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了一整天的車去了靈霄山,給莫莫穿好衣服,埋到了山上。
從小土包這兒能看到附近據說很靈的那座廟宇,希望莫莫下輩子能投個好人家,不再因為半個包子葬送了自己短短一生。
回到家時已是第二天,天已微微亮,係統有些糾結:“你真的要放棄嗎,就剩兩天了,這樣一來所有的努力都前功盡棄了。”
我不語,隻是默默地將房間裏的所有東西收拾好。
這七年來嚴嶧城送我的所有禮物都被我好好保存著,這個木盒子裏記載著我倆相愛的回憶。
我將手上那枚求婚戒指摘下,放進了盒子裏,想了想,又將包裏的一個月前放進去的孕檢單塞了進去。
最後推開臥室門時兩手空空,如今這個家沒有一件東西我想帶走了。
踏著沉重的步伐準備下樓,手腕突然被拉住,曲意瑤赤裸著雙腳,淩亂的睡衣下滿是刺眼的愛痕。
她笑盈盈地看著我,嘴裏吐出的話卻如同蛇蠍般。
“當初留下你就是為了讓你看著我與嶧城有多恩愛,如今怎麼能讓你就這麼輕易走呢?”
想到當初那個錯誤的決定,憤怒與無助交織在胸口,我不甘地開口:“你這麼做到底為了什麼,我明明與你無冤無仇!”
這個問題在這三個月裏我已經問出無數次,可這次終於得到了答案。
“要怪就怪你太幸福了,幸福得讓我嫉妒,憑什麼都是女人,我要靠你得資助和自己得努力才能從大山裏走出來,而你靠著男人就可以擁有一切?”
她輕輕挑起我的下巴,輕蔑道:“你知道為什麼嚴嶧城能中情蠱嗎,因為他對你的愛有所保留,否則情蠱對他根本不起作用。”
眼淚劃過嘴角,留下苦澀的味道。
嚴嶧城的愛意值停在99好幾年,我知道那是因為他想要個孩子,他說有了愛的結晶,我們的家庭才算完整。
而就在一個月前,曲意瑤一時興起,逼著我看了一夜的活春宮。
事後我止不住得吐了好幾天,去醫院才發現已經有了三個月身孕。
看著我臉上痛苦的表情,曲意瑤眨了眨眼,轉身背對著樓梯,張開雙手。
“嚴嶧城這麼優秀的男人,我不會讓給你的,我說過,我要你一無所有,嘻嘻......”
我呆愣在原地,看著曲意瑤笑著滾下樓梯,隨後躺在地上捂著頭上的血,發出痛苦的求救。
“嶧城,嶧城我好痛,救救我!”
嚴嶧城從樓下趕來,看見躺在地上的曲意瑤滿臉心痛,慌亂地撥打著急救電話。
曲意瑤縮在嚴嶧城懷裏止不住地哽咽著。
“我原本想勸勸輕言姐姐讓她別走,可是她怪我搶了你,還將我推下了樓,嶧城我好痛,我是不是要死了嗚嗚嗚。”
嚴嶧城怒不可遏,飛速衝上來惡狠狠地踹了我一腳,還沒等我回過神來整個人已經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你個賤人,居然這麼惡毒,要是瑤瑤有什麼事我讓你死不瞑目!”
劇烈的疼痛讓我眼前發黑,等我緩過神來時,身下的黏膩感讓我下意識摸了一把。
看到滿手的血時,我愣了一瞬,下一秒卻忽地笑了起來,邊哭邊笑。
嚴嶧城早已抱著曲意瑤離開,救護車的聲音也來了又去。
看著碎裂後不能開機的手機,我認命地將它揣進兜裏,靠在牆上大喘著氣,疼的不能再動彈。
係統急得發出刺耳的警報,最終破例給我開了疼痛屏蔽。
喘了一口氣後,我拖著殘破的身軀,撐著牆爬起來,踉蹌著,一步一步,走去最近的醫院。
直到躺在冰冷的手術台時,係統再次發問。
“請問宿主是否確認放棄任務。”
我閉上眼,為嚴嶧城留下最後一滴淚。
“是,確認放棄。”
昏迷前,是冰冷的電子音。
“宿主將在三天後因癌症離開這個世界,倒計時71:59: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