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擔憂地看著白瀟瀟,時不時替她擦去嘴角的血跡。
“師哥…如果因為這場病,我的孩子沒有了…你會不會…”
楚羽書連忙反駁道:“怎麼會呢!?我們的孩子那麼健康,怎麼會沒有呢!”
可白瀟瀟的小腹,卻出乎意料的平坦。
他喃喃自語著:“或許是瀟瀟不顯懷呢…?滿打滿算也有三日,不知道阿雪的藥製得怎麼樣了…
上次她腳步虛浮,臉色也很差,我不該…不該一直為難她的。”
究竟是什麼時候,他對慕容雪已經不再像從前那樣了呢?
阿雪為了和他結婚,是違背了家族的傳統,毅然決然地和家裏斷絕關係,還一心想要為他生下孩子。
記得兩個人一起經曆過的那場仙魔大戰,幾乎是生死與共的關係,怎麼如今…阿雪看他的眼神會那樣冷淡呢?
說完,他心頭一緊,臉上閃過一絲慌張,起身準備出門,卻被白瀟瀟喚回。
“師哥,如果我死了,你可千萬不要太想我…那樣我會心疼的…你能不能多陪陪我?”她眨巴著盛滿淚水的雙眼看向楚羽書。
頓時,楚羽書停住了腳步。
他臉上浮現出心疼的神情,幾乎是哽咽著哄她:“別擔心,師哥會一直陪著你,你一定會沒事的。”
他或許在想,也不差那兩日,就算是等到瀟瀟康複後再去和阿雪道歉,也是來得及的。
終於熬到了第五日,楚羽書幾乎是馬不停蹄地來到我院內。
“這房子依舊有淡淡的藥草味兒,像極了阿雪身上的味道。”
他在門口自言自語,可能自己都沒意識到臉上的笑容有多明顯。
屋內安靜,好像很久沒人住過的樣子。
他把頭轉向案邊,那藥劑就擺在桌上,甚至還貼心地附上了療程。
可楚羽書卻顫抖著手,拿起了那張和離書。
“昔年合巹之夕,曾盟白首之約。
今焚香告天地,解結除釵環。
黃泉碧落,死生各不相幹。”
“各不相幹…?阿雪要與我…和離…?”他眼睛猩紅,攥著這封書信自虐似的一遍又一遍地看。
仙醫進來,看到楚羽書恍然大悟的樣子:“哦!看來你已經拿到藥了!這藥來之不易,你可千萬不要撒了…”
仙醫還想說些什麼,卻被他打斷:“怎麼來之不易?這藥…是慕容雪尋的嗎?”
那仙醫摸摸胡子滿臉驚異:“尋來的?!這藥是她用腹中胎兒的胎盤做成的!
那病需要新鮮的紫河車加草藥研磨而成,不過你放心,這藥安全得很,保證藥到病除!”
他交代完就走了,獨留楚羽書一人定定地現在屋子裏,良久,他一下子癱坐在地上,動彈不得。
“紫河車…?我和阿雪的孩子…沒了?肯定是他騙我…阿雪那麼愛我,怎麼舍得用孩子入藥…?”
楚羽書踉踉蹌蹌地走出大門,他神色慌張,卻無論如何都找不到我的蹤影。
不得已,他硬著頭皮來到了天帝麵前,剛一見麵就立刻跪到在地磕頭:“天帝,我找不到我的阿雪了,你可知道她在哪?”
天帝晃了晃手中的書信,有些疑惑地問到:“你們倆不是和離了嗎?慕容雪已經把和離書寄給了我,我不能告訴你她的位置。”
恰逢這時,有侍衛上前通傳:“報!!前日修仙界謠言已破,臣等調查過後發現,並無此種說法!”
“什麼謠言…?我怎麼沒聽說過?”楚羽書臉上滿是緊張與慌亂,他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這麼害怕聽到答案。
“就是有關誰懷胎時間越長,肚子裏的孩子天賦就越高那個謠言,楚君沒聽說過?
若是誰輕信了這條消息,不讓孩子按時出生,導致胎死腹中,極大可能會一屍兩命啊!
這種謠言到底是誰在散布?!侍衛!記得把傳謠者一並抓獲!”
天帝氣得不行,擺擺手繼續審查公務去了,僅剩楚羽書一人跪在地上失魂落魄。
“一屍兩命…?”楚羽書重複著這個詞語,腿軟得站不起來,他拿著那張和離書,踉踉蹌蹌地走回我家院內。
透過窗子,白瀟瀟正咕嘟咕嘟地飲下藥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