲高低不聽。
“哥哥們,這樣,姐姐不會生氣嗎?”
“她現在廢人一個,靠我們養,有什麼資格生氣?”
“你才是哥哥們的寶貝。”
自動播放下一段視頻。
我盯著眼前的一幕,心臟揪著,淚水滴落。
我的子 宮被摘下來扔進野獸場被撕咬,當場吞下。
幹嘔聲傳來,我再也沒忍住吐在了地上。
他們就這麼恨我嗎?我獨自承受著兩人的恨意。
“你在幹嘛?為什麼不休息。”
兩人走進,身後跟著顧夢晨。
我雙眼無神,低頭不語。
“妹妹你好,我是你哥哥的女朋友,再次介紹一下。”
她走上前上手死死捏住我的手指,紗布下的疤痕又裂開。
我疼的倒吸一口涼氣。
“五年前我受傷,是夢晨救了我,你要對她好點。”
季南承卻注意到紗布滲透血液,心疼的為我上藥。
我抬頭來了一句:“真的是她救的嗎?”眼含嘲諷。
五年前,哥哥被同行打擊,誤判文物真假,是我舔著臉求老師展出真跡,問題才得以解決。
哥哥怒火中燒,以我發瘋為由,死死掐住我脖子,讓人注射鎮定劑。
“夢晨是我的底線,這次就當你生病不知輕重。”
半夜,媽媽托夢:“來我這裏,有你想要的...”
我來到墓碑旁,伸手摸了摸照片。
眼淚湧出,哭的呼吸困難。
我絕望地坐在地上,從天黑坐到天亮。
高跟鞋由遠而近,顧夢晨諷刺般看著我。
“像條爛狗一樣。”
我眼神憤恨,起身。
卻被她一腳踹倒。
“我知道你沒失憶,可是精神病說自己沒病,有人信嗎?”
“你那植物人婆婆自身難保,還有誰能幫你?”
“憑什麼我摸爬滾打換來的地位,你出生就有?”
“我還要感謝你跑了,才有可乘之機替代你。”
“清明就隻能跑到你早死媽這裏哭鼻子?慫貨。”
我眼底通紅,咬緊牙關顫抖著伸出手,卻被人死死抓住。
季南承扯住我手狠狠推開,哥哥把她抱進懷裏。
“夠了,失憶後的你還是如此討厭。”
季南承厭惡的把我拖進車裏,根本不聽我解釋。
我被扔抹布般摔倒後座。
他一言不發,我也懶得開口。
突然他接通電話:“什麼?我媽對外界有反應了?”
“真是幸好有夢晨的陪伴。”
“你說什麼?”
我眼神發亮。
阿姨醒來後一定會幫我澄清真相,她說得話,季南承一定會相信。
他媽媽八年前出車禍當場成植物人。
國外有某種技術能提高恢複成功率,但還在試驗中,貿然用於病人 體內會有副作用。
為了能提早用上藥物,我隻能緊急出國親自作為實驗體,為阿姨試藥。
阿姨是我媽媽生前最好的朋友,我義無反顧踏上試藥路途。
“這和顧夢晨有什麼關係......”
我的後半句話還沒說出口,他突然急刹車,把我鎖在車裏,自己連忙離開。
我從下午困到晚上。
又累又渴,頭暈眼花時,從發動機裏飛出幾隻蜜蜂。
我拚命拍打車窗,可是卻無濟於事。
被蜜蜂叮後,喉嚨頓時腫大,呼吸困難。
窒息感傳來,我用力扣死玻璃,座位上全是血手印指甲抓痕。
最終打破玻璃,摔了出去。
“妹妹,你怎麼又進醫院?”
“是裝的嗎?”
“好像豬頭。”
哥哥牽著顧夢晨,老公卻在後麵和她勾手指。
兩人縱容的看著笑。
我心底滿是苦澀和不甘心。
拿到最後證據,我就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