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後,洛芳菲再也沒有和沈以燃說過話。
前者是因為無話可說。
後者卻還是在怪她弄傷了韓綿綿。
但這一切,洛芳菲並不在意。
她手受傷,會影響她任務的進展。
張姐給她安排了手部修複。
修複剛一結束,張姐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江家少爺的資料發你手機了。”
“留給你的時間可不多了!”
洛芳菲輕歎了口氣。
“我知道,不會耽誤的。”
“江家少爺,我勢在必得!”
張姐對洛芳菲的能力是知道的。
但她還是囑咐了幾句。
洛芳菲應和著,掛斷電話,就快步朝著醫院門口的方向走去。
絲毫沒有注意到,站在她不遠處的沈以燃,眸子裏的光冷得嚇人。
洛芳菲沒有立刻回家。
她去了弟弟愛吃的那家蛋糕店。
洛芳菲拎著蛋糕歡歡喜喜地走進門,卻在看到客廳桌上的兩個骨灰盒時,手突地一鬆。
蛋糕應聲而落,奶油混雜著糕體,泥濘一片。
像極了洛芳菲的心。
她踉蹌著撲向了桌子上,卻腳下一軟倒在了地上。
洛芳菲手腳並用地爬到了桌子旁邊,伸手將骨灰盒抱在了懷裏。
骨灰盒上麵的泥土,已經幹涸。
也不知在客廳裏放了多久。
洛芳菲抬起頭望向沈以燃,張了張嘴,卻什麼聲音都沒有發出。
淚水已經沾滿了她的全臉。
“你父母的墳地風水好。”
“我已經把綿綿父母的墳遷過去了。”
沈以燃說得很平靜。
洛芳菲心卻仿佛被萬箭齊穿。
“那我爸媽呢?”
沈以燃冷眼望著洛芳菲。
“和我有什麼關係?”
“洛芳菲,你還應該感謝我呢!”
“你父母知道你現在幹這個勾當,板材板早就被氣得掀翻了,正好我幫他們一把!”
洛芳菲不願相信。
如此惡毒的話,是從沈以燃口中說出的。
洛芳菲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抱著骨灰盒,從地上爬了起來,朝著門口走去。
可她剛走了兩步,就被人攔在了原地。
滿心的痛意與失望,化作了憤恨直衝頭頂。
“沈以燃,你怎麼折磨我都忍了!”
“我父母已經死了,你為什麼還要讓他們受罪!”
洛芳菲的音調不自覺地拔高了幾分。
她眼裏的怒火,讓沈以燃心頭猛地一跳。
可洛芳菲的這份在意,卻讓他平添了幾分怨氣。
沈以燃對著門外拍了拍手。
小弟們抬著幾箱酒走了進來。
“要你父母安息也可以。”
“洛芳菲,你不是最擅長伺候男人的嘛!”
“隻要你能讓我這些兄弟們喝高興了,我就給你父母重新找個墓地!”
洛芳菲想也不想就開口拒絕。
可下一秒,她手裏的骨灰盒,就被人硬生生地搶走。
洛芳菲緊握的拳頭裏,十指幾乎紮進了掌心。
沈以燃從一開始,就沒想過給她拒絕的機會!
“好,我喝!”
洛芳菲拿起酒瓶,仰著頭一飲而盡。
一瓶結束,下一瓶便遞到了她的手邊。
得了沈以燃的暗示,小弟們放肆地將各種酒兌到了一起。
不論是酒,還是什麼特別的玩法。
洛芳菲都來者不拒。
客廳裏的氣氛一度被點燃。
在小弟們的哄笑中,坐在角落的沈以燃臉色愈發陰沉。
洛芳菲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喝了多少。
喝到最後,她幾乎是機械性的,拿起酒瓶塞進嘴裏。
胃裏的灼燒感愈發強烈了起來。
洛芳菲皺著眉頭,一口吐到了地上。
可地上的液體卻不是酒,而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