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宴上,我親手摔碎了未婚夫送的鑽戒。
他掐著我的手青筋暴起:"宋知夏,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可那些熒光綠的彈幕正刺進我的瞳孔。
【男主白月光正在產科vip病房等男主呢。】
【笑死,待會小三就要帶著孕檢單來搶婚了。】
我扯斷頭紗,轉身離去。
後來他發瘋般翻遍全球找我,卻在直播裏,看見我拽著新晉車神沐星瀾的賽車服領口深吻。
"宋知夏!"隔著電視屏幕,我聽見他撕心裂肺的怒吼。
而醉酒的沐星瀾將我抵在落地窗前:"寶寶,什麼時候才能給我一個名分。"
1
帝初酒店頂層的露台鋪滿厄瓜多爾玫瑰,水晶燈將香檳塔折射成一片碎鑽海洋。
我站在酒店的豪華露台,看著未婚夫楚逸風手捧鮮花向我走來。
一步,兩步,我屏住呼吸,他的神情和往日不同,夾帶著幾分難言的緊張。
無人機在天幕拚出"Marry Me"的霓虹誓言,我卻突然瞥見他領口一抹突兀的粉橘.
——14號,白沁最愛的斬男色。
"這枚鑽戒我準備了三年。"他眼底漫著血絲,像是連續熬夜後的疲憊。
我忽然想起昨夜視頻通話時,背景裏模糊的產科叫號聲。
砰!
禮花筒炸開的瞬間,漫天金箔中突然浮出血色文字:
【男主白月光白沁正在產科vip病房等孩子他爸呢。】
【二手鑽戒也配得上我們夏夏?!】
我眯起眼睛,戒托內側果然有道熟悉的劃痕。
去年慈善晚宴,白沁戴著它在鏡頭前炫耀時,戒圈曾不慎磕在話筒上。
"楚總好大的排場。"
我用兩指捏起戒指,鉑金圈在他驚愕的視線中劃出拋物線,
"就是這二手貨色,配不上宋家的掌上明珠。"
人群響起倒抽冷氣的聲音。
幾位舉著直播手機的網紅慌忙調整鏡頭,楚逸風助理手中的求婚流程卡散落一地。
抬眸看著楚逸風,他原本清秀的麵龐此刻流露出不悅,“你能不能不要胡鬧了!這麼多人看著呢!”
血色從他臉上褪去的速度,比三年前他父親心臟病發時還要快。
人群開始湧動著各種竊竊私語聲。
“不是說這楚逸風對宋知夏一見鐘情?”
“我看還是因為先前那事吧,我是她我也受不了。”
我用力扯掉頭紗,大步離開。
徒留他呆愣在原地。
個別圍觀者上趕著巴結楚逸風,語氣諂媚。
“我看這宋小姐簡直是不識好歹。”
“楚兄別氣,這種欲擒故縱的人啊我見多了。”
楚逸風心裏也覺得我是在同他開玩笑。
隻有我心裏清楚,我與他早就應該鬧掰。
晚風刺著我的臉龐,一腳油門,我殺回了同居的房子。
看著清冷的裝飾,我的內心難以掀起一絲波瀾。
【夏夏快去書房!孕檢單在那裏!】
【嗚嗚嗚夏夏寶寶太苦了。】
我赤腳踩過冷灰大理石,書房暗格裏掉出的產檢單飄落在羊絨地毯上。
超聲影像裏的小小胚胎,孕周顯示正好是上個月楚逸風說要去瑞士開會的日子。
當雙手扯著那張孕檢單的時候,我身子輕輕顫抖。
黑色的O型血三字不停地穿透我的腦膜。
這三年的一見鐘情,像一場笑話。
難怪最近他老是多了很多莫名其妙的會議。
原來是跑去跟他的白月光做孕檢。
我輕嗤一聲,垂下眼眸。
伴隨著“哢嚓”的響聲,楚逸風的身影鑲嵌在視頻門鈴裏。
"你聽我解釋!"
撞門聲混著雷聲炸響,楚逸風渾身濕透的模樣像條喪家犬,
"沁沁有習慣性流產,這次打掉會要她的命!"
我反手將產檢單拍在他臉上,油墨在雨水中洇成猙獰的鬼臉:
"那我算什麼?你們楚家渡過危機的ATM機?還是替你們養私生子的冤大頭?"
"當年你像條狗一樣求我注資的時候,可比現在誠實多了。"
他飽含怒火地注視著我,眼裏是跳動的火焰。
虛假的麵孔也有了裂痕。
我衝上前去甩了狠狠甩了他一個大耳光,眼尾快要飛上天。
“你可真摳,求婚都用二手戒指。”
我撥了一下眼前雜亂的頭發,奪門而出。
隻給他留下了一句話。
“她沒有了孩子會沒命。”
“可我沒了你,不會沒命。”
【笑死我了這男的真是腦子有泡。】
【夏夏就這樣,我們不撿垃圾哈。】
暴雨拍打著落地窗,我想起那個改變一切的深夜。
藍鯨會所VIP包廂裏,他帶著醉意的嗤笑穿透門板:
"宋知夏?不過是個好拿捏的蠢貨。等拿到宋家海運線,誰要對著那張性冷淡臉演戲..."
觥籌交錯,男女低語。
嘈雜的音樂聲刺痛著我的耳朵。
“她隻是我的提款機罷了,要不是我爸停了我的卡逼著我跟她談戀愛......”
他用兩指夾住酒杯,紅色的液體在裏麵打轉。
“我早就和沁沁在一起了。”
說罷,他一把拉過旁邊的白沁旁若無人地吻了下去。
那一瞬間我如墜冰窖,渾身上下的血液都凍結了。
悲傷與厭惡交雜衝上我的血液,我在門外咬緊牙關。
此後,我再沒有為他動過一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