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淩桓強迫我看著他和許沐晴,在酒店套房的每一處留下歡好的痕跡。
我麻木地給他們換下打濕的床單。
隨後為討許沐晴歡心,宋淩桓將懷孕八個月的我近乎赤裸地扔進雪山,讓我表演滑雪給他們看。
大寶替我求情,也被無情地扔進了雪地裏。
我摸著孕肚,咬唇隱忍,再堅持兩個月,等生下孩子就解脫了。
可沒想到坡上被人灑滿刀片圖釘。
我被絆倒,渾身被劃得鮮血淋漓,身體狠狠撞到石頭上,一股溫熱從下腹流出。
許沐晴看著狼狽的我,在宋淩桓懷裏開心地咯咯直笑。
兩人談笑風生地轉頭去泡溫泉。
大寶哭著來救我,卻被呼嘯而來的雪崩掩蓋。
我瘋了般忍著疼痛在雪地裏刨了三天三夜。
可找到的隻有大寶僵硬的屍體。
事後,我麻木地把離婚協議擺到宋淩桓麵前。
兩條人命。
我跟宋家的一切恩仇。
也該了斷了。
......
把大寶送去火葬場,回來拿身份證的路上,我被保鏢抓到宋淩桓麵前。
他倆正在柔情蜜意地泡著溫泉。
看到我,宋淩桓滿臉不悅,
“溫苒,這三天你死哪去了?衛生也不給我打掃,是不是我好臉色給你給得太多了?”
一字一句像鈍刀般刺進我的心臟,紮得我快呼吸不過來。
為了折磨我,放著酒店自配的清潔員不用,
他故意帶上我,讓我每天打掃他們歡好弄臟的床單和用了的計生用品。
像是刻意炫耀一般,我三天沒來,
他們的床單上全是印跡,垃圾桶裏的紙巾和計生用品已經堆得冒了出來。
我咽下心頭的萬分苦澀,想起剛剛失去的兩個孩子,
窒息的心痛讓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許沐晴小鳥依人地窩在宋淩桓懷裏,柔柔說道,
“桓哥哥,怕不是溫姐姐看到你對我好,生氣了才不想回來,再怎麼說她也是名義上的宋太太......”
宋淩桓麵露譏諷,
“她也配稱為宋太太?別玷汙了我們宋家的名號!不過是在我家贖罪的一條狗而已,連下人都不如。”
“沐晴,等你生下我們的寶貝,我就立馬把她踹了讓她滾蛋!”
許沐晴被哄得花枝亂顫。
轉而,她仿佛聞到什麼惡心的味道,捂著鼻子幹嘔了幾下。
宋淩桓連忙去拍她的背,關心道,
“怎麼了,孕吐嗎?讓老公給你拍拍。”
接著衝我不耐煩吼道,
“溫苒你是不是存心的,明知道沐晴懷孕,連澡都不洗就過來,惡心死了。”
我鼻腔酸澀不已。
分明是他保鏢不由分說將我直接捆了過來,我連口喘氣的機會也沒有。
許沐晴摸著宋淩桓胸口,假惺惺說道,
“桓哥哥快別罵溫姐姐了,她摔了一大跤也挺可憐的。”
話剛落,引起宋淩桓的冷嗤。
“虧她以前還是國家級滑雪運動員呢,居然還摔倒了,保不齊那名號是自己貸款買來的吧,真是可笑死了。”
他輕柔地扶起許沐晴從溫泉裏出來。
我隻覺喉頭一股鐵鏽味翻湧,強製幾次才把它壓下去。
我是怎麼沒法滑雪的,他宋淩桓不清楚麼?
五年前,全國滑雪比賽的前夕,
宋淩桓跟許沐晴鬧了別扭,醉酒非要上雪山,
可他不會滑雪,為了救他我不幸斷了一條腿。
看著近在咫尺的奪冠之賽,
永遠失去滑雪夢的我痛不欲生的同時,
又慶幸救下了宋淩桓的命。
可事後卻隻換來他冷漠的嘲諷,
“有什麼出息啊溫苒,滑個雪都能把自己腿弄斷,真是廢物一個。”
我的心揪得生疼,即將說出口的實情被咽回了肚子。
看他這樣,我說與不說好像沒什麼兩樣了。
幸好那時還有滑雪隊的專業醫生幫我醫療,才讓我撿回一條腿。
隻是從那以後我走路便一瘸一拐,滑雪也隻能上初級賽道,連最簡單的動作也做不了。
這次被他逼去滑雪前,
我痛哭流涕地哀求他,我的腿滑不了,這麼冷,我和孩子會被凍死的。
可他隻是毫不在意地丟下一句,
“不滑就離婚。”
然後擁著許沐晴走進充滿熱氣的套房。
站在我跟前,宋淩桓居高臨下看著我,嫌棄道,
“你不會尿身上了吧,怎麼這麼惡心,你給我滾去洗幹淨再過來,先叫宋子浩過來給我們換被套。”
宋子浩......
聽到大寶的名字我的眼淚再也控製不住地砸了下來。
我埋著頭,輕聲道,
“大寶,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