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刀看了一眼開著的空調,心想沒想到柳靈童居然還能感知冷熱,這可是書上並沒有提到過的。
而且這個柳靈童還這麼膽小,是所有的柳靈童都這樣還是隻有這一個這樣?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淩刀起了調侃的心思,把柳靈童抬了起來,說道:“想穿上衣服可以,我先問你幾個問題,你回答過後我才能給你穿上。”
柳靈童弱弱的回答了一聲“好”。
淩刀問道:“你是男是女啊?”
“男的。”
淩刀又問道:“那你本來是樹妖啊,還是人類的小孩啊?”
柳靈童說:“主人說我本來是小孩的,但是我也記不清了。”
果然,就如淩刀預想的那樣,這柳靈童果然是那人使邪法祭練出來的,柳靈童是用嬰靈做的,怪不得柳靈童沒有什麼記憶了,這人還真是喪天良啊,這柳靈童和他在一起肯定做了不少有違天和的事吧。
不過這柳靈童本身也是無辜的,怪隻怪那人修邪法把個好好的孩子變成了個死物而已。
淩刀不禁對這小東西產生了一絲同情,他伸手把柳靈童的衣服拿了過來,笨手笨腳的給他穿上。這衣服又臟又舊,淩刀嘴裏嘟囔著:“唉,等過兩天我找人給你做點好點的衣服吧。”
想必是淩刀釋放出來的善意讓柳靈童也不是那麼害怕淩刀了,便軟軟的帶著些害羞的嗯了一聲,若不是淩刀耳力好,都聽不著。
“那你叫什麼名字啊?”淩刀又對柳靈童問道。
柳靈童這回總算是說的通順了:“主人沒給我起名字。”
淩刀這回是明白了,原來那個人是隻拿柳靈童當個工具而已啊,真是喪盡天良。
“那我給你起個名字吧,好不好。”
柳靈童的聲音裏帶上了幾分欣喜:“好啊好啊。”
淩刀想了想,柳靈童本就是由柳樹的一部分製成,又在其上附著上靈魂,那就叫柳靈豈不正好。
淩刀把這名字告訴柳靈童,柳靈童果不其然顯得很激動。
現在既然柳靈童機緣巧合到了他的手裏,那也算是他的責任了。淩刀想帶著這個柳靈童積點德行點善,好歹不讓這個柳靈童遭天譴也就是了。
......
第二日一早,淩刀又換上了他那件破破爛爛的道袍,和張明旺一起去天橋擺上了攤。
張明旺還在抱怨著明明已經在梁思琪那裏賺了那麼多錢,還來曬太陽做什麼,反正又等不到人來算命,豈不是白費功夫。
淩刀不屑地反駁說來算命的有一個就算一個,積功德的事情為什麼不多做點。
可說出這話的他心裏對有沒有人來算命還是沒有底的,畢竟有半個月都沒開張的前車之鑒在那呢。
可誰曾想到,就是這麼巧的叫淩刀等到了一個呢。
正當淩刀百無聊賴昏昏欲睡的時候,就聽見有人“小夥子,小夥子”的叫他,淩刀睜開眼睛,眼前是一個鶴發老人。
看淩刀終於注意到自己,那老人更加激動:“小夥子,你能給看看病嗎?”
淩刀看這老人穿戴整齊,舉止也有度,怎麼也不該是老糊塗了吧。
出於禮貌,淩刀指著自己麵前那兩張A4紙對那老人說:“老爺爺你看錯了吧,我這是算命的,不是看病的,要看病啊,到那去--”淩刀指著天橋過去後不遠的醫院,對老人介紹道。
那老人一拍大腿,說:“我可不就是從那來的嗎!”
說完,老人一手拽起來來淩刀往醫院走去,一邊還對淩刀解釋道:“小夥子不好意思了,不是我有什麼病,而是我孫女得了怪病,就勞煩你跟我走一趟了,你放心,看成看不成的我肯定給你錢,”
淩刀不好和這麼個老年人動手,隻能被拽著走,聽到這話之後也放下了心,心想著左右沒什麼事,就和他走這麼一回吧。
淩刀跟著那老人一路走到了一個病房門前才停了下來。他看了一眼門牌,門牌上顯示這房間裏就隻有一個病人,可更令淩刀感到疑惑的是,這居然是精神科的病房。
老人的孫女年紀應該也不大,怎麼還得了精神病呢。
淩刀疑惑之際老頭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門,帶著淩刀進了病房。
病房裏也隻有一個床,床上鼓起了一個小包,淩刀低聲問道:“她在睡覺?”
那老頭麵帶擔憂的點了點頭,並且示意讓淩刀到一邊的沙發上坐著去。
倆人入座,老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指著床上的人對淩刀說:“再等半個小時。”
隻有半個小時而已,淩刀百無聊賴的在沙發上玩著手機,不一會兒就到了時間。
十二點整,床上的人突然直愣愣的坐了起來,之後就不動了,可以看出來床上的人是一個身材單薄的女生,不過她披散著滿頭的長發,把臉擋的嚴嚴實實的,給淩刀都嚇了一跳,甚至聯想起早年間看過的一部電影裏的女鬼不就是這個樣子。
淩刀一回頭,和正苦著一張臉的那個老人對了個眼,老人點點頭,對淩刀說:“你聽。”
聽什麼?
與此同時,床上的人突然動了,她明明沒有看向那個方向,卻又精準無比的抓起來了病床旁的桌子上放著的一把木梳,開始從上到下的梳著自己的頭發,一下一下梳的極為認真,可這幅景象卻怎麼看怎麼詭異。
更別提她一邊梳著頭發,還一邊唱起了曲子:
“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朝飛暮卷,雲霞翠軒雨絲風片,煙波畫船。錦屏人忒看得這韶光賤!”
唱完了這段,她又換了個方向繼續唱著:
“湖山畔,湖山畔,雲蒸霞煥。雕欄外,雕欄外,紅翻翠駢。惹下蜂愁蝶戀,三生錦繡般非因夢幻。一陣香風,送到林園。”
淩刀聽得出來,她唱的正是一段昆曲,不得不說,唱的還真好,若是在網上或是電視上聽到的話,淩刀怎麼說也要停下來聽一會兒,可當這曲調出現在病房裏,還是由這麼詭異的方式演繹出來的話,還真是詭異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