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走出謝家別墅的那一刻,她掏出手機給墓地中心打去電話:“你好,那塊最好的墳地我要,死之後,希望你能幫我收個屍。”
得到回應後,她長歎一口氣。
今天,是傅家和謝家約定好交接的日子。
傅臨州花了兩千萬把沈清棠買了回去當保姆。
而此時一輛勞斯萊斯停在別墅前,兩個彪悍保鏢走下來,將她一把推進了車裏。
很快就到了別墅門外,沈清棠抬眸卻看到傅臨州摟著身穿紅絲絨裙的女人熱吻。
當著所有人的麵,沒有絲毫避諱。
沈清棠緊緊攥住衣角,盯著兩人從客廳吻到房間,她沒有任何反應,哪怕臉上掛滿了淚。
直到傅臨州吩咐道:“讓她在門口等著,我完事後再來見她。”
聲音落到她的耳中,隨後沈清棠低頭,眼底一片通紅。思緒開始飄散。
她和傅臨州大學是令人羨慕的一對模範情侶。
兩人相愛,見家長,到訂婚,整整五年。
傅臨州會天不亮冒著大雪徒步走到餛飩店為沈清棠買下一碗限定的小餛飩。
也是傅臨州在沈清棠父母車禍去世後,陪她走過來最黑暗的時刻。
傅家算是名門望族,也是傅臨州跪了整整三天,求著父母成全兩人。
可這一切,因為一封舉報信,傅氏集團被整頓,緊接著出現金融危機,傅家破產清算。
傅臨州的父母受不住打擊,一個上吊自殺,一個服藥長眠。
卻在這時,沈清棠倒戈當眾甩了愛她如命的傅臨州。
傅臨州卑微到極端,垂頭猩紅著眼質問她原因。
沈清棠卻趾高氣揚道出一句令傅臨州詫異的話:“你沒錢怎麼保證我之後的生活啊?怎麼娶我啊?”
最後,她當著傅臨州的麵轉頭踏進了跟他有著世仇的謝家別墅。
在謝家的三年,她無數個夜晚都想逃跑出去找傅臨州。
但她不能。
當年傅家破產後,謝鬆寒找到了她和她做了一比交易。
謝家放過傅臨州的條件便是,以沈清棠的一顆腎臟作為交換。
謝家老爺子急需換腎,而沈清棠便是最合適的人選。
沈清棠知道傅臨州如今勢力全無,拿一顆腎抵傅臨州的命,值了。
沒人知道,當沈清棠在謝家地下室手術時,因她對麻醉過敏,而生挖腎臟時,她疼得幾乎暈厥過去。
是她一遍一遍念著傅臨州的名字,才保住了命。
後來,沈清棠被謝家當狗一般使喚,鎖在地下室的狗籠裏,吃著早已餿得吃不出味道的飯菜。
謝家那群混蛋饞沈清棠的身子,為了不讓他們得逞,沈清棠便會打碎酒瓶,拿著酒瓶碎片抵在脖子上,以死相逼。
那些混蛋見得不到,便逼著沈清棠喝烈酒,直到她渾身上下都被酒澆濕後,才肯放過沈清棠。
這樣的日子,沈清棠靠著信念撐了三年。
直到,沈清棠得了胃癌,謝老爺子不再需要她,便順水推舟還給了傅臨州。
大門被人打開時,沈清棠也收神回來。
當沈清棠踏進傅家的那一刻,她渾身顫抖,腦海中回憶起一幀幀昔日傅臨州向父母自豪地介紹她的模樣。
這一刻,她再一次紅了眼。
上前兩步,直到看清了慵懶地靠在沙發上男人,沈清棠忍不住退後兩步,扭頭卻掉下幾滴淚。
時隔三年,傅臨州還是那般雍容矜貴,模樣比前些年要成熟了些。
傅臨州目光沉沉的看著她,周身陰鷙的氣勢幾乎壓得整個屋子都喘不上來氣。
“沈清棠,好久不見。”
傅臨州薄唇輕啟,語氣平緩。
隨後,傅臨州站起身一步步朝著沈清棠走去,目光直直得盯著她,仿佛想將她生吞活剝。
沈清棠迅速擦幹眼角的淚,不甘示弱朝著傅臨州看去。
這是三年來兩人的第一次這般仔細看向彼此。
沈清棠看清他的眸中的憤怒,不甘,還有恨意。
下一秒,傅臨州猛地擒住她的下巴,將她死死抵在牆角,眼中泛淚,聲音隱忍克製道:“沈清棠,你後悔嗎?隻要你點個頭,我就當什麼事都沒有。”
沈清棠的心猛地刺痛一瞬,眸中的淚模糊了她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