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發現兒子上廁所的頻率越來越高，有時一個小時就能上4次。

問他怎麼回事，他支支吾吾不說。

就在我想他去醫院的前一天晚上，我看見婆婆讓他一口氣喝了2500毫升的水。

我氣得渾身發抖。

成年人一天喝2000毫升差不多都夠了，何況還隻是一個七歲的小孩！

後來我才知道，她這麼做隻是為了賣孩子的童子尿。

......

我憤怒地破門而入，將正在喝水的兒子拉到我身邊，追問道：

“你在幹什麼？”

我以前一直是個溫順的兒媳婦，但涉及到我兒子的健康問題，我便忍不住發脾氣。

婆婆對我質問的語氣感到不滿，把水杯狠狠地往桌上一擲：

“梅笙，程程正是長身體的階段，一天得多喝點水，補充補充水分！你這麼生氣幹什麼？”

我抱怨說：“媽！晚上別給他喝這麼多水，第二天得腫成什麼樣啊......”

她看了我一眼：

“哎！你這是什麼意思？這是我孫子，我還會害了他嗎？”

這時老公也走進來，他看著床單上的水漬，問道：“發生啥了？”

我心平氣和給她講道理：“媽，不是不讓他喝，這大晚上的，喝那麼多反而對身體不好。”

婆婆拉著老公，指著他說：

“他從小也喝那麼多水，沒見有事兒！你就是沒事找事。”

老公皺了一下眉：“媽，你又在幹這事兒！”

看他的表情，這個事兒不像簡單喝水那麼簡單。

安頓好了兒子，我回到臥室，老公躺在床上玩手機。

我裝作不經意地問：“你媽是不是有什麼怪癖？你知道她給程程喝了多少水嗎？”

老公像是刻意回避這個問題，翻了一個身，背對著我。

我把他翻過來，警告他說：“你說不說？她要是再這樣，我就帶程程回娘家！”

他這才坐起來，咕噥著：“至於嗎？”

“程程不是你兒子？你給我說清楚，你媽到底想幹什麼？”

老公沉默了一會兒，才慢慢說：“她在收集童子尿。”

我大腦轟地炸開。

都多少年了，除了在小說裏麵看到這種情節，我還是第一次在現實中遇到這個詞。

而且還發生在我兒子身上！

我很想立即衝出去質問她，老公一把拉住了我。

“老婆，你消消氣，婆婆也是為了我們好！”

我甩開他的手，聲音都開始顫抖：“你在說什麼？什麼為我們好？”

難道......

“她上次煮的茶葉蛋，不就是用的那個......煮的嗎......”

“我看見你還挺喜歡吃的......”

巨大的惡心感和憤怒衝擊著我的神經，我甚至開始微微地顫抖。

上次她做的茶葉蛋......

我吃了兩個，覺得還不錯，婆婆嫌我吃多了，說要留給老公和兒子吃。

我還隻想著是她偏心兒子和孫子。

沒想到......

“老婆，你別生氣，中醫還說呢，童子尿對人是有好處的......”

我怒吼一聲：“閉嘴！”

“那他媽也應該是還在吃奶的孩子才行，程程都七歲了！七歲！”

他沒想到我會發這麼大的脾氣，便盡力安撫我。

老公是個媽寶男，肯定不會向著我這邊。

我深吸了一口氣，“程程知道這事嗎？”

“應該......不知道吧？”

應該？

這難道是作為一個父親該說出來的話？

他根本不在乎兒子！

我握緊了拳頭，暗暗發誓，明天一定找婆婆問個清楚。

果然，第二天早上，程程前腳出了廁所，婆婆就進去了。

我拉住程程，問他：“你衝廁所了嗎？”

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奶奶說不要我衝。”

我大腦一僵，猛地衝到廁所門口，推開門。

婆婆背對著我，正蹲在馬桶旁邊，用一個塑料瓶往外裝著什麼。

生理上的惡心纏繞著我的喉嚨，我差點兒一口吐出來。

她見我撞破，也不解釋，繼續幹著她的事。

我大吼一聲：“你在幹什麼？！”

老公聽見動靜，也衝過來，扶住了快要撐不住的我。

婆婆動作不停：“你都看到了，這可是個好東西，好多人想要都沒有呢。”

我幾近崩潰：“你真是瘋了！停下來！”

老公看不下去，開口：“媽，你先別弄！”

婆婆這才站起來，將塑料瓶放在一邊，按下了衝水鍵，冷靜地看著我。

“看到了嗎？知道了嗎？現在你的任務就是接受它！”

我接受你奶奶個腿！

要不是良心支撐著我，我真要跑過去給她兩個大巴掌。

“你上次煮的茶葉蛋，也是用的這個？”

她頗感自得地說：“當然！真該讓你多吃幾個......”

