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我老婆流產的消息,我匆忙趕到了醫院。
她躺在病床上,臉色慘白,但脖子和手腕上卻滿是傷痕,觸目驚心。
問她是怎麼弄的,她卻支支吾吾地答不上來。
“景文,都怪我太不小心了,摔了一跤,孩子沒保住。”
看著她掩麵痛哭的模樣,我卻絲毫不為所動。
因為她不知道剛才在病房外,我已經聽到了她和她男助理的通話。
在電話裏,她身為一家上市公司的高管,竟然卑微又低賤的稱呼對方為“主人”。
“主人,孩子流產了都是我的錯,不能責怪主人。”
“主人,下次我一定小心。”
......
接到了老婆葉書琦流產的電話,我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活,匆忙趕去了醫院。
在病房門口,我準備調節一下情緒再進去,卻聽到了她正在裏麵打電話。
葉書琦小聲地抽泣:“......孩子還是沒保住。下次你輕點吧,這個孩子是我好不容易才懷上的。”
可是她剛抱怨沒兩句,不知對方說了什麼,她的語氣立刻就變得極其卑微。
“對不起,顧博,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有責怪你!”
“呃不對,是主人......我不該怪主人的!孩子沒了這都是我活該,是我自己不小心,對不起!”
主人?什麼主人?
顧博隻不過是她的一個助理,她為什麼要這樣稱呼他?
我推開病房門,葉書琦見是我,便有些慌亂地把手機藏進了被子裏。
我聲音顫抖地問:“孩子沒了?”
葉書琦臉色慘白,大顆的淚珠從她的眼裏落下。
“景文,是我太不小心了,摔了一跤,孩子就沒了。”
她不是容易受孕的體質,我們結婚五年,為了懷上這個孩子,付出了很大的心血。
此時她剛懷胎四個月,前不久產檢時,醫生還說一切正常,胎兒很健康。
我在她的病床邊坐下,認真地打量著她。
她雪白的脖頸、手腕上,有數十道紅色的傷痕。
“你這是怎麼了?”
葉書琦被我盯得有些發怵。
“沒怎麼......”
她眼神躲閃著,伸手攏了攏病號服的衣領。
我壓抑住失去孩子的痛苦,以及滿腔的怒火,質問她:
“葉書琦,你是不是出軌了?”
她身子一僵,在短暫的驚愕過後,突然憤怒起來:
“陸景文,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我都流產了,你不但不關心我的身體,竟然還質疑我出軌?你還是不是我老公,還有沒有一點人性!”
我掏出手機,把裏麵的照片放在她的麵前。
那是今天剛好有朋友拍到了她和顧博進入情趣酒店的照片。
他第一時間發給我,可我看到時卻還不以為意,以為他們隻是臨時找個酒店休息一下。
可沒想到,兩個小時後,我就收到了她流產的消息。
葉書琦看了一眼照片,立刻矢口否認了:
“一張照片而已,這算什麼?我出去談業務的時候,每次都要帶著小顧,這你是知道的!”
“哦,你應該不知道,畢竟你現在每天隻在大學門口賣賣烤腸,自然不知道出去談業務的辛苦!”
她毫不掩飾臉上嘲諷的神色。
我雙手不自覺攥緊,心頭溢滿了痛楚。
我沒想到,她會對著我說出這麼難聽的話。
可是我又是因為誰,才會從大學的博士生導師,變成了在校門口擺攤的攤販?
