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眼神一下子從乖戾變得澄澈起來,甚至還在疑惑著自己為什麼在這裏,她第一眼見到的就是淩刀,搞不清楚狀況的她再向淩刀身後看去,終於看到了最熟悉的爺爺。
與此同時,老人也從淩刀身邊繞過來撲到了女孩的病床前“桑晚,桑晚,你怎麼樣?”看到自己的孫女恢複了神智,老人臉上老淚縱橫。
而他的孫女卻一臉茫然:“爺爺,我怎麼了,我們怎麼在這裏啊,他又是誰?”
老人緩了過來,想起正事要緊,拉著孫女的手給淩刀介紹道:“我叫陳波光,這是我孫女,叫陳桑晚。”說完又對淩刀問道“小夥子你貴姓?”
“免貴,姓淩,淩刀。”
對著陳桑晚疑惑地臉,淩刀主動的解釋道:“你在這裏是因為你撞邪了。”
“撞邪?”
淩刀解釋道:“對,沒錯,你還記得嗎?七月底你和賈小筠一起去了蘇州,然後你們有一天去上山踏青。”
陳桑晚明顯有些印象,她點頭:“對,沒錯,那你為什麼說我撞邪了啊?”
淩刀說道:“你踩人家墳上了人可不得報複報複你嗎,你運氣也是不好,踩的恰巧是一個死了好幾百年的老鬼的墳,她好不容易當回人,可不就不想走了嗎。”
淩刀這話一出,那爺孫兩個全都嚇白了臉。
陳桑晚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隻是去踏青,怎麼就沾上了這樣的事,另一方麵她還不知道怎麼解決己撞邪的事情,一時之間幾乎要急的掉下淚來。陳爺爺也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問淩刀:“萬一到時候我們把答應那個鬼的事情做完了,她卻不願意把身體還給我孫女,那又該怎麼辦?”
“這倒是不用擔心,我手裏有對付她的手段,若是她實在是難纏切不講信用的話,那就怪不得我了。”
淩刀的話莫名的讓陳家爺孫倆感到安心。燒紙錢這件事倒是好辦,辦法事淩刀學一學也能會,隻不過到那個女鬼的埋骨之地給她上墳這件事倒是有些難辦,陳桑晚是不用想了,淩刀總不能讓陳爺爺一大把年紀的去蘇州荒山上跑一趟吧,思前想後,離開學還有幾天的淩刀便主動攬下了這個任務。
不過飛機票淩刀倒是沒訂到,他在鼓搗這手機準備訂火車票的時候老人湊了上來:“要不然咱們先把其他兩件事做完你再去蘇州吧,應該來得及吧。”
到蘇州的飛機票最早也是明天下午的,去辦完事一來一回也要後天下午回來了,可要是今天晚上出發的話明天下午就能趕回來,淩刀指著陳桑晚瘦削的身影說:“陳爺爺,我倒是等得起,你看她等得了嗎?陰魂附體能是什麼好事,多一天就有多一分的危險。你也看到了隻是一個月您孫女就這麼憔悴了,再過一段日子,那女鬼給你孫女作死了怎麼辦?”
就在這時候,陳桑晚的身體又是控製不住得一抖,顯然那女鬼又要不甘寂寞的現身了。她借著陳桑晚的身子陰測測的說道:“我不急啊,什麼時候都行,我還想多當幾天人呢。”
淩刀怒道:“我警告你,你不要借著她的身體興風作浪,隻要三天我就把事情辦完,到時候你趕快離開她的身體!”
女鬼說到底還是害怕淩刀的,乖乖的縮了回去。
陳桑晚的身體承受不住接連兩次的換魂,一下子向床上栽去。
看到孫女這樣,老人自然是不敢再勸淩刀了,這時候還是越快辦完越好,否則孫女萬一有了個什麼萬一,他該怎麼辦。
老人往淩刀的手裏塞了一些錢,便送他出了醫院。
淩刀坐了幾個小時的火車,終於到達了蘇州,匆匆解決了自己的晚餐後,又去買了一些紙錢和貢品,便趁夜上了山。
因為之前已經問過女鬼她的墳塋在哪裏,所以淩刀找的還算是順利。
他把女鬼墳前的雜草除掉,石碑扶正,又正正經經的用帶來的東西祭祀了一番後,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下了山,淩刀又趕忙買了票坐上了火車。
回到自己家睡了僅僅幾個小時之後,淩刀在第二天一早就到了陳桑晚的病房。
看到淩刀這麼早回來,爺孫倆喜出望外:“事辦完了?”
“辦完了。”淩刀邊從自己的背包裏取出來他在路上買的用來做法事的一應事物在病房裏麵擺放好,還特意去了衛生間洗臉洗手,洗手的時候淩刀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因為上過一次山沾了不少塵土的道袍暗笑一聲,沒想到陳爺爺情急之下拽自己走自己沒空換衣服倒成了無心插柳柳成蔭了,如今正好用得上。
法事的一般程序有設壇、上供、燒香、升壇。禮師存念如法,高功宣衛靈咒、鳴鼓、發爐、降神、迎駕、奏樂、獻茶、散花、步虛、讚頌、宣詞、複爐、唱禮、祝神、送神。甚至在活動進行過程中,還使用鐘、鼓、磬、鈸、笛、鑼、笙等樂器演奏樂曲,樂曲隨道場的進展而有不同的節律、曲調。
如今事出緊急,淩刀有些東西程序也就能省就省,能簡化就簡化了,例如那些沒什麼用的音樂,不過效果倒都是一樣的。
法事開始的時候,淩刀還有一些緊張,這畢竟是他第一次自己一個人做法事,又關係著陳桑晚的姓名,不由得打起了精神認真的投入了進去。
一個一個程序走下來,最後淩刀也累的滿頭大汗,不過好歹法事已經成功了、淩刀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就在法事結束的那一刻,陳桑晚突然暈倒了,可把她爺爺嚇了一跳,差點要去叫醫生,還是淩刀邊擦汗邊攔住了他:“沒事,陳桑晚一會兒就醒了。”
淩刀的話陳爺爺倒是相信的,便也放下了心,把陳桑晚扶到了床上等著她醒過來。
淩刀開了陰陽眼,便看到了那剛剛從陳桑晚身體裏飄出來的女鬼的真容。
那女鬼生前應該也是個漂亮人,而且她身上穿的居然是戲服,應該是個戲子吧,她一身怨氣和戾氣也因為法事的祝禱而消去,顯得有些溫婉,甚至還衝著淩刀鞠了個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