我打斷她的話：“夠了，你惡不惡心？”

“你親生兒子，你覺得惡心？”

“趁程程還沒長大，多讓他喝點水，現在外麵的市場好著呢！”

她竟然還拿出去賣？

我要氣瘋了，扯著老公的領子，“你看看你媽做的事兒！你自己的兒子，你不心疼嗎？”

老公一臉為難：“不就是喝個水嗎......”

我這才知道，老公一直是默許的。

“我小時候也是這樣，沒出什麼事兒......”

“我不管你是不是這樣，反正我的兒子，”我盯著他們：“你們不許再弄這個！”

看婆婆的表情，她根本沒把我的警告放在心上。

我的確可以做一個賢良的妻子，但前提是不能這麼對待我的兒子！

要是讓程程知道這件事，對他的身心發展有好處嗎？！

不敢想象！

在他知道這件事之前，必須製止這件事再次發生！

我拐著彎問兒子，奶奶一天給他喝了多少水。

他依舊支支吾吾，在我的循循善琇下，他終於開口：

“一天兩杯，早上一杯，晚上一杯。”

家裏的杯子是2500毫升，兩杯就是5000毫升！

喝這麼多水？

這不是玩命嗎？

我即使對醫學不太了解，但物極必反，喝這麼多的水隻會有害無益。

上網一查，果然是這樣。

對內分泌係統，神經係統，消化係統，泌尿係統和心血管係統都有巨大危害。

我心下一涼。

當即決定，等明天周末帶兒子去醫院檢查。

兒子慢慢說：“奶奶不讓我告訴你......”

我摸著他的頭，以前竟然都沒發現他的眼腫，臉腫得這麼狠。

“而且，媽媽......我根本喝不下那麼多水......”

我的心一瞬間如刀絞般難受。

自己身上掉下的肉，隻有自己心疼。

盡管隻有我一個人站在兒子這邊，我也要阻止這樣的事兒再次發生！

下午，婆婆裝著一個黑色袋子，戴著帽子出門。

我跟上去，看著她進入菜市場的盡頭處，支起一個攤位，但攤位上並沒有擺什麼東西。

還要偷偷交易嗎？

我屏住呼吸，不一會兒，就來了兩個大媽。

我眼睜睜地看著婆婆從旁邊的黑色袋子裏拿出兩罐黑色瓶子遞給她們，交換了幾張紅票子。

這個外快，做的挺好啊！

這不就是用我兒子的命換錢嗎？！

我忍住怒火，聽著她們的談話。

“你家孫子真是不錯啊，顏色還挺好！”

“對勒，你家媳婦兒知道嗎，你幹這事？”

婆婆張嘴說：“這是個利人利己的事兒，她能不同意嗎？哈哈哈......”

利什麼人？利哪個己？

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你害了我兒子多少年？！

我怒火中燒，指甲陷入牆皮，喉嚨一口苦水就這樣吐了出來。

她沒賣一會兒，便收起攤位，徑直往十字路口東邊走。

她把剩下的兩罐賣給了隆慶飯店的老李！

老李是我們老家的領居，平時看著很憨厚一個人。

怎麼也會幹這種事？

想著曾經還到他的飯店吃過飯，我的不適感更強烈。

我回到家，後腳婆婆就進了門。

太荒謬了！

若不是親眼所見，我都不敢相信我的兒子被婆婆這麼利用！

其心何毒！

其心可誅！

我必須跟她當麵說清楚，這是我的兒子，怎麼能由她胡作非為。

她卻知道我想幹什麼似的，把自己鎖在屋裏，任憑我怎麼敲門都不回應。

搞這一套是吧？

晚上老公下班回家，等程程回了房間，我在飯桌上跟他挑明，婆婆要是還幹這種事，就分家吧！

這兩個字像是一個炸藥，轟地炸開。

婆婆二話不說摔了筷子，“分家？這個房子是誰出的錢，你真好意思說這兩個字啊！”

“隻要你保證，以後不幹這事了，我們還可以好好相處。”我盡量心平氣和地跟她說。

老公隻知道和稀泥。

反正我不指望這個男人能替兒子說句話，對他也不用客氣，甩開他的手。

“你知道你媽今天下午幹什麼去了嗎？”

我的聲音無比嘶啞：“她把你兒子的尿賣給別人！”

“第一，要是別人有了什麼問題，我們怎麼賠？第二，那不是你兒子嗎？！你眼睜睜看著他這樣下去？”

老公一臉煩躁，“不就是多喝了點兒水嗎？”

我怒吼：“你還他媽上過大學！天天喝那麼多水怎麼不會出事？！”

婆婆冷著臉，嘲諷說：“就你兒子嬌貴！這麼多年，不是沒出過事兒？”

這麼多年？

我的心被一陣巨大的嚴冰籠罩，像是不會跳動了般，眼前浮現出他這些年，被無數次灌水的模樣，一時差點背過氣去。

這是一個婆婆該做的事嗎？！為了金錢，竟然不考慮孫子的身心健康！

我緊緊握著拳頭，下定決心告訴他們：“要不分家，要不離婚。”