半年前,葉書琦告訴我,她急需一筆錢投資。
當時我根本拿不出那麼多的現錢,隻得勸她慎重考慮。
可她根本不聽,隻是嫌棄我什麼都不懂。
不僅如此,她還趁我不注意,偷偷取走了我學校項目的研究經費。
被我發現後,她承諾我,這筆錢很快就可以還回來。
最後結果自然是我一毛錢也沒有拿到,還被學校判定為挪用公款。
現在我不僅失去了工作,還要還債,並在學術圈子裏弄臭了名聲,無人敢信任我、接納我。
無奈之下,我隻得嘗試各種兼職。
最後選擇了在大學門口擺攤賣烤腸。
那裏人流量大,每天能掙幾百塊。
可每當一個曾經的學生,在我這裏買了烤腸,我的自尊就仿佛被人在腳底踐踏一次。
盡管如此,我還是沒能對葉書琦說出什麼重話。
我們倆相識已經快十五年了,從高中時就是同學,高考後相戀,然後又共同來到這座城市打拚。
以前我讀博時,收入微薄,還是靠葉書琦的工資支撐兩人的開支。
在我家裏出現變故時,她也不離不棄地陪在我身邊。
相濡以沫到現在,我想這一點錯誤,也不足以撼動我們的感情。
我心甘情願地接受了這件事的後果。
隻是我怎麼也沒想到,有一天,我的這個身份會變成她攻擊我的刀。
我們的爭執引來了醫護的詢問,葉書琦虛弱地幾乎要暈過去。
我隻得耐著性子繼續在醫院照顧她。
第二天出院後,她還要在家裏休養幾日。
我趁著出門幫她買東西的功夫,直奔她的公司。
葉書琦平日工作認真,她自打一畢業就進了這家公司,從小助理一路做到了副總的位置。
我用給她拿資料為由,徑直進了她的辦公室,放好了針孔攝像頭後離開。
很快,葉書琦在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時,她就忙不迭地上班去了。
而我則守在了監控前。
畫麵裏,葉書琦和顧博開始還裝模作樣的,一前一後進了辦公室。
一鎖上門,兩個人立刻就吻的如膠似漆,難舍難分。
過了好一會,他們才鬆開。
顧博在她耳邊摩挲著開口:
“你肚子裏的寶寶沒了,你怎麼能怪主人?還不都是因為那天你要的太狠?”
葉書琦羞愧地把臉埋在他的肩頭。
顧博又在她耳旁低聲說了什麼。
然後就看見葉書琦在他的麵前緩緩跪了下來。
不等男人發話,她就伸長了手,左右開弓,開始扇自己耳光。
畫麵中,她好像感覺不到痛,表情看起來甚至有些甘之如飴。
我盯著手機,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的老婆,一個女強人,好不容易在這職場中打拚出一片天地,可麵對她的助理,卻卑微到了塵埃裏。
我恨不能立刻鑽進監控,把她拉起來,問她到底為什麼要這樣作踐自己?
還有我那可憐的未出世的孩子......
又或許,那根本就不是我的孩子?
晚上,直到天黑,葉書琦才回到家。
我坐在黑暗的客廳裏,沒有開燈。葉書琦打開燈,看到我時,嚇了一跳。
“你怎麼坐在這裏不吭聲?”
我把離婚協議書放在了她的麵前。
“我們離婚吧。”
“既然我們不再相愛了,你在外麵也有了別的男人,那我想這場婚姻也沒有什麼繼續下去的必要。”
葉書琦十分不可思議地看著我。
“景文,你這是在做什麼?又要跟我鬧離婚?”
我抬眼,冷漠地看她。
“別裝了,我們坦誠一點吧。你不就是和你的助理顧博在一起了麼?”
“不就是因為你們在酒店裏做的太激烈,所以孩子才沒了嗎?”
我沒提在她辦公室放監控的事。
本以為她會繼續強詞奪理一番,沒想到她卻突然衝過來,緊緊抱住了我。
“我不同意離婚!”
“景文,我知道錯了,其實我和顧博,就隻有那一次而已!”
“是我這段時間壓力太大了!因為我投資失敗,害得你沒了工作,我的工作又十分不順心......所以我隻是想找個方式發泄一下!”
“你原諒我這一次吧,我再也不會犯錯了。明天我就把顧博開除,好不好?”
