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在宋枝嶼走後,一直覺得很空洞,他開始回想,為什麼他總是這麼反感宋枝嶼,明明第一次見麵,他很喜歡這個妹妹。
他看著眼前瘦弱但眼睛亮亮的小姑娘,心想,以後我要少吃點,留給妹妹吃,妹妹太瘦了。
還記得小時候,他和宋枝嶼不願意回家寫作業,倆人便來到一處賣不出去的樓裏玩捉迷藏,不管宋枝嶼躲在哪裏,他都能找到她。
可這次,宋枝嶼離開了,什麼也沒留下,甚至沒帶合照,她是不是真的不在意了,連告別也沒有,就走了......
搶劫犯被抓走後,周瑾伸手想觸摸 我,左手卻生生停在我的臉麵前,旋即泄氣般放下。
我看見他被尖銳的刀刺破的右手,正往地上滴著血,“走吧,我帶你去消毒包紮。”我拉著他,心想,我不想欠你,你為什麼又出現,你對我究竟有沒有一點點的喜歡呢......
周瑾盯著我拉住他的手,心情莫名得好了起來。
醫生是個華人,他嚴肅地盯著周瑾說:“下次要英雄救美,也要掌握技巧和方法,你這差點都傷到筋骨了,日後說不定會落下病根,唉,小年輕哦!”
“不過這也能證明你倆情比金堅,都能空手接白刃”,醫生調侃了幾句。
我隻覺坐立難安,怕周瑾反感不悅,我小心翼翼地看向周瑾,卻發現他正盯著我,一言不發。
我尷尬地錯開眼神,“你怎麼知道我在哪裏?”,他沉默了一會,沒有回答,“為什麼來這裏?”。
還沒等我回答,他便接著發問,“是為了尋找愛情?”
我聽著有些陰陽怪氣,隻覺得奇怪,前世的他從來不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他見我不回答,自顧自說道:“上次是我錯怪你了,可你也不用因為這事負氣離家。”
我哂笑,原來還是因為齊昭昭,他總是理所當然地認為我倆能和平共處。
可喜歡上同一個男人的兩個女人怎麼可能情同姐妹......
我開口:“這似乎與你無關。”
他像是被戳中了痛處,突然轉頭看我,眼神炙熱,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是不是忘了什麼?”。
我移開視線,淡淡地答道:“沒有啊。”
周瑾原本掏口袋的動作一頓,苦澀一笑,“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剛才周瑾異常的言行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我輾轉反側,一夜未眠,不由自主地開始揣度他古怪舉止。
沒了我,他和齊昭昭不就可以沒有阻礙地在一起了嗎?
但為什麼他還要不遠萬裏地來找我?
就和他明明不喜歡我,卻為什麼總是救我於水火。
我閉上眼,剛剛周瑾流著血的手和近乎蒼白的臉,與前世他臨終前瘦骨嶙峋、鬱鬱寡歡的模樣不斷重合,我心驚膽戰,難道我主動離開,周瑾也還會是這樣悲慘的結局嗎?
此時的周瑾端坐在酒店的沙發上,神情落寞,窗外風聲不斷,細雨連綿,他的手指摩挲著相片的輪廓良久,盯著相片裏笑容甜美的宋枝嶼。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倆變成了這樣呢。周瑾思緒萬千,卻想起離家前爸媽的話語。
“阿瑾,我們以前一直逼著你娶枝嶼,你覺得是我們包辦婚姻。枝嶼喜歡你,我們都知道,可你有沒有發現,你已經愛上了枝嶼!”
周瑾的思緒逐漸飄向那些曾經被忽視的瞬間:宋枝嶼手忙腳亂地為他準備早餐,而後滿懷期待地看著他;生病的時候,宋枝嶼滿是擔憂地忙前忙後;宋枝嶼走後,他經常跑去秘密基地,可這次,卻怎麼也找不到宋枝嶼,隻得懊悔地呆坐在原地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