葉書琦的眼裏噙滿淚水,臉上的悔恨不似作假。
我沉默著,到底還是搖了搖頭。
“葉書琦,我想任何一個男人,都沒有辦法忍受妻子做這樣的事。”
我把筆遞給她:“簽字吧。”
像是沒想到我會如此堅決,她盯著協議書上“離婚”二字看了許久。
然後她突然伸手,把桌子上的幾張紙全部撕粉碎,又把一個玻璃杯狠狠的摔在地上。
她迅速撿起一塊碎片,對準自己的手腕。
“你到底為什麼不肯原諒我?如果你不原諒我,那我就去死!”
說著,她又把碎片懟得更深了一點,哭著說:
“如果你非要跟我離婚,我今天就死在你的麵前!”
我沒想到,葉書琦對於離婚這事,反應會這麼大。
“葉書琦,你先把手中的玻璃放下!”
我緊張萬分地看著她。
她以前從不是這樣尋死覓活的人。
難道她真的是有自己的苦衷嗎?
無奈,我隻得說:“好,我答應你,這個事今天咱們先不說了。”
直到聽到這句話,葉書琦才緩緩垂下了手。
她癱軟在地上,哭著說:
“景文,我們相愛了這麼久,我無法想象如果和你離婚,以後我要怎麼活下去。”
深夜裏,她久違地在床上緊緊抱著我。
就像是幾年前我們還一窮二白時,在城中村出租屋狹窄的床上那樣。
為了省下電費,兩人緊擁著取暖。
記得有一年冬天,甲流肆虐,我也不幸中招。
是葉書琦在我身邊不眠不休的照顧我。
可是甲流傳染性極強,葉書琦很快也病倒了。
那時我們都發著高燒,沒有一點精神,就那樣雙雙躺在狹窄的床上,好像把自己的生死都交給了命運。
而身邊的人則是唯一可以救贖的稻草。
時過境遷,明明現在一切都開始好了起來,她為什麼又變了。
懷裏溫暖又熟悉的觸感傳來,衝淡了白日裏看監控時帶來的衝擊。
我想,或許我們是不是真的可以重來,我還是可以原諒她。
翌日,葉書琦照例早起去上班。
臨走前,她輕摟住我,送上一個離別吻。
“好好的,什麼也別多想。”
我抿著唇,在她準備離開時,突然緊緊拉住了她。
葉書琦疑惑地看著我。
“老婆,你答應我的......”
她承諾過我的事真的可以做到嗎?
葉書琦什麼也沒說,隻是對我笑了笑。
懷揣著一絲期待,我再次打開了監控。
可是沒想到,她去上班後,根本沒有開除顧博。
甚至,她還如昨日那樣,興奮地抱著他,纏在他年輕的肉體上。
“主人,我老公昨天要跟我鬧離婚,真是嚇死我了。不過我肯定是聽你的話,求了他好久,最後才挽留下來了呢。”
“如果沒了我老公的話,我們的遊戲都不緊張刺激了!上次在我家裏,差點被他給撞破,那心跳加速的感覺我到現在都記得!”
“主人,我們就這樣給他戴綠帽,然後把他馴成綠帽nu好不好?他那麼窩囊的一個人,肯定可以馴成功!”
什麼?
我呆愣地看著手機畫麵,仿佛被人兜頭澆下一盆冰水,冷得渾身顫抖。
這就是昨天她跟我服軟的理由嗎?
最後的挽留是假的,說她有愛我,要為我去死也是假的!
那些令人作嘔的話,真是殺人誅心。
監控裏,一向陰沉的顧博,難得露出了一絲笑容。
“那你這麼聽話,主人肯定要好好獎勵一下你了。”
兩人激烈地吻了一會,顧博便讓她趴在了地上。
他從櫃子裏拿出一根鞭子,所謂的獎勵,就是他用鞭子一下一下抽在了葉書琦高高撅起的屁股上。
他的力氣很大,每一下都像是用盡了力氣。
可葉書琦卻仿佛不知道疼,反而是叫出了爽快的喊聲。
“好痛,好爽!主人好厲害~”
我再也看不下去,把手機扔的遠遠的。
內心翻湧的惡心感,混亂到一團麻的思緒。
我點燃了一根煙。
之前為了葉書琦備孕,我已經戒煙許久。
我呆呆地坐在沙發上,直到煙全部灼燒完畢,燙到了手指,我才反應過來。
我盯著手指的燙傷,難道這痛感,就是妻子在追求的快感嗎?
她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副樣子?
監控裏又傳來了葉書琦膩歪的聲音。
“今晚我老公估計又要出去擺攤,我們直接去你家好不好?人家已經有點迫不及待了呢。”
我踢了踢滿地的煙頭。
迫不及待?你才剛流完產兩天!
我抓起車鑰匙,立刻起身。
顧博的家,我知道在哪。
晚高峰的路上有點堵車,我十分焦躁地開到了顧博的住處。
不耐煩地按了許久的門鈴,才有人來開門。
“誰啊?這麼不長眼,一直按一直按!”
顧博赤著上身拉開了門,看到是我的時候,愣了一下。
我不等他作反應,立刻一腳踹開了門。
“葉書琦!”
屋子裏是昏暗旖旎的氛圍,隻零星的點著幾盞閃著彩光的燈。
我按下牆上的開關,屋內一下子亮堂起來。
他的臥室有一麵牆,掛滿了各種各樣的玩具,我都隻在電影裏見過。
而我的妻子葉書琦,此時正全身赤裸的躺在床上,手腳都被捆住。
她嘴巴上貼著膠布,一直“嗚嗚”地發出痛苦的嗚咽。
我立馬拽過床單,蓋在了她的身上,然後命令顧博把她的手銬腳銬全部鬆開。
顧博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然後找鑰匙給她解開了。
當我拽下葉書琦嘴上的膠布,她卻質問我:
“你來這裏幹什麼?誰讓你過來的?!”
我突然愣住了。
這才反應過來,我下意識地是想要救她,可卻忘了她是自己心甘情願這樣的。
顧博靠在床尾,環抱著胳膊,嘲諷開口:
“葉書琦,你怎麼不看好你老公,讓他壞了我們的好事。”
“本來我今天還打算讓你試試不同的玩法呢。”
聽到這話,我隻覺得血液一下子沸騰了。
我衝過去,狠狠一拳砸在他的臉上。
“你他媽再說一句試試!”
“你這個畜生!”
顧博摔倒在地,眼裏盡是對我的挑釁。
“對,你老婆也說我在床上,像個畜生呢。”
話音剛落,我又是一拳落在他的臉上。
葉書琦披上床單,擋在我倆中間,憤怒地罵我:“陸景文,你長本事了?敢打人了?”
我氣得渾身顫抖,心臟處傳來一陣一陣的鈍痛。
“你不是說要把他開除?不是說以後絕對不會再犯錯了嗎?”
“而且你才流產兩天啊,這就和小三玩上了?你的身體是不打算要了嗎?”
葉書琦怒瞪著我:
“不用你管!”
我嘴角扯出悲涼的笑。
對,是我管的太多了,是我太過自作多情,對於這樣的女人,竟還抱有讓她回頭的幻想。
顧博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說我是小三?葉書琦,告訴他,我是誰?”
聽到這個問題,葉書琦像是被電擊中,渾身猛地一顫。
她有些猶豫地看向我,內心似在天人交戰。
畢竟她還沒有在別人麵前暴露過自己的醜態。
“說呀。”顧博催促道。
她糾結了許久,最後竟還是戰勝了理智,從牙縫裏小聲擠出幾個字:“......主人。”
顧博:“大點聲,我沒有聽到。”
葉書琦緊閉著雙眼,不管不顧了,扯著嗓子喊道:
“主人!你是我的主人!”
我向後踉蹌了幾步,幾欲站不穩:“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顧博從地上爬起來,狠狠地朝我回敬了拳頭。
我也仿佛徹底潰敗,失去了還手的力氣。
拳頭一下一下落在我的臉上,可我一時竟不知道臉和心臟,哪個更痛。
最後不知顧博是怎麼停下的,我又如何回到了家,誰給我臉上的傷做了處理。
但我再提離婚,葉書琦卻很爽快的簽了字。
相識十幾年,這段婚姻竟如此狼